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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清却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助听器,打断我的安慰:“它坏了。”
这一句话,我们都懂了。
他的助听器坏了,他这个人忙起来又经常不看时间,闹钟和我的敲门声以及电话铃声,都被这个坏掉的助听器隔绝在门外。
“下次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可以直接走。”
“下次我还是会等的。”
他皱了皱眉,我赶紧说下去:“我一定要确保你没事,才会离开。”
然后我们又是久久的对视和沉默。
直到我开始打喷嚏,他才回过神,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别是感冒了吧?”
我们凑得无比近,我咽了咽口水,不自然地瞥开眼神,结巴地说着:“你,你还是医生呢,这么明显的鼻炎都看不出来。”
他无奈地低头偷笑,被我精准地捕捉到。
鬼使神差的,我突然问:“听不见的时候,会害怕吗?”
问完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和他认识才一个多月,这种事情,不该是我问的。
顾淮清坐在地上,靠着沙发仰头望我,思索了很久才回答:“怕的。”
这下换我震惊了,我以为他在我这么个小屁孩面前,至少会说不怕之类的。
“这么不可思议吗?人对于未知,总是有恐惧的。”
他诚实得让我接不住话,只能点头。
“你不是一直想听故事吗?”
我再次点头。
他站起来,再去给我接了杯水:“今天我罢工了,给你讲故事吧。”
(8)
顾淮清的故事,其实我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