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那些工整的记录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门被推开了。
姜平安站在门口，穿着那件熟悉的米色针织衫。她的手腕上缠着崭新的绷带，隐约渗出血迹。
“你迟到了。”陈凡说。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过去几周的疯狂从未发生过。
姜平安没有回答。她走到沙发前坐下，目光落在角落的绿植上。叶片在空调的风中轻轻摇晃，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梦见你了，”她突然开口，“在水底。”
陈凡的手指顿住了。他感觉诊室的温度在急剧下降，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水很冷，”她的声音像梦呓，“但你抱着我。我们一直往下沉，直到看见那道光...”
“够了。”陈凡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又响起了哗啦的水声。
姜平安抬起头，眼神狂热：“你也在做这个梦，对吗？”
陈凡感觉呼吸困难。他确实在做这个梦，每个夜晚都在重复。梦里他抱着姜平安，在冰冷的水中下沉。水底的光越来越近，近得刺眼...
“陈医生，”姜平安站起来，向他走来，“你逃不掉的。”
陈凡后退一步，撞到了书架。几本书掉下来，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闻到了消毒水的气味，闻到了血腥味，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我们可以一起找到那道光，”姜平安的声音甜得发腻，“永远在一起...”
“闭嘴！”陈凡抓起桌上的钢笔，笔尖对准自己的手腕。他的手在发抖，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
姜平安停住了。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带着某种诡异的怜悯：“你终于明白了。”
陈凡感觉视线开始模糊。他看见诊室的灯光在摇晃，看见姜平安的脸在扭曲，看见水从四面八方涌进来...
“要么彻底放弃我，”姜平安轻声说，“要么和我一起沉沦。”
钢笔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