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司止渊出现在新西兰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那天我从兼职的画廊出来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了我一声:“妙妙。”
这语气听不出喜怒,我转过身,头顶昏暗的灯光打在司止渊的脸色,显得格外憔悴。
一个月不见,他瘦了不少。
我没有应声。
司止渊的眼神盯着我,几乎称得上凶神恶煞,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盒子里的离婚协议是什么意思?”
“妙妙,你要和我离婚?”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再回答的必要。
“你的孩子还好吗?”
我问了一句。
“死了。”
司止渊几乎是毫无感情地说出这句话。
“哦。”
司止渊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上前拉我的手。
“是不是流产对身体的影响太坏,你怎么还是这么瘦?”
我的情绪终于被调动,但依然竭力维持着镇定,我对上司止渊的眼睛。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大概是猜出我已经知情,司止渊愣了愣,随即笑着说:“妙妙别胡说。”
我突然有些疲倦,再也不想和他多说一句。
司止渊在路灯下目光专注地盯着我,像是要透过我脸上的表情看到我的心里去。
过了半晌,他终于发颤着问我:“你知道了?”
听到他这番话,我自嘲地笑了笑,“司止渊,这些日子有没有我的孩子托梦给你呢?
毕竟他的父亲把他杀了。”
我咬牙切齿地盯着司止渊,亲手二字说的很慢且很重。
司止渊听后,默了许久。
随后他像一头焦躁的困兽蹲在地上,眼眶泛红的抱住我的腿,连声音都在发颤。
“妙妙,你还在记恨我吗?
陆雪那贱人,还有她肚子里的孽种,你走后我就弄掉了。”
听见这话,我不免有些惊讶。
只听他继续沉闷道:“我之所以狠心打掉我们的孩子,是因为你第一次怀孕那天,医生就说你体质虚弱特殊,生产容易出事,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保住小的。”
“我不想为个孩子失去你,可又怕你知道真相痛苦自责,所以只能瞒着你偷偷给你下药。”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和痛苦。
“我家里人知道后,不愿我将公司传承给没有血脉的孩子,所以不同意领养,便偷偷给我下了药,又将陆雪送了过来。”
看到我吃惊的眼神,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上前拽住我的手苦苦哀求。
“妙妙,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留着陆雪只是想等她生完孩子就将她送走的,没想到伤到了你。”
“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我们回去吧,孩子、孩子我也不要了,我只想要你!”
我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一瞬间有些沉默,不知该作何反应。
但我心里很清楚,不管背后是什么原因,我当时痛得真切,再也不可能和司止渊和好如初了。
他明知我会不开心,还瞒着我做这一切时,就应该想到我们会有分道扬镳的这一日。
更何况,他是真真切切的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