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皇子怎么连妹妹的处境都知道?
他顾不得细想,终于走到了离高台最近的地方,用尽所有的力气,双腿下跪:
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还在痛恨反贼的猖狂,臣子的女儿就这样被毁了,他一定会把那些反贼统统捉住!
“平身吧,来人,给容小子赐座。”
“多谢皇上,皇上,草民状告宁王,宁王私采金矿,贪赃枉法,虐待百姓。皇上,我的父亲花溪县县令是被宁王陷害的啊!”
容止没有起身,双手平放地上,磕头高声道。
“哦?可有证据?”
皇帝不能暴露事情真相,只能顺着话往下说。
“皇上,这是草民的父亲记载的本子。”
容止一喜,连忙从胸口中掏出他保护了一路的本子,高高举到头顶。
王全下了台阶,来到容止身边,接过了本子。
皇帝原本端着一副不怒自威的矜贵仪态,微微低垂的眼眸正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朝堂。
须臾间,目光触及那罪证,里面清晰记录了金矿的位置,金矿运输的路线,以及被残害的百姓,被肆意侮辱的无辜女子。
刹那间,他的脸色刷地涌起一片猪肝似的紫红,额头上青筋暴突,根根分明,仿佛一条条愤怒到极致、即将挣破皮肤的蚯蚓。
尽管他已经知道了幕后真凶,尽管已经气愤过了一次,此刻面对纸上细致的证据,他还是忍不住再次发怒。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那力道之大,震得整个御案都剧烈摇晃起来,案上的笔墨纸砚稀里哗啦散落一地,几滴墨汁飞溅到明黄的龙袍之上,他却浑然不觉。
“混账!”
皇帝身形暴起,双手握拳,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色,咔咔作响,好似下一秒便能将骨头捏碎。
他双目圆睁,眼中怒火仿若实质化的利刃,咬牙切齿道:“传宁王!”
不到一刻钟,宁王气喘吁吁的进了殿内。
看到殿内的紧张气氛,他虽然不懂为何宣自己,他也只能跪在地上,“臣参见皇上。”
皇帝虽然知道与宁王无关,但是要不是他太老实,能让逆贼这么快钻了空子?用的还是皇室的身份,那些百姓岂不是对朝廷不满至极!
所以他也不是装的,直接大步冲下丹墀,龙袍下摆随着他急促又暴怒的步伐翻飞扬起,带起一阵呼呼风声。
他一把抓起那本证据,狠狠掷向宁王,纸张纷飞间,他怒声咆哮:“好好看看,你眼里可还有朕,还有国法?”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滚烫的怒意,震得周围大臣们耳膜生疼。
皇上好吓人啊啊啊!
姜南星星眼!
掌中宝无语望天:我看你一点儿也不觉得吓人,收收你那花痴的眼神吧!真丢人!
姜南恨不得扭成麻花: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这难道就是龙颜震怒,天威难犯吗?皇上也太帅了吧!
好了。
皇帝本来还在想是不是把小姑娘给吓坏了,再一听到后面的话,气彻底是消了,她应该是夸朕天威赫赫吧!
他转身,嘴角的笑容稍纵即逝。
宁王第一次被皇帝骂,他搞不清楚状况,只能跪在地上,老实的捡起那个本子仔细看着。
越看眉毛越皱,直到看到杨成,以及他给杨成的那块令牌。
他的心彻底是碎了。
“皇上,臣是冤枉的啊,臣只是感念那杨成救命之恩,才把人留在身边,臣也是怕杨成在王府受人欺负,才把令牌赏赐给了他。他是反贼,臣一概不知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