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对象是甲方，我借机逼他敲定最终方案。
却被他堵在深夜的停车场索要回扣。
车子里，空调很凉。
他的手，四处点火。
1
杨怀远他们公司的案子，在业界是出了名的难搞。
我本来也不想接的。
可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多得我腿软。
终极（打死不改）版方案发送成功后，已经是清晨五点半。
我发给甲方爸爸一张图片。
“三十楼，清晨五点半的日出，邀您共赏。”
甲方爸爸回我一句。
“晚些时候见。”
我捧着手机琢磨了大半天，什么时候算“晚些时候”？
直到我在茶馆见到了这次的相亲对象！
“杨怀远！”
介绍人杨叔叔是我的房东，被我在马路边塞过速效救心丸。
现在才知道，他竟然是杨怀远的大伯。
“倩倩呀，你和小远认识？”
“嗯。”杨怀远鼻子哼气。
“呵呵，小远有点内向。”
内向？
这模样，像极了回复我改版二十次方案的敷衍。
想想五点半的日出，再想想他莫名其妙的回复。
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工作压制就算了，少得可怜的相亲名额也占用！
气大伤身，莫伤我身。
“杨总和我有工作往来，”我眼红红，“我的方案改了二十次，也没让他看上眼。”
“唉，可能是我太笨了！”擦擦眼角，低头扣手机。
在线吐槽，相亲对象。
“小远，什么方案得改这么多次？”
“杨叔叔，这都是工作……”我连忙阻止。
“方案没问题，”杨怀远说道，“改个词就行。”
“什么词？”
“这里，”甲方爸爸金手指下，“这个来日方长，不妥，张力太弱。”
“不如改成，来日正长。”
杨怀远一脸意味深长。
莫名脸红，我怀疑他在开车。
但是，这种环境下，也许是我想多了。
“工作结束了，咱们开始吧？”
简单介绍了双方信息，月老尿遁离席。
“李倩倩？”
“在。”
我拿出平板，双手扒拉，迅速修改，然后点击发送。
“杨总，确认一下吧。”
虽然，改个词而已。
但是，乙方的专业素养，还是要有的。
杨怀远低头看看手机，点头同意了。
“所以，现在可以开始相亲了吗？”
啊……
还得相亲呀……
“这，不大合适吧？我们俩？”
工作对象变相亲对象？
达咩！
这个项目结束，估计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虽然他很帅……又很会……
嗯哼，这些肯定都是我的臆想。
“合不合适，都是相处出来的。”杨怀远慢慢说道。
也许，茶馆太热了。
他单手解开了衬衣的扣子，缓缓露出锋利的锁骨。
锁骨如刀，直插心头。
我心头有些荡漾。
茶雾缭绕。
小小的黑瓷茶盏涵了一窝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劲手拿捏，送入粉白的口中。
“咕咚”我口水咽下，不自觉回道，“相处也行……”
那摇曳起伏的不是喉结，是汹涌的情潮。
潮……
“杨总，要不我们改天再聊？”
“为什么？”
“我家亲戚来了！”
2
相亲前，我淑女的来。
相亲后，我大姨妈走。
还有杨总的外套保驾护航。
可惜周六的晚上，堵车严重，摇摇晃晃中我已躺在后座昏睡。
车子来到我租住的小区已经是深夜。
道谢后我放下外套准备下车，后门却突然被打开，杨怀远坐了进来。
那一瞬间，我还以为又要改方案了。
毕竟，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
无数次，我俩就是在车后座窝着，只为抠方案细节。
“放心，不改方案。”
我放下心来。
“我们来谈谈回扣。”
“还有这回事儿？”我大惊，从来没这规矩呀！
“这个回扣，是给你的相亲回扣。”
“哦，是给我的呀，不是问我要钱就行。”
我又放心了。
“但是，你也得给点，是吧？”
进了我的腰包，就没见拿出去过的！
“不出钱，出点小力就行。”
“这……也行！”我又双放心了。
“首先，先从称呼开始。”
“好。”杨总高义，我很满意。
“我叫杨怀远，以后你就叫我怀远。”
“杨总？”
“怀远！”
“哦，怀远。”
“第二，倩倩，你需要先熟悉我。”
啊？熟悉啥？
“除了你的身体，我还有啥不熟悉的？”
我已经熟悉你的驴脾气，还有熟悉你的狗嘴！
一不小心嘴瓢，我赶紧捂嘴。
项目成了，相亲不赖，不小心就暴露本性了。
“你想熟悉我的……”杨怀远挑眉，手指沿着衬衣第二颗扣子往下滑，直到银光闪闪的腰带扣。
“我练了很久，有六块，要看吗？”
不要，不要看！
我柔弱的自制力抵挡不住姨妈期狼奔的雌性激素。
嘴上的门把手更是碎成了渣。
“看？有什么可看的，谁知道是不是白斩鸡……”
我的手不受控制了！
腹肌，斯哈哈……文理分明，硬中带肉，柔中带劲儿。
手指沿着衬衣缝隙溜进去，指尖滑过的都是想象。
再往下，一条隐隐的圆润的弧线……
难道是传说中的人鱼？
这也是我能免费看的吗？
这能吗？
不能吧！
不出力，怎么能免费看！
得出力！
多大的力？
我的手，不是我的手。
那是小学鸡手里的花锄。
东一榔头西一锄，哪里不平锄哪里。
锄到哪里是哪里，反正死活不撒手。
要不是姨妈附体，我这不多少得整点活儿。
活儿不够，嘴来凑。
嘴，太贱了！
“不过如此，还不知道体力怎么样呢！”
不是的，我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话已说出，拦不住了，我姨妈血狂奔。
难道我今天喝得不是茶，是酒？
“哦，倩倩，那你有什么想法？”
“再多的想法，都比不上现在！”
“现在？”
“不行！”秒拒。
我的行为准则中，从来没有车上行为！
“倩倩你是什么意思？”
杨怀远一脸茫然，难道是我想多了？
而且，刚才心情过于澎湃。
大姨妈，漏了。
3
我住三十楼。
杨怀远住二十九楼。
我们楼上楼下住了两年。
我竟然不知道！
“所以，上次疫情居家，是你送我的蔬菜包？”
“帮忙拎外卖上楼的也是你？”
“捡内衣的……”
啊啊啊啊（土拨鼠尖叫）没脸了！
“嗯，是我。”
杨怀远一脸正气，“邻里之间要互相帮助。”
是呀，互相帮助。
但是，能不能不要帮我坐在床上暖被窝！
现在是夏天！
没有被窝！
我要开空调，喝可乐！
刚才被他抱着上楼。
从负三一路接收小朋友疑惑的目光，直到小朋友下电梯，我甚至隐约听到小朋友问爸爸，刚才的阿姨腿断了吗，为什么叔叔要抱着她？
社死不过如此，只不过小朋友的直箭更加有穿透力。
回到家，我要睡觉，某人要暖被窝。
“这是我们相亲的第一天吧？”
我疑惑的问道。
周六的晚上，大夏天的，干点什么不好。
在这里暖什么被窝刷什么存在感！
“今天是我们认识的第一百天。”
神他……认识一百天？是我被压迫改方案的一百天！
想起这个我就气不顺。
但是想起隐隐约约的人鱼线，我觉得还能忍一会儿。
“夜深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大姨妈，你不痛吗？”
“不痛！”
“哦。”杨怀远耷眉拉眼，无精打采。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过，痛吗？”
“什么时候……”我满脸迷茫。
“六月一号。”杨怀远翻翻聊天记录，指给我看。
我哭笑不得，“那是我跟朋友偷偷过六一找的借口。”
“那我不是白准备了！”
“你准备了什么？”
“红糖姜茶，玫瑰花，糖葫芦秘方……”
“为什么要有糖葫芦？”我十分不理解。
“据说，”怀远抱起我，送到床上，“舔一舔有助于小细胞活跃，快速排出。”
他跪在床边，捧着我的脸颊笑出声，“要不要试试，糖葫芦秘方？”
“现在？”大半夜的，哪儿来的糖葫芦卖？
总不能真的自己做吧！
“现在，”怀远慢慢低下头，“尝一尝……”
鼻腔传来一丝热气，柔软的唇瓣在鼻头摩挲。
“呵呵，这个糖葫芦，有点咸。”
“其他的糖葫芦，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唇瓣沿着鼻头下移，来到下颌，滑过颈项，腻在锁骨缠绵。
“可以吗？糖葫芦还没吃完……”
“不可以！”
我一把推开胸口的熊脑袋，好险，差一点就立项了。
“倩倩，现在真的不可以吗？”
杨怀远含笑，轻捻唇瓣。
气血汹涌，我咬牙拒绝。
“不可以！”
楼下还是小学鸡，楼上就变大尾巴狼了！
这个甲方，果然不是好人！
“好吧，晚安。”
怀远走到门口，“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次约会吗？”
我疯狂点头，疯狂甩手，快走快走！
再不走我就要血崩了！
4
周末的早晨，我被肚子饿醒。
看手机才发现怀远已经做好早饭。
我第一次参观楼下的邻居家。
同样的格局，不同的是装饰更温馨。
窗前的餐桌上，皮蛋瘦肉粥，茶叶蛋，缺了小笼包。
“昨天晚上回来之后，我就想到了小笼包。”
他说话慢吞吞，声音从厨房传来。
听起来像是在讨论小笼包。
可是，低头看看我那不甚宽广的胸膛。
我却只觉得他不怀好意。
“我正要做，你要一起吗？”
难道是我想多了？
“好。”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吸溜。
短裤和围裙是绝配。
腹肌和肱二头肌是搭档。
不会做饭的女人是躲不过厨房之男的。
楼下邻居的免费早餐绝对有奸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