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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发表时间: 2025-01-23
易衔月与裴克己按照惯例,在勤政殿议事。
还未登基时,裴祎惯是会推给裴克己去办,连太上皇都习以为常此事,这里来往的诸位内阁人物也并未有人生疑。
今天的气氛有些怪,郭公公暗自不妙。两人恐怕昨晚上没谈拢事,他识相地去门口站岗避避风头。
易衔月语中难得有些疏离,一桩一桩说着自己的见解,有独到可取之处,裴克己也会提笔记下。
其实,他心里并没有怒气,只有淡淡的,犹如丝线样密密匝匝的委屈。
可他哪有合适的身份委屈呢。
她曾是他的皇嫂,要她跨过世俗之见,肯看一眼守在身旁的人何其难。
更何况自己亲手成就了她现如今的身份。
他心乱如麻。
明知有人来到她身边,不仅有益于他对大燕将来的那份谋划,也能分担点她肩上的担子。
只是这般,哪怕是以最知心的伙伴这个身份伴她左右,也不再是唯一了。
可他只想成为唯一。
裴克己一夜未眠,懊悔着自己为何有这般想法让她烦忧。
愈是压制愈是心乱,索性起床做了件大事。
今早早朝刚完,官员列队从殿里出来,皆看见那张肃王连夜贴的通告。
众人阅之脸色大变,面面相觑都低着头快速散开了。
“易副使看到造反文书张贴着,很是得意。”
自己的好叔父还以为是他威风呢,殊不知大祸临头。
易衔月向来就事论事,她很感谢裴克己冒着被太上皇迁怒的风险,办妥了这桩事,否则还有谁敢去贴这封书信,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原因无他,还在王府时她交给叔父那本兵书,正是祖上一位显赫的谋士所著传家秘宝,确实不假。
他人只知兵书一共上下二册,不知书册各一式两份。
影拓版上留有父亲的简短批文,真迹原稿除去御批外,没人舍得在上边动笔。
父亲与哥哥久在边关,所传回的书信不少是兵士代笔,易栋想找到确切的笔迹,来造所谓的谋反书信,只能靠着这兵书批文来办。
此事重大,朝臣不会贸然有动作,消息最早也要明日才会到永寿宫。
朝中流言未起,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祥和。
皇宫侧门驶来一顶张扬的轿子,易涓涓面无表情地从中走出。
她戴着满头手织红绢花,父亲让她做了一朵又一朵,直到指尖磨出细微的血珠,方得解脱。
“这种女红手艺还像点样子,瞧瞧你往日里与那些书生小姐混在一起玩,多不成体统!”
像一尊提线木偶般,就体面吗。
易涓涓麻木地进宫门,迎面来了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她认出那是丞相家千金林春宜。
林春宜强撑着身子不适,为了对抗长姐,也为了自己一条生路,不得已拉下脸来笼络人,这滋味是平生第一回尝。
她缓缓开口,“不愧是易大人这等功臣的女儿,人还没进来,牌子都打上了,叫姐姐好羡慕呐。”
旁边的婢子恭敬喊了声,“文常在好。”
“陛下给了你‘文’这个封号,想必很中意你。在深宫啊,光有宠爱可不是件好事。”
易涓涓依旧不为所动,愣愣地朝她行礼。
这是父亲一板一眼用戒尺规训过的动作,哪怕最好的教习嬷嬷也挑不出半点差池来。
“咱们林娘娘和你说话呢,别不识抬举。”
茹儿拉扯她的过程中弄掉一朵绢花,它落在地上,不当心踩上一脚就变形了。
见她依旧木愣愣的,甚至没低头看一眼,林春宜抬眼让茹儿停手。
“哼,如果不想步你堂姐的后尘,该向着谁,你最好心里有数。”
此话触动了易涓涓,她转头喃喃道:“我的姐姐......我堂姐她的病还未见好吗?”
林春宜稍显意外。
不过她不介意给易涓涓好好讲讲个中缘由,听完她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蠢了。
·
夜,养心殿,今晚翻文常在牌子。
易衔月给前去办事的小顺子嘱咐,易涓涓是个胆子小的,穿戴整齐带来吧。
人带到养心殿,再见堂妹,易衔月忐忑难平。
涓涓脸颊上扫着绯红胭脂,唇点绛色,似新嫁娘般华美,只是与她尚且稚嫩的脸庞不太相衬。
明日,一旦易栋的罪行大白于天下,她就是罪臣之女了。她是否会怪罪自己这个姐姐太过绝情......
易衔月的眼中交织着复杂情感,她有多恨那不当人的易栋,就有多可惜易涓涓这个早慧的孩子。
“听易妃说你爱好诗文,所以朕封你为文常在。”
易涓涓漠然点头道:“谢陛下抬爱,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在朕这,依着本心就好。”
她拿出一把古琴,看向堂妹,低头试了几声音色。
“朕随意弹一首,你若是有感悟,随意吟上几句。没有也罢,诗意难强求。”
一曲《归风送远》,是名妃赵飞燕作掌上舞时的伴曲,令人感怀万千。
直至曲终,琴音渐没,易涓涓始终不发一语,眼角滑下一行清泪。
“文常在何故悲伤至此?若是不喜欢,朕以后不弹了。”
她慌忙抬手,拭去眼角泪痕,欲说还休。
飞燕、合德本是姐妹,曾同心侍奉一位帝王,时间长久却生了嫌隙。
而现下自己凭着父亲的功绩选进宫,便被人告知这是敲骨吸髓堂姐一家才得来的,让她怎有脸再见疼爱自己的姐姐......
父亲已经对不起堂姐了,她不能再做对不起堂姐的事。
可林春宜哪是善罢甘休的人物,会轻易放过她?
自己眼中的光亮早就不在了,只是这最后一件事,把一点微光也熄灭。
“陛下,臣妾蒲柳之姿,与赵飞燕相距甚远。”
她嘴角笑意有些凄凉,“请陛下赐臣妾尚好的白纻一根,长久练习,也能复刻几分舞姿曼妙的神韵。”
易衔月默然,想来林春宜已经把她和易栋的计划全权分享给了涓涓,叫她趁早断了投易妃的念想。
“甚好,朕期待着你学成的一日。”
她拂过堂妹的发,“累了就先歇息吧,朕还有折子要改,莫要等朕了。”
烛影昏黄,易涓涓一个人躺在养心殿床榻上,心中没有丝毫失望,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待她再睁开眼,身旁空空如也,想来一夜皇帝都没上床榻。
侍女扶她起身梳妆,触及绢花不禁赞叹一句,宫中都没这样好的手艺,花美衬得人更美。
易涓涓看向镜子,侍女为她盘好了发。头上一支没有那么精细却颜色明艳的绢花居于发髻正中,其余花儿衬托,锦簇而热闹。
“这是我送给姐姐那支绢花。”
她摘下绢花细细抚摸,心中愧疚蔓延。
强忍一路回到自己住处,握着它终于泣不成声。
“我愧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