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自责，也为过去对她的无端揣测和恶意感到羞愧。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赖在她身边不肯松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起我小时候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软软的，还有些酸涩。
可能是觉得遗憾，想要一股脑儿把错过的时间都补上吧。
她一会儿心疼地摸摸我的脸，一会儿生气地破口大骂，把我逗得笑得不行。
我又好奇起她的过去，尤其是那段婚姻。
15、
她很不愿意提起我爸那个人。
和所有我们那儿村子里出来的女人一样。
妈妈是家里的大女儿，并不受待见，几岁的年纪就被逼着承担养家的重担。
她是个脾气倔强的姑娘，想着要逃离那个家的不幸，匆匆就嫁人了。
结果我爸婚后原形毕露。
妈妈十八岁生我的时候疼了一天一夜，遭了大罪。
我爸却一点不心疼，知道我是个女孩儿以后还成天念叨着再要个儿子。
可妈妈心里对生孩子有了阴影，说什么也不同意。
气得他月子里就动手打她：“李秀芬你怎么这么歹毒啊？我们老陈家的香火都要被你断了！”
妈妈心凉了大半，更没料到到我爸没多久就跟刘阿姨搅在了一块儿。
他还大言不惭地想享齐人之福，要妈妈伺候刘阿姨生孩子。
“我啊，心灰意冷就想离婚，他不肯，拿你威胁我……”
妈妈说起这个就捂着脸侧过头去，哽咽里写满了愧疚和懊悔。
“是妈对不起你，可我那时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后来想回去看你，可是他们几次三番拦我，一见到我靠近你就要打我……”
听她这么一说，我好像隐约能记起一段小时候的画面。
那时候总是有个女人，每逢年节前后就会躲学校门口偷偷看我，只是每次都很匆忙。
我当时还很害怕，回去告诉了我奶奶，还莫名其妙挨了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