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可是却有什么在悄然改变。
容睱回头，眼中闪过惊愕与恐慌，她快步走到我的身前，手指颤抖着碰到我的下巴，嘴中说着：“静好，我只你一个在身旁的亲人了，你不要吓我。”
抬起手用手背轻轻蹭了一下方才容睱碰过的地方，只见一抹鲜红在我手上炸开。
我下意识地看向父亲，只觉得一时间他又苍老了许多，鬓角的白发十分刺眼，他明明也抬起了身子，却好似佝偻着，看向我的目光苍白又无力。
“不要担心。”
我看着父亲，又看向阿兄，我的声音那样小，他们两人分明是听不到的，可依旧对我点头。
还是像从前一样，每一次都会给我回应，不管是否重要。
熙宁三年正月初一
屋中炭盆烧得比前些时日都要热，我缩在床上，肩上披着羊毛小毯，一笔一划地写着今年女官各场考试的试题与我自己答复。
熙宁元年，容睱做的第一件事是设立德举司，负责为民间开设女子学堂，积蓄有才能的女子，任命我为德举司司正。自此，我也迁出宫立了新府。
而今年，是第一次的女官考试，一则是因为培养需要时间，二则是此举着实石破天惊，遭到了许多老旧势力的反对。
他们接受容睱做女帝，一是因为容睱的确品行兼优，有为明主的可能；二是因为先帝子嗣中缺少德才兼备的皇子；三是因为容睱舅父掌握边塞重军，我的父亲与外祖父在朝中的人脉也不容小觑。
然而要她们接受女人来和他们分一杯羹，对他们而言更像是一种试探与挑衅。
所以，这件自我做容睱伴读时便酝酿生成的计划，足足又等了三年，才迎来了第一次机会。
可是……
洁白的宣纸溅开一朵朵血花，我无力地阖了阖眼，随手拿起一方丝帕习惯地擦拭着鼻下，右手却不曾停下。
我不能停下，我不知道如果停下了，是否还能再握起这支笔。
我等了这么多年，拿性命换了一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