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筒子楼,地面潮湿,栏杆上搭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杂乱无章。
我从来都不知道沈让的生长环境原来是这样的。
打开一扇低矮的门,这里就是沈让的家了。
一进门,客厅正对着的就是两张遗照。
陈阳在旁边解释说:“这个是沈让的父亲”
沈让的亲生父母都去世了,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他接下来说的话才是重点。
沈让的父亲以前是公司的工人,他因公去世,而他的母亲,后来承受不住生活的压力,离开了。
这些年沈让都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生活。
我的思绪突然回到那天在警察局。
沈让知道爸爸的公司是时他的表情。
好像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陈阳带着我到了沈让的卧室。
卧室非常的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沈让躺在床上没有说话,屋里有很浓重的酒味。
陈阳说,他今天一下午都在喝酒,又因为还有伤口,所以现在又在发烧,还不肯去医院。
16
我低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他现在躺在床上,脸通红,额头上的纱布也被渗透出了血水,即使是上辈子在医院里,我好像也没有看到他这么狼狈。
但更多的陌生,我想,是来自于原来我从来都没有真的了解过他。
我伸手触碰他的脸颊。
沈让眼皮轻轻的动,有些醒过来。
眼神里露出一抹脆弱和委屈。
我内心一颤,然后说:“我扶你起来,先把药吃了。”
沈让摇摇头,然后说:“顾清,你这个小骗子。”他好像有些不清醒。
我们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过话了:“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你走了。”他的眼神很可怜,像一头受伤的小兽,此时十分没有安全感。
“没有谁会永远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