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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粒星尘消散前,我看见真实世界的樱花开了。2023年4月7日的晨风里,三十岁的沈星河抱着我的墓碑沉睡,他无名指上的樱花戒指,正飘落第八十九片花瓣。
墓碑上的我永远停在二十七岁,而风中有个透明身影正轻轻抚摸他新生的白发。这次我们终于站在了时光的同侧,只是中间隔着永远无法跨越的,八十九个春天的距离。
晨光里,那枚樱花戒指突然滚落出一颗胶囊。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浅蓝色——沈星河研究了三年的靶向药,包装上印着“临床试验批号:XC0423-89”。
药片背面刻着显微镜才能看清的字迹:“给晚秋的第89次生日礼物”。生产日期赫然是车祸当天,但保质期栏填写的却是无限符号。
当我颤抖着掰开胶囊,淡粉色药粉在掌心聚成星云。那些荧光微粒自动排列成双螺旋结构,每一节基因链都镌刻着“SXH❤LWQ0427”。突然明白他为何坚持要在每个轮回喂我吃药——这不是抗癌药,是用他八十九具尸体提纯的,能修改记忆的违禁药剂。
警笛声由远及近。我吞下药粉的瞬间,所有时空的沈星河都开始燃烧。他们隔着火焰对我做出口型,八十九双手同时指向染井吉野的树根——那里埋着本应属于我的墓碑,而沈星河的死亡日期,永远停在三年前我本该死去的时刻。
药效发作时,世界开始褪色。我哭着挖开泥土,看到墓碑正面刻着“爱妻林晚秋”,背面却是沈星河亲手刻的八十九行小字:
“第1次轮回,她笑了三次”
“第17次轮回,她多睡了半小时”
“第43次轮回,她眼角皱纹比上次深了0.01毫米”
“第88次轮回,她终于吃到了我做的长寿面”
最后一行墨迹未干:“第89次轮回,我的晚秋终于愿意活在没有我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