么!短短六年,他竟然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或许在他看来,我沈家人的命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走到他面前,捏起他的下颌问他:“叶云灏,你可曾听说过‘卸磨杀驴’的故事?”卸磨杀驴,意为磨完东西后,把拉磨的驴卸下来杀掉。当年我父亲前往北疆支援二皇子,打得北疆节节败退,二皇子见此企图将我父亲拉入阵营,但我父亲是出了名的保皇派,没有同意他的请求,二皇子担心我父亲将来会加入五皇子的阵营,便在最后一场大战中派人伪装成北疆士兵的样子,趁乱将弓箭对准了我父亲和他的亲信。我父亲他们到死都不知道,插在他们胸口的那几支箭根本不是北疆人射的,而是来自自己苦心保卫的人。
二皇子听了我的话瞳孔剧缩,似乎是回忆起了往事。我没再开口,站在他面前静静地等他回忆。
良久,他苦笑道:“原来如此,你竟是早就知道了。是我目光短浅,所以我的下场,比卸磨杀驴还惨。你今天是来处置我的吧?我很好奇,你会用什么手段来报复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原本我是想让你以命相抵的,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既然你眼里容不下忠臣良将,这双眼睛长着也没用。你的双手沾染了我沈家人的鲜血,我自然不会留;至于这舌头,我不想听见你的惨叫声,自然也不能留。在我放你死之前,你可一定得好好活着……”二皇子面上丝毫不意外自己的下场,看着我无力地哀求道:“我可不可求你一件事,求你放过我母后。”
我没有回答他,转身走出那间血腥的屋子,当初他和皇后可没有放过我父亲和他的部将。
我边走边对外面的人道:“按我方才的话,给他行刑,然后装箱送到皇后的床前。”
我就是要皇后陷入恐惧中,让她在恐惧中一点一点把自己吓死。见我从屋内出来,裴砚浠上前几步握紧我的手。离开时,我听见屋内响起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
那天见过二皇子后,我就再也没出过将军府,每天窝在府里喂鱼、下棋、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