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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修全局

鹿盘祥子 著

武侠仙侠连载

“飞翼?这名字有点意思。”张天一不禁有点期待。孙二娘微微一笑,转身走到一旁的柜子,从柜中取出一个雕刻精美云纹的红木长方形盒子。将盒子放到桌子上后,孙二娘看着张天一神色复杂道:“拿去吧,这是一位故人所留之物,希望你能善加利用。”张天一小心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是一个半尺长的半月形薄刃,中间宽两头尖,薄如蝉翼,在弯月的中间有一个圆环状手柄。如此怪异的形状让张天一眼前一亮,他将中指插于圆环手柄之间,拿起‘飞翼’仔细观看,只觉薄刃透出一股冰凉寒意。张天一随手一挥,唰,窗户纸瞬间出现一道肉眼难辨的长长裂纹,这一幕着实将张天一吓了一跳。“好厉害的兵刃!”张天一忍不住赞叹一句,仅仅是随手一挥便有这等威力,若是再加持真元,其威力可想而知。张天一一时对这...

主角:张天一孙二娘   更新:2025-01-15 14: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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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天一孙二娘的武侠仙侠小说《贼修全局》,由网络作家“鹿盘祥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飞翼?这名字有点意思。”张天一不禁有点期待。孙二娘微微一笑,转身走到一旁的柜子,从柜中取出一个雕刻精美云纹的红木长方形盒子。将盒子放到桌子上后,孙二娘看着张天一神色复杂道:“拿去吧,这是一位故人所留之物,希望你能善加利用。”张天一小心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是一个半尺长的半月形薄刃,中间宽两头尖,薄如蝉翼,在弯月的中间有一个圆环状手柄。如此怪异的形状让张天一眼前一亮,他将中指插于圆环手柄之间,拿起‘飞翼’仔细观看,只觉薄刃透出一股冰凉寒意。张天一随手一挥,唰,窗户纸瞬间出现一道肉眼难辨的长长裂纹,这一幕着实将张天一吓了一跳。“好厉害的兵刃!”张天一忍不住赞叹一句,仅仅是随手一挥便有这等威力,若是再加持真元,其威力可想而知。张天一一时对这...

《贼修全局》精彩片段

“飞翼?这名字有点意思。”
张天一不禁有点期待。
孙二娘微微一笑,转身走到一旁的柜子,从柜中取出一个雕刻精美云纹的红木长方形盒子。
将盒子放到桌子上后,孙二娘看着张天一神色复杂道:“拿去吧,这是一位故人所留之物,希望你能善加利用。”
张天一小心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是一个半尺长的半月形薄刃,中间宽两头尖,薄如蝉翼,在弯月的中间有一个圆环状手柄。
如此怪异的形状让张天一眼前一亮,他将中指插于圆环手柄之间,拿起‘飞翼’仔细观看,只觉薄刃透出一股冰凉寒意。
张天一随手一挥,唰,窗户纸瞬间出现一道肉眼难辨的长长裂纹,这一幕着实将张天一吓了一跳。
“好厉害的兵刃!”
张天一忍不住赞叹一句,仅仅是随手一挥便有这等威力,若是再加持真元,其威力可想而知。
张天一一时对这兵刃喜欢得紧。
“二娘,这又是什么?”
张天一发现木盒底下竟还有一本小册子,开口问道。
“飞翼,顾名思义不但能近身杀人,亦能飞旋杀人,这便是御翼术,学会它便可杀人于百丈之间,类似于御剑之术。”
讲起飞翼,孙二娘眼中似乎多了几分神彩。
“二娘......愿将此术一并给我?”
张天一有些兀自不敢相信,要知道修炼功法可是各家秘而不传的东西,尤其是像御剑一类的高阶功法更是万金难求。
这样的功法,仅仅只用一颗纳灵珠换到,对他来说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孙二娘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
张天一从孙二娘的眼神中看出,对方没有一丝调侃的意思,不由用手挠了挠头,有些略感为难。
这样贵重的东西其价值已远超纳灵珠。
有心推辞,可心中实在是喜欢这飞翼,他现在有神隐、神行、千面之术,在偷盗一方面无人能及,唯独缺杀人之术,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岂能轻易放弃?
一番权衡后,张天一客气说道:“这......太贵重了,不如我少拿一百灵石,以作补偿......”
“不必!”
孙二娘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若愿意送,可分文不取,若不愿送,你就是跪下来求我也没用。这东西于我而言留着只是个念想,但却只能让它终日蒙尘,传于你也算是让它重获新生,只是我有个额外的要求,你可答应?”
“当然,你若不答应,这功法姐也送你,绝不反悔。”
孙二娘似乎怕张天一误会,又补充了一句。
“二娘请说。”张天一没有任何犹豫地认真说道。
孙二娘仔细看着张天一,神色少有的庄重:“如果有一天,我有什么难处需要你帮忙,还望你不要推辞。”
张天一想了想,一脸庄重地点了点头:“二娘的事就是我张天一的事。”
“咯咯咯......”
得到张天一的承诺,孙二娘掩嘴一笑,又恢复了之前的不羁之态,一脸妩媚地看着张天一。
“姐果然没看错你,不过你放心,姐不会让你做违背良心的事。”
张天一一边收起飞翼,一边憨憨一笑:“只要是二娘的事,让我做啥都行。”
“哦?是吗?”孙二娘眉毛一挑,坏坏一笑道:“既然这样,不如......今晚就别回了,陪陪姐......”
“咳咳......时辰不早......不打扰二娘休息了,告辞!”
张天一慌忙将灵石和飞翼装入纳戒之中,逃也似的翻出窗户消失在夜色之中。
“呵呵呵......真是个小屁孩。”
孙二娘嘴角微翘,轻轻走到窗户边望着张天一的身影消失,这才微笑着摇摇头将窗户关好,转身看一眼桌上的玉盒,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来到桌子旁坐下,轻轻打开盒子,仔细观察那颗纳灵珠中的火灵驹。
“果然是好东西。”
孙二娘低声赞叹一句,接着从储戒中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翠绿色葫芦,拔开塞子,将葫芦口对准纳灵珠。
呼~
那葫芦似有极强的吸力,竟将纳灵珠中的火焰一缕一缕吸入其中。
约莫吸入五分之一后,眼看纳灵珠中的火灵驹暗淡了不少,孙二娘这才停下来,将葫芦口塞紧重新放入储戒之中。
随之,盖好玉盒,将地火之灵也放入储戒之中,这才走向床边准备睡觉。
突然,孙二娘脸色微变,她一口气吹灭烛火,身形如鬼魅般闪到窗户边,轻轻打开窗户,飞身跃上屋顶。
“什么人?!”
孙二娘目光微寒望着屋顶上身穿黑袍之人,可惜对方的脸隐在斗篷之中,看不清楚真面目。
黑袍人见被发现,却并不慌张,也不逃跑,而是慢悠悠说道:“地火之灵,有德者据之,你一个小小客栈掌柜,恐只会引来杀身之祸,还是乖乖交给本护法吧。”
“哼,你又有何德何能据之?还不是蝇营狗苟之辈,少拿些大话唬人,老娘可不是吓大的。”
孙二娘面色冷峻地看着对方,手中已多了一条金色丝巾。
“嘿嘿,见你是女流之辈,才好言相劝,既然你不肯乖乖就范,那本护法只有辣手摧花了。”
黑袍人也不废话,说完立刻双手掐诀,衣袍无风自动,一只奇异的五色火鸟虚影从头顶上方出现,霎时间,四周空气也灼热了起来。
看着五色火鸟虚影,孙二娘双眼微眯,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禹州三大宗门之一的朱雀道?你是朱雀道的右护法计子安?”
“没想到这穷乡僻壤之地的一个掌柜,竟也知晓本护法之名,看来还算有点见识。”
计子安顿了一下,接着冷冷说道:“既然知道本护法大名,还不将宝贝乖乖送过来。”
“唉!”
孙二娘轻叹一口气,脸上并无一丝惧怕之意,继而幽幽道:“知道归知道,但并不代表我会怕了你。”
“找死!”
被一个女人如此蔑视,计子安感觉受到了极大地侮辱,不禁勃然大怒,右手一挥那火鸟轻鸣一声,嘴里一道火箭带着一股摄人的热浪疾射孙二娘。
孙二娘轻哼一声,手中丝巾一抖,化出道道漩涡竟将那火箭吞噬的无影无踪。
计子安见此脸色一变,怒喝一声,双手合什,头顶火鸟燃起熊熊火焰,展翅扑向孙二娘。
孙二娘将手中金色丝巾扔出,那丝巾瞬间化作一张金灿灿的大网将飞来的火鸟包裹其中。
火鸟在金色大网中不断挣扎燃烧,但却对那金色大网无可奈何,任凭如何挣扎都无法冲出大网的束缚。
随着孙二娘双手暗暗一握,那金色大网快速收紧,火鸟瞬间被切割成无数碎块,消散在空气之中。
噗嗤~
计子安一口鲜血喷出,斗篷中那双透着寒光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孙二娘:“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小小的沙河镇会有如此高人,其修为竟然远在他之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默默无闻?
孙二娘并不说话,纤手一指,金色大网化作一个大大的金色“盟”字,盟字所散发出的金光瞬间将计子安笼罩。
只这么一刹那,计子安感觉浑身如受千刀万剐,心中顿时惊吓万分,正当他想全力反击时,那盟字突然消失,旋即又化为金色丝巾飘落孙二娘手中。
“得罪!”
当丝巾收回的那一刻,计子安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仓皇御空遁去。
飞行数里,计子安才慢慢缓下身形,正想舒口气,体内却突然透出密密麻麻的金光,刹那间浑身血肉如被千刀万剐,裂成密密麻麻的口子。
“啊!好......毒!”
计子安看着身上的变化,心中又惊又怕,只觉浑身真元瞬间溃散殆尽,整个人从天上坠落,扑通一声重重砸在一片山林之中。
“谁?!”
张天一从孙二娘那里出来,顺路买了些街边小吃,便一路急匆匆赶往山上的洞府,却被从天而降的巨大动静吓了一跳。

张天一来到孙二娘房间门口,隔着青纱门帘探头看去,只见里面一名红衣美妇正香肩半露,坐在镜前梳妆打扮。
张天一不由停下脚步,隔着门帘看着里面的美妇梳妆,心中却在诧异孙二娘人在屋中,是如何知道自己到来的。
“看够了没有?”
孙二娘嘴角上扬,头也不回地继续描眉。
“没......咳咳......”张天一顺口答了一句,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于是面不改色地干咳一声道:“打扰二娘了。”
“没看够?那就进来看呗。”
孙二娘接着话茬调侃了一句,继续自顾自化妆。
“......好。”
张天一略一犹豫,伸手摸了摸鼻尖径直走进屋内,不待孙二娘招呼,自个找了张椅子便坐了下来。
作为一个从小混迹市井,看尽人间冷暖的人,他并没有一般同龄人的腼腆和稚嫩,面对如孙二娘这般风尘美妇,依旧能从容应对,不亢不卑,云淡风轻。
说直白点,唯脸皮厚尔!
屋内有股淡淡的清香,张天一还不忘多吸几口,似乎极为享受。
对张天一的举动,孙二娘似乎习以为常,依旧自顾自打扮,只见她抿了抿唇纸,沾染了一个鲜艳欲滴的红唇,这才转过身来,一双美眸上下打量着少年。
“哟!好些日子不见,张掌门好像又长高了不少,更加有男人味了。”
“......”
被这女人调侃,张天一也是见怪不怪。
“哟,几月不见,胆子肥了啊。”孙二娘却也不恼,一脸媚笑地起身,扭腰颤胸逼近张天一。
一阵香风迎面扑来,颤抖着的一片白花花直晃得张天一一阵目眩,迫人的压迫感顿时让他额头冒汗。
任他脸皮再厚,也感到有些顶不住。
三十岁的女人,果然惹不起!
眼看形势逼人,张天一噌一下跳起身闪到一旁,嘴里连声告饶:“我认输,二娘您就饶了我吧。”
“咯咯咯......还以为几月不见出息了,没想到依旧是个雏儿,姐还寻思给你介绍个妹妹呢,看这样子还是算了吧。”
孙二娘一阵花枝乱颤,如斗胜的母鸡,一副傲骄的神态,少顷才止住笑声:“行了,姐不逗你了,说吧,一大早找姐有什么事?”
张天一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女人有些无奈,尤其是像孙二娘这样的风尘女子,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和娇羞,很难拿捏得住。
悄悄抹了把汗,赶紧转入正题:“实不相瞒,眼看要过冬了,想看看有什么赚取银子或灵石的活计?”
“哦......原来是想接活啊,待我想想。”
听到张天一的话,孙二娘不再和他开玩笑,坐下来一边沉吟,一边以指轻轻敲击着桌子。
片刻后,孙二娘神色微凝,没了刚才玩笑的样子,一双美眸看向张天一:“我可以信任你吗?”
“......”
张天一闻言一怔,继而信誓旦旦道:“无信何以立身,我张天一的为人二娘难道不知?”
“好!我就是看中你的为人。”孙二娘点了点头,很是满意地接着说道:“倒真是有一件大活,若是能干成,我这里至少可出三十块灵石的佣金......”
“三十块灵石?!......你给?”
张天一顿时张大了嘴巴,三十块灵石对龙盘山穷鬼散修来说,可算是一笔巨款了。
而且听孙二娘的意思,这趟活的金主似乎与她有关,张天一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活。
“不错,事成之后货我要了,灵石由我兑现,你大可放心!”
孙二娘点点头,随即又补充道:“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干?”
“干!当然有胆量干!”
听到三十块灵石佣金,张天一顿时如打了鸡血,没有胆量哪有产量?自己三四年也未必能凑上三十块灵石。
遂道:“二娘请直说,咱龙盘山修士缺灵石丹药,但就是不缺胆量!”
“好!不愧是一派掌门,有胆气有魄力,姐没看错你。”
对张天一的表现孙二娘颇为滿意,给他戴了一顶高帽。
“那我就直说了,据传卧牛山庄最近得了一株地火之灵,此灵已化形为灵驹模样,常在夜间于山林之间奔腾嘶鸣,实属罕见之物,此次任务便是盗得此宝。”
“嘶......卧牛山庄?!”
听到卧牛山庄四字,张天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感觉有些牙疼上火。
刚才一激动把话说的有点满了,什么龙盘山修士不缺胆量,其实龙盘山散修也怕死,若不怕死谁还修仙?不就为个长生吗?
卧牛山庄是什么所在?那可是甘宁县数一数二的修行世家。
庄主王永寿不但是筑基修士,而且其子王富银,更是禹州三大宗门之一的云沧山朝阳宗内门弟子。
可谓背景强大,实力雄厚,是个真正的庞然大物。
要想打他们的主意,无疑是打着灯笼入厕——找死。
孙二娘对张天一的反应没有表现出异常,任何人只要听到卧牛山庄,恐怕都要三思而行。
她对此事也没抱太大希望,见张天一有些迟疑,便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怎么?怕了?”
张天一纵纵肩,坦然道:“当然怕,灵石虽好但也得有命去使,您还是给介绍个别的活计吧,能赚取一两块灵石或几两碎银的都行。”
“也罢,此事于你而言确实有些勉强。”
孙二娘依旧浅笑嫣然,表情看不出有何变化:“别的活嘛......也不是没有,不如上姐这来帮忙,我不但管吃管住,还每月付你一块灵石。”
“......”
张天一脸瞬间有些黑。
瞧不起谁呢?
我堂堂掌门何至于吃软饭?!
“得嘞!多谢二娘美意,我可受不得被人管束的日子,既然没有合适的活,那便告辞了。”
张天一很快便一脸坦然,笑嘻嘻冲孙二娘揖了一礼,毫不迟疑地转身向屋外走去。
“嘿嘿,想激我,门都没有。”
张天一一边走一边心中嘀咕。
这事虽然风险挺大,但对龙盘山散修来说并不是不能干,他们本就是夹缝中生存的人,只要收获地利益足够大,完全值得一试。
刚才孙二娘说至少三十块灵石,以这件事的难度来说应该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因此不能轻易答应,要争取利益最大化。
长年厮混于市井,和各色人打交道,练就了张天一沉稳机敏的性格。
对于孙二娘的激将之法,张天一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并不是见了女人就走不动路的主。
何况像孙二娘这种女人,能在鱼龙混杂的和尚铺开店,便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玩笑可以开,但话只能信三分,张天一对自己是几斤几两,还是拎得清的。
像他们这种廉价散修,在修行界做事那得步步谨慎,如履薄冰。
若是被人一点就着,如个愣头青一般仅凭一腔热血做事,保证你英年早逝,连个全尸都保不齐。
男人嘛就该能软能硬,能屈能伸,这样方能活得长久一些。
任你千般激将,我自稳如老狗,这是龙盘山散修行事的基本准则。
“......”
见张天一毫不犹豫地离开,孙二娘也是微微一怔,显然她没料到张天一面对三十块灵石的诱惑,竟然会走的这么干脆,没有一丝丝地犹豫不决。
直到看着其背影快要下楼,孙二娘这才一咬玉牙,压低声音说道:“一百灵石,干不干!”
“干!”
张天一脚步戛然而止,嘴角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回答的很干脆。
凡事总有个变通。
咱龙盘山散修不但能屈,而且还能伸,办事讲究的就是一个性价比,只要利益足够大,天王老子也不怕。
听到张天一回答的这么干脆,孙二娘反倒一怔,旋即便明白自己这是中了张天一欲擒故纵之计。
不由恼声骂道:“好你个张天一,人不大心眼倒不少......”
继而正色道:“不过姐说出的话绝不反悔,事成后一百灵石一块不少。”
“如此甚好,我需要卧牛山庄的详细信息。”
张天一麻利地返了回来,也不啰嗦,直奔主题。
孙二娘点点头:“进屋说。”
......

张天一小心翼翼向响动处靠了过去,定睛一看,却发现是一个身穿黑袍的中年人。
只是中年人的黑袍已被鲜血染红,就连七窍之中也是不断有鲜血涌出,几乎看不清模样,唯有右鼻翼的一颗豆大黑痣令人过目难忘。
此人正是被孙二娘所伤的朱雀道右护法计子安。
“呃......嗬......”
计子安嘴里不断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声,看见有人走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终究连胳膊都举不起来。
“你......是谁?”
张天一走到近前,借着月光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中年人,发现自己压根就不认识此人。
“呃嗬......二......二......娘......嗬......”
计子安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也只挤出了模糊不清的几个字。
“什么?......二娘?”
张天一本想着此人与自己无关,想查看一番后一走了之,但当听到二娘两个字的时候,心里重重一颤,难道此人和二娘相熟,是二娘的朋友?
如此一来便很有必要把事情搞清楚了,万一真是孙二娘的朋友,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救下。
想到此,张天一忙跑过去扶起中年人,在耳边急声问道:“你说的是二娘客栈的孙二娘?”
“嗬......”
计子安眼睛一亮,使劲点了点头。
“你是二娘的朋友?要我把你送到二娘客栈?”
眼见此人无法说话,张天一只能不断猜测他的意图,哪知这句话刚出口,中年人却有了激烈的反应。
“呃......嗬......不......”
张天一见对方眸中闪过一丝惊恐,心中立刻有了猜测,同时也有些吃惊,忙问道:“你是说......伤你的人是孙二娘?”
“......嗬嗯......”
计子安又微微点了点头。
“呼~”
张天一长舒一口气,嘀咕道:“算你命大被我碰到,否则就遭了。”
“我......是朱雀道的......计子安,求......你......救我......”
计子安抓紧了张天一的胳膊,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拼尽力气断断续续说道:“我必......必有......所报......”
“你......是朱雀道的人?你叫计子安?”
张天一这次是真的被惊到了,朱雀道作为禹州三大势力,谁人不知?谁人敢惹?
而且计子安这个名字还有点耳熟,只是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孙二娘竟然敢伤朱雀道的人,这让张天一有些难以置信。
难道是孙二娘不知道此人是朱雀道的?又或者此人在朱雀道只是个小喽啰?
张天一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唉,管他呢。”
张天一心中底叹一声,已经有了决断。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何况这么多年孙二娘对自己一直都挺照顾,于情于理,此事都不能坐视不管。
“呃......对!只要你救了我,便......是我朱雀道的恩人,我......必有厚报,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见张天一清楚了自己的身份,计子安很是兴奋地拼命点了点头,拼尽全身力气,一口气说了一大段颇具诱惑力的话。
他知道凭自己的身份地位,再加上巨大的利益诱惑,眼前之人定会施手相救,毕竟谁不想和朱雀道套上关系?
“说完了吗?”
张天一看着眼前的中年人,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说完了,你......可以闭上你的嘴巴了!”
一把弯月状的薄刃倏然出现在张天一手中,在月光下散发出一道寒光。
“呃......嗬......你......要干什么?!”
从张天一的举动,计子安已经看出情况不妙,他瞳孔收缩,在强烈的求生欲下,竟然奇迹般坐了起来。
“我可是......朱雀道的......右护法......”
计子安眼中满是戒备和惶恐,他想用自己的名头唬住对方。
见张天一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计子安立刻意识到此时威胁别人是最愚蠢的办法。
连忙改口道:“我身上......有灵石、功法、丹药......你......若救我,......全部归你......”
一道寒光闪过,计子安的头颅咕噜噜滚出好远,最后掉进了杂草丛中。
“废话还真多,你死了身上的东西不也全是我的吗?”
张天一看看手中的飞翼,竟然连一丝血迹都没染上,心中不由感叹这次是真的得了宝贝。
当下心情大好,喜滋滋收起飞翼后,便在计子安的身上摸索起来,很快便从其腰间搜出了一块黑色令牌,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右”字,接着又取下了其手上的储戒。
确认再无任何东西后,张天一在附近找了个低洼之地,将计子安的尸体掩埋了起来。
办完这一切,张天一望望四周无人,乘着夜色迅速向山上走去。
他并没有回自己的洞府,而是先来到郑仕元的洞府,想把答应郑仕元的五十块灵石送去,却发现门上锁了一把大锁,夫妇二人早已不知去向。
张天一很快便明白,这是郑仕元夫妇怕自己逃不出卧牛山庄,提前跑路了。
“唉!就这么对我没有信心么?”
张天一摇摇头,不再停留片刻,很快回到了自家洞府。
进到洞府,点燃油灯,张天一这才真正地长舒一口气,瘫倒在床上。
歇息了片刻,平静了一下纷乱的思绪,张天一将街边买来的小吃吃了个干干净净,填饱肚子后,这才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在心中仔细过了一遍。
最近发生的事情的确有点多,张天一感觉每一件都对自己无比重要。
最重要的是师父留下的无极门令牌,替自己挡了致命一击后,竟然化作流光隐入体内,不仅修复了内伤,还助自己成功突破到了炼气七层,说起来真的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这让张天一对令牌有了更多的期待,也对无极门有了重新的认识。以前他以为师父只是在吹牛,现在他有些相信无极门在很久以前或许真是个大宗门。
而师父留下的无极门令牌或许真是件大宝贝。
于是他连忙运功感应,希望能在身体内找到令牌的存在。
但在一番仔细感应之下,张天一却微微有些失望,因为身体虽然没有任何不适,但也没有任何新的发现和异常,就好像那块令牌凭空消失了。
几番尝试无果后,张天一终于放弃了对无极门令牌的一丝希望,毕竟令牌已经救过自己一次,人不能太贪心了。
于是他又将兴趣放在了计子安的储戒上。
堂堂朱雀道右护法的储戒,想想都让人激动。
将储戒拿在手里,张天一有种开盲盒般的兴奋,不知道里面会有多大的惊奇。
心中满怀希望,张天一将神识探向储戒。
“这个老六,竟然加了封印!”
下一刻,张天一的脸直接黑了下来,一股强大的反弹之力将他的神识瞬间震开,以他目前的修为根本就打不开这个储戒。
他不甘心的又试了数次,还是同样的结果。
呼~
张天一深呼吸了一下,吐出一口浊气,心中的郁闷没有减轻半分。
很显然对方的修为境界太高,自己小小炼气七层,根本不可能打开这枚储戒。
“算了!先留着,总有一天会打开的。”
张天一只得自己安慰自己,不过好在还有卧牛山庄主王永寿送的储戒,希望能带来一些惊喜。
“我擦!这下真是发财了!”
果然没让张天一失望,王永寿送的储戒里可谓物品丰富,差点亮瞎张天一的狗眼。

深秋季节,太阳当空,但却感觉不到太多温度。
不过张天一此时却激动的浑身发热,额头都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张师兄果然没让他失望,虽然没有高阶的储戒,但却有一个低阶的储物袋。
里面有四十块灵石,一瓶培元丹,一本朱雀道初级功法和红色火鸟令牌。
还有二十余张各类符箓,有飞行、隐匿、防护、攻击......
总之,该有的几乎都有。
大宗门果然个个不缺修行资源,怪不得一个个都削尖脑袋想成为其门下弟子。
再次扒下二人的衣袍后,继续来了个焚尸灭迹,不留隐患,张天一这才满意地走出山林,一路向沙河镇镇走去。
今日的沙河镇镇比往日热闹了许多,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充斥着阵阵喧闹声。
张天一惬意地走在人群之中,享受着这难得的人间烟火。
当当当......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锣声吸引了一大群人,张天一也随着人群跟了过去。
很快他便看到了一个老熟人,卧牛山庄的韩胜。
不过当日张天一是以红儿的身份和韩胜碰的面,如今却并不怕韩胜会认出自己,于是他又往人群前挤了挤,想听听这卧牛山庄又唱的哪一出。
韩胜扫视一眼四周的围观人群,大声说道:“诸位乡邻,诸位同道,凡有人知晓擅长相貌变化之术,修为在炼气六七层之间的修士,并能提供线索者,敝庄可奖赏白银五百两或灵石五十块。”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众人一片哗然,纷纷为这丰厚的报酬咋舌。
普通百姓虽然心动,但却一生也难以和修仙之人打交道,自然只是心中羡慕,却提供不了一点线索。
而围观的一些修士开始搜肠刮肚的冥思苦想起来,希望能想起一个有变幻之术的同道来,好得到那些诱人的奖赏。
很快便有三四个人拥上前,一连说出了几个名字,并且临走时想要领取报酬,却被韩胜直接拒绝了。
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随便说个人名就能得到奖赏,真当卧牛山庄人傻钱多不成。
卧牛山庄只是将这些人口中描述之人一一做了登记,随后承诺一旦核实后便可兑现承诺,这让一些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彻底断了念想。
一时间再无人上前,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见到此,张天一不由心虚地悄悄退到了人群后面,但他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低着头继续观察。
过了好久,又围过来一大群人,其中有一名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挤上前来,开口询问韩胜。
“这位大人,若是我带你找到这样的人,能否当场兑现奖赏?”
听到这话,本没抱多大希望的韩胜眼睛顿时一亮。
“你若真能找到此人,我立马兑现,银子或灵石随你选。”
“好,一言为定。”
五短身材并没有告诉韩胜那人是谁,住在何处,而是一转身道:“你们随我来。”
“去哪里?你只需告诉我们那人的姓名和住所便可。”
韩胜冷冷说道,显然对此人有些不太放心。
“嘿嘿,恕我现在还不方便透露这些信息。”
五短身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的意思很明显,傻子才会将信息直接说出来,必须一手交人一手交灵石。
韩胜眸中闪过一丝怒意,若不是事关重大,他哪有好脸色给这些散修看,更别说和他们讨价还价了。
不过,仅凭对方一句不知真假的话,他还不打算真的屁颠屁颠跑一趟,这些野修的话大多不靠谱,无非是看中了丰厚的奖赏罢了。
强压下心中的火气,韩胜冷冷说道:“让我们跟你去也可以,不过你总得多少透露一些信息,也好让我们判断值不值得去一趟。”
说完,韩胜便一脸淡定地站在那里,似乎对这件事并不那么在意。
而隐藏在人群中的张天一此时心中却极不淡定,因为这个五短身材他认识,也是龙盘山的一名散修,名叫朱龙武,人称猪猡武。
猪猡五在龙盘山一众修士中的名声并不好,其人阴险狡诈,做事毫无底线,妥妥地散修界败类一个,龙盘山散修很少有人愿意和这种人打交道。
张天一甚至和其还有些小小的过节,只因张天一的修为比对方高,所以才一直相安无事。
此时猪猡五说是知道一名擅长变幻相貌的修士,张天一隐隐已经猜到大概率说的便是自己,心中不禁对这猪猡五起了杀心,但当下不适宜动手,他只能静等合适的机会。
“我认识一名能改变自己相貌的修士,一般人即使在当面也根本看不出来真假,人称‘千面神盗’。”
果如张天一所料,猪猡五说出的“千面神盗”正是他的外号。
虽然早就有猜测,但亲耳听到后,张天一心中还是很不忿,同为龙盘山道友,这家伙为了区区五十块灵石,竟然毫无道义地出卖了自己。
不过气归气,张天一此时还不能将人家怎么样,只能继续躲在人群中看下去。
当听到猪猡五说出“千面神盗”四个字时,韩胜心中顿时一亮,能有这样外号的人,大概率比前面登记的那几位要靠谱的多。
不过考虑到对方有炼气六七层的修为,韩胜并没有着急跟猪猡五去,而是命人通知卧牛山庄,另派高手前来。
很快二长老王青武便带着几名庄内弟子来到现场,在猪猡五的带领下,一众人气势汹汹向龙盘山进发。
看着这帮人离去,张天一已经完全没有兴趣再逛街了,至于过冬的物资看来也得迟些了。
于是,他退出人群,一路尾随猪猡五等人悄悄向龙盘山而去。
来到龙盘山,猪猡五毫不犹豫地带着卧牛山庄众人直奔张天一洞府。
然而令这帮人失望的是此时洞府内空无一人,里面只有简陋的一张草床和一桌一椅。
众人面面相觑,王青武一张脸阴沉的吓人。
韩胜自觉脸上无光,有些恼火地看向猪猡五。
“你说的‘千面神盗’呢?不会是带我们来看这个破洞吧?”
“不会不会!借我一百个胆也不敢骗你们。”猪猡五见对方面色不善,连忙摆手否认,“或许是人刚出去,我们再等等看。”
“哼!你若只是为了奖赏敢骗我们,今日便别想着脱身。”
韩胜心中还是有些怀疑此人,若是骗了自己倒也无所谓,如今二长老也在,如果真被骗了,那就显得自己太蠢了,以后还怎么在庄内混?
猪猡五一听对方有些不信,连忙辩解道:“千真万确,此人自称是无极门掌门,一身变幻术确实神妙无比。”
“哦?”
一直阴沉着脸的二长老王青武突然来了兴趣。
“你是说他是无极门掌门?什么修为?多大了?”
“二十岁,炼气六层的修为。”
王青武将猪猡五说的这些特征在心里默默过了一遍,愈发觉得骗取地火之灵的人极有可能便是此人。
当下,王青武心中有了决定,吩咐众人继续在此地等候后,便转身匆匆离去,众人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
却说张天一远远跟在后面,眼见猪猡五将众人带进了自己的洞府,直气得牙痒痒。
好在他家徒四壁,穷得叮咚响,否则这次就亏大了。
“小子,你一路跟着我们意欲何为?”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将张天一吓了一大跳,他连忙转过身,发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名老者,正是卧牛山庄二长老王青武。

翌日。
天刚露出鱼肚白,整个甘宁县城除了进城赶大集的各类乡民商贩,以及卖早点的路摊铺子外,其他人大都尚在睡梦之中。
而城东的卧牛山庄此刻已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派忙碌景象,整个山庄上到庄主下到仆人,都在为迎接朝阳宗特使的到来,早早做准备。
收拾饭菜的,打扫卫生的,挂大红灯笼的......整个山庄忙得不可开交,就连大门前的青石街道也用清水冲洗的干干净净,焕然一新。
如此大张旗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卧牛山庄是要迎亲或是嫁女。
庄主王永寿和大长老王青云、二长老王青武半个时辰前便已洗漱完毕,守在议事厅中一边喝茶一边闲聊等待。
庄主王永寿表面平静,实则心中患得患失。
虽然儿子王富银在朝阳宗修行,但自家却和朝阳宗少有往来,或许在朝阳宗眼中也仅仅看中的是儿子的修行资质,他们王家在其眼中与普通百姓并无二致。
而此次献宝,正是与朝阳宗拉近关系的绝佳机会,因此王永寿对此事极为重视,明知特使不可能来这么早,但还是吩咐整个家族上上下下早做准备,以防万一。
特使可以迟来,但王家不可懈怠,若失了礼数,惹来使不悦,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并且,之所以搞出如此大的动静,还有一个重要目的,那就是要让本地明里暗里的势力知晓,卧牛山庄背后可是有朝阳宗撑腰,以后想动王家得先掂量掂量是否承受得起朝阳宗的怒火。
此为造势借势!
大厅内庄主王永寿品了口香茗,徐徐说道:“昨日飞鸽传书,以时间推算,如无意外,朝阳宗特使中午之前应该会到,只是不知这次会派谁前来。”
大长老王青云道:“如果连夜赶路,说不上一大早就到,至于谁来嘛......以我看,自然是公子的师父张真人可能性大些,就是不知道公子会不会一起随行。”
“是啊,富银已有两年没回家了,倒希望这次能顺道回家看看,他娘最近可是没少念叨。”
提到儿子,王永寿一脸骄傲,同时亦有些掂念。
“禀庄主,大公子已进入甘宁县城,再有一刻便到庄上。”
就在三人谈论之时,门外匆匆走进一人,正是管家王福。
“果真是富银到了?”
王永寿腾一下起身,虽然对朝阳宗这么早来人有些意外,但听到来的是自家儿子,一切疑虑统统化为激动,不由惊喜问道:“就富银一人?”
王福忙答道:“据下人禀报,还有一名老者与公子同行。”
“这就对了!”二长老王青武也立刻站起身,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那老者必定为大公子的师父张真人。”
“好好好!”
王永寿激动道:“快快随我去门口迎接贵客。”
几人来到山庄门口,不一会便望见三个人影从远处街道徐徐走来。
等走近一看,其中一个是庄中派到城中接应的家丁,一个则是陌生老者,而另一人正是大公子王富银。
王永寿的主意力全放在老者身上,只见其头发胡须皆白,但脸色红润,精气神很足,看不出真实年龄,一身黄色道袍,左胸处绣着一轮红色太阳,手执一柄拂尘,颇具仙风道骨。
此人正是经过张天一精心易容的郑仕元,而那王富银自然便是张天一以神幻术所幻化。
王永寿忙迎了过去,老远便冲“张真人”拱手大声说道:“卧牛山庄王永寿见过仙师,贵客远道而来,王某有失远迎,还望莫要介怀。”
郑仕元压下心中的莫名紧张,冷漠地捋了一下颚下三缕白须,淡淡说道: “王庄主客气了。”
对老者的态度,王永寿没有一丝不悦,他虽贵为一庄之主,可和人家朝阳宗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堂堂朝阳宗长老能与他这般说话,已是给王家天大的面子,若是平日里,想见人家一面恐怕也难如登天。
就是不知道此人是否是儿子的师父张真人,若是,更要想尽办法拉近彼此关系,于是王永寿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儿子王富银。
“富银,这位仙长是......”
“......”
张天一没想到王永寿会有此问,一时拿捏不准究竟是王永寿没见过张真人,还是他从孙二娘那里看到的画像有误差。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
“父亲。”
虽然要凭白认个爹心中极为别扭,但想想一百灵石也只好忍了,张天一连忙走上前介绍道:“这位便是恩师张真人。”
“原来真是犬子恩师,张真人您能亲临真是令敝庄蓬荜生辉,快请进庄,快请进庄。”
确定对方的身份后,王永寿更加热情了几分,连忙恭声邀请张真人进庄。
见王永寿并没有怀疑张真人的身份,张天一心中顿时踏实了不少。
郑仕元话不多说,只是面无表情地微微颔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由王永寿一旁带路,众人相随其后进入卧牛山庄。
宾客在议事厅分主次落座,早有下人奉上香茗茶点。
王永寿亲自捧上茶水,对郑仕元恭声道:“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以龙盘山寒潭之水沏泡,虽然比不上贵宗灵茶之神韵,但却别有一番乡野滋味,张真人您请品尝。”
“嗯,王庄主费心了。”
郑仕元端起香茗,浅浅呡了一口,遂放下茶盏,看了一眼一旁假扮王富银的张天一。
他表面看似稳如老狗,内心实则惶恐不安,恨不得立刻拿着宝物跑路,哪里还有闲情喝茶?
张天一立刻会意,在这里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虽然自己的幻化术毫无破绽,但却对王家了解不多,时间一长难免露出破绽,不宜久留。
于是开口说道:“父亲,此次我和师父下山颇为匆忙,因宗中事务繁多,宗主再三交代务必速去速回,如今时辰已经不早了,不如先看看火灵驹吧。”
“哦......对对对。”王永寿听儿子这样一说,明白定是张真人不愿久留,忙道:“不敢耽误张真人时间,我这就吩咐将火灵驹送来。”
自从得到火灵驹,王永寿怕出意外,便让三长老王青山亲自守护,随即便命人去通知三长老。
很快,三长老王青山手中捧着一个尺许大小的玉盒走了进来,见过庄主和张真人后,便将玉盒恭恭敬敬放在张真人面前的桌子上。
当玉盒放在面前时,郑仕元虽然脸上依旧平静,但心中激动万分,双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恨不能立刻抱起宝贝离开。
但看看屋内众人,他还是强压下心中激动,将玉盒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是一颗鸡蛋大小的透明珠子,珠子内一团形如骏马的火焰在熊熊燃烧奔驰,依稀间似乎能听到马嘶声。
“这便是火灵驹?”
郑仕元看着眼前的珠子,忍不住问了一句,只见其神情有些发呆,全无之前的淡漠高深之态。
“......”
听到张真人问话,王永寿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张真人乃堂堂朝阳宗长老,难道竟不识地火之灵?
继而想到地火之灵乃是极为罕见的宝物,张真人不认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若是寻常之物张真人又岂会亲自前来。
如此一想,心中疑虑顿消。
于是连忙解释道:“这的确是地火之灵,为得此宝,我特意托人从禹州府庆云商号,花大价钱购买了这颗地阶纳灵珠,才将这火灵驹装入其中。”
王永寿一脸谄媚地说完,却见张真人仍旧一动不动盯着珠子,似乎压根就没听自己说话,神色不由有些尴尬。
一旁的张天一见此情景,恨不得扇郑仕元几巴掌,但苦于身份所限,无奈之下只得轻轻咳嗽几声,郑仕元这才醒悟过来,忙将玉盒盖子盖上。
“果真是好宝贝,王庄主有心了。”郑仕元又恢复了淡漠之态,淡淡赞了一句,转头对张天一招手:“徒儿,你带好此宝。”
“是。”
张天一心中松了口气,乖巧地应了一声,匆匆走过去将玉盒放入包袱之中,背在身上。
看着宝物被收走,王永寿不禁有些心疼,好在收走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心中的不舍才淡了几分。
不过看到儿子将如此重宝放入包袱里,心中有些惊讶。
思忖再三,王永寿还是忍不住问道:“富银,你的储戒呢?如此重宝放在包袱之中恐不安全。”
听到王永寿询问,张天一脸上肌肉忍不住抽了抽。
有个锤子的储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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