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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口的红光开始闪烁。李建国嘶吼着挣碎石化躯壳，黑色触须暴雨般刺向小芳：“契约要成了……快走！”
阿强突然笑了。他扯开衣襟，心口赫然浮现与小芳一模一样的蛇形胎记——那晚替她挡下王阿婆的咒术后，这烙印就悄然生长。
“修车铺工具箱第三层……”他将染血的电影票塞进小芳掌心，“本来想等去深圳那天……”
地龙的咆哮震落洞顶碎石。阿强纵身跃入井口的瞬间，小芳看清了他背上的烫伤疤——那不是修车事故，是十年前他把她从着火的供销社背出时留下的勋章。
黑水吞没阿强的刹那，井壁浮现血色的新契约。
李建国残破的身躯化作石像封住井口，最后的叹息散在风里：“芳啊……要像普通人一样活……”
终幕：血月褪色
黎明降临时，青石板路上的黑斑像干涸的泪痕。小芳站在化工厂废墟前，手里攥着褪色的电影票——1987年9月12日《庐山恋》，两张。
工具箱第三层除了信，还有枚用自行车链条磨成的戒指。阿强歪扭的字迹爬满信纸边缘：“听说深圳有条河，比井水干净……”
她将戒指投入井中。金属撞击声回荡的瞬间，井底传来一声似哭似笑的叹息，像是少年未说完的絮语。
第五章：余烬
1：南下的列车（1987年冬）
绿皮火车在铁轨上摇晃，车窗外的景色从连绵的丘陵渐次坍缩成灰蒙蒙的厂房。小芳蜷缩在硬座角落，怀里紧抱着阿强沾满机油的帆布包。包里有半袋话梅糖、一本卷边的《电工手册》，还有那把刻着“强”字的扳手——金属表面残留着暗褐色的血渍，像是永远擦不掉的锈。
邻座婴儿的啼哭刺破车厢的嘈杂。小芳下意识去摸锁骨处的胎记，却发现那块蛇形红斑不知何时褪成了淡粉色。她忽然想起跃入井口前阿强最后的眼神，不是恐惧，而是某种近乎温柔的释然。
“姑娘，擦擦脸吧。”对面的大婶递来皱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