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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捡了个娃,我真没想母仪天下无删减全文

异次元觉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内宅所办的春日宴赏花宴、闺阁手帕交的诗社……诸如此类场合,都愿意请她们前往,增添一份乐趣。江梦是个要强的女子,默默承担着命运的残酷,和雪见相依为命。要不是雪见差点没命,她也不会跟香雪诉苦。开了口,就再憋不住心里的话。多年的委屈,一股脑儿倾泻出来。末了,江梦抹抹眼泪,颇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让香雪姑娘听这些糟心事。”香雪哪里会在意,忙道:“我打小就跟着三夫人,就没见过外面是什么样,正好长长见识。”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谁有资格看不起谁呢?若认真论起来,她是签了卖身契的奴婢,比良籍的江梦更低一等。命如草芥。自己是命好,遇见待下人宽和的三夫人,又在门风清正的乔府做丫鬟。否则,哪里有如今的好日子过。听香雪这么说,江梦扯着衣角按了按眼眶,露出...

主角:宁至谨乔望舒   更新:2025-02-07 17: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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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至谨乔望舒的其他类型小说《只是捡了个娃,我真没想母仪天下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异次元觉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内宅所办的春日宴赏花宴、闺阁手帕交的诗社……诸如此类场合,都愿意请她们前往,增添一份乐趣。江梦是个要强的女子,默默承担着命运的残酷,和雪见相依为命。要不是雪见差点没命,她也不会跟香雪诉苦。开了口,就再憋不住心里的话。多年的委屈,一股脑儿倾泻出来。末了,江梦抹抹眼泪,颇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让香雪姑娘听这些糟心事。”香雪哪里会在意,忙道:“我打小就跟着三夫人,就没见过外面是什么样,正好长长见识。”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谁有资格看不起谁呢?若认真论起来,她是签了卖身契的奴婢,比良籍的江梦更低一等。命如草芥。自己是命好,遇见待下人宽和的三夫人,又在门风清正的乔府做丫鬟。否则,哪里有如今的好日子过。听香雪这么说,江梦扯着衣角按了按眼眶,露出...

《只是捡了个娃,我真没想母仪天下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内宅所办的春日宴赏花宴、闺阁手帕交的诗社……

诸如此类场合,都愿意请她们前往,增添一份乐趣。

江梦是个要强的女子,默默承担着命运的残酷,和雪见相依为命。

要不是雪见差点没命,她也不会跟香雪诉苦。

开了口,就再憋不住心里的话。

多年的委屈,一股脑儿倾泻出来。

末了,江梦抹抹眼泪,颇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让香雪姑娘听这些糟心事。”

香雪哪里会在意,忙道:“我打小就跟着三夫人,就没见过外面是什么样,正好长长见识。”

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谁有资格看不起谁呢?

若认真论起来,她是签了卖身契的奴婢,比良籍的江梦更低一等。

命如草芥。

自己是命好,遇见待下人宽和的三夫人,又在门风清正的乔府做丫鬟。

否则,哪里有如今的好日子过。

听香雪这么说,江梦扯着衣角按了按眼眶,露出一个感激的笑。

她很感激,对方没有露出怜悯之色。

那是对她最无用的东西。

她坚强地活到现在,“同情”对她而言,甚至是一种羞辱。

香雪便问起,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事。

“赵公子差人来请时,刚开始我们是不愿意的。”

江梦说起事情始末:“不在京城,还都是男客,还得过夜,就怕惹出什么祸事来。哪怕出了双倍银钱,我也拒绝了。”

她脸上露出怅然之色,垂目看着指尖,叹了口气。

“赵公子的人说,若是这次不去,长平侯府有的是法子,让我们在京城活不下去。”

都是侯府,文昌侯和长平侯,如今是一个天一个地。

但是,倘若要对付两名弱女子,跟碾死两只蚂蚁也没有区别。

江梦没有选择。

后来,雪见大半夜里出事,两名女子在冯家别院里孤苦无依。

她去求人来救,从上到下都对她们袖手旁观。

请她们来的赵公子连面都不露,赞她们讲书别有韵味的宁二公子倒是打发人来瞧了瞧,怕雪见死在宅子里晦气,要将她们扫地出门。

江梦无奈,只好豁出去闹了一场,才让人将她们送下山。

另给了二十两银子,让她们自行寻医觅药。

幸好打听到七姑娘就在别院小住,让江梦心头生出一线希望。

“能得七姑娘出手相救,是雪见的福气。”

江梦一直搂着雪见,语气犹豫:“只怕我们的身份,会给七姑娘添了麻烦。”

她立身正,可耐不住旁人对这个行业的偏见。

说书的女先生,在很多人眼里,跟下九流的戏子没有区别。

香雪正色道:“快别这么说。”

“在我看来,你们靠自己的本领立足,那些说三道四的人,统统不必理会。”

这两名女子,委实令人佩服。

身处逆境,却不屈从。

一个冒着生命的危险,激烈反抗,拒绝仗着青春貌美,借机攀上男人过活。

一个为了同伴,不惜得罪权贵。

雪见靠在江梦怀里,闭上眼睛,一滴清泪缓缓流淌而下。

委屈时没哭。

差点被侵犯时没哭。

获救后,眼泪却不要钱似的,汹涌而出。

又问了她们几句,小丫头提着食盒进来:“香雪姐姐,小米粥熬好了!”

江梦伸手接过:“已经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我来就好。”

香雪还得去给她们寻安置的地方,便嘱咐小丫头在这里照顾着,跟江梦告辞后离开。

此外,她心中还搁着事。

江梦二人既然是在冯大人别院出事,怎地从头到尾就没见到冯府的人?


和镣铐接触的脚踝皮肤上,血肉模糊。

剧痛,便是由此处传来。

显而易见,她不知道挣扎过多少回。

彰显着她迫切逃离的心情。

这是哪里?

她又该如何离开?

乔望舒迷惘又无助。

她很想说服自己是在做一场噩梦,可身体的感受是如此真实。

婴儿的哭声,犹在耳畔。

木门悄无声息地打开。

宁至谨的脸出现在她眼前,面带忧色地看着她。

乔望舒怔住。

什么情况?

见她没说话,宁至谨急急开口,叫着她的小字:“月月,算我求你了,你别想着出去好不好?”

“我冒了好大的风险,才将你从大牢里换出来,你出去也是送死,还会连累我。”

乔望舒更懵,迟疑地问:“什么大牢?”

宁至谨脸色一喜:“月月,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你知道的,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我心里就只有你。昨日午时,乔家上下就已经被处死了,往后你就是我的通房丫头。将来若是有了孩子,我就跟母亲说,将你扶为姨娘。”

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大通,乔望舒只听见“处死”二字。

她如遭雷击,身子一晃,靠在墙壁上。

疼她爱她的父母兄长、慈祥的祖母,处处护着她的堂哥们,都死了?

她的头,针扎似的痛。

宁至谨好像想上前扶她,终究是心底有愧,只慌忙分辩:“是我不好,我不该瞒着你,谁让你一直想逃跑呢?”

“我知道我们家对不住你们,但养私兵这种重罪,总不能把我们两家都拖下水。”

他絮絮叨叨地解释:“父亲也是迫不得已,才让忠顺伯顶罪,能保住一家是一家。”

乔望舒忍着头痛,努力分辨他话中所透露出的巨大信息。

虽不知前因后果,可听到这里,只觉荒谬。

原来人无语到了极点,果然会笑。

她虚弱一笑,反问:“既是能保住一家,为何是你们侯府,而不是我们伯府?”

宁至谨吃惊,大失所望道:“你已是我宁家媳,为何还胳膊肘往外拐,总想着娘家?”

“我都对你这么好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他的眼神黯然,露出受伤的神情。

“把我关起来做通房丫头,就是你所谓的好?”

忽然,婴儿啼哭声响起,宁至谨的脸逐渐模糊,直至消失。

乔望舒眼前一片黑暗,脑海中闪出无数个画面,有的停留时间稍长、有的只得短短几秒。

如幻灯片般变幻,没有规律。

一片红色的热闹喜堂,她和宁至谨正夫妻对拜。

回门时,家中喜气洋洋,说是文昌侯府那边给了一桩极好的差事,交给两位堂哥去做。

又是她姑娘时期,头戴帷帽藏了容貌,匿名在医馆里替人看诊。

春光明媚,伯府后花园里,好几个半大孩子在放纸鸢,一片欢声笑语。

等等画面闪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乔望舒总觉得,在画面切换时,总是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婴儿哭声。

猛然,她眼前能看清了。

如影随形的疼痛,也随之消失。

她还在木屋内,手中还持着银针,婴儿正在哭啼。

那名男子靠在墙边半坐着,目光紧紧锁住她,如鹰隼一般锐利。

乔望舒忙拔出银针,收回针囊。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幻境吗?

实在太奇怪了。

而且,连那男子也未发现,她曾经离开过?

心神俱震的乔望舒没发现,银针刚从婴孩人中穴离开时,一滴血珠在针尖悬而未落。

状似固体。

红得妖异。

随即飞快渗入,把针尖染成了淡淡樱粉色。

“姑娘,七姑娘!”

丫鬟连翘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姑娘,您在哪里呀?别吓奴婢了,快出来吧!”

她语气焦急,还带着一些泣音。

乔望舒忙高声应了:“我在这儿!”

刚经历过奇异幻境,连翘熟悉的声音让她安心。

“姑娘!”

连翘急急忙忙出现在乔望舒跟前,差点没哭出来。

刚才在雪地里看见的那些血迹,把她给吓坏了,以为七姑娘出了什么意外。

待看清室内情形,连翘吃惊地问:“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

乔望舒吩咐:“你先别问,把暖手炉给我,再将柴火给烧起来。”

天寒地冻,伤员和孩子都急需取暖。

接过暖手炉塞到孩子襁褓内,婴儿的手脚渐渐有了暖意。

连翘是个活泼外向的性子,手脚麻利地干着活,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

“姑娘,幸好是奴婢在呢,换了旁的大丫鬟,恐怕没一个能把灶火给升起来。”

“对了姑娘,您打算怎么办呀?”

在她心里,七姑娘从小到大就是个有主意的。

乔望舒抱着孩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她也没什么主意。

然而这冰天雪地的,她总不能撒手不管。

这可是活生生的两条人命。

想了想,她吩咐道:“那边有个陶锅,你想办法洗干净了,再盛些干净的雪水进来煮。”

大冷的天,大人孩子都急需热量,清洗伤口也需要热水。

“好嘞!”

连翘脆生生地应下,立刻忙活开来。

乔望舒低头看着怀里的婴儿,就跟抱着小猫一样轻巧,半点不压手。

感受到她的温暖,刚刚的眼泪还留在婴儿睫毛上,孩子却是不哭了,吮着手指头安静下来。

乖巧得可怜。

仿佛是感受到她的视线,婴儿原本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黑瞳好似最纯净的黑曜石,看着她不转眼。

这么小的婴儿,能睁眼了?

乔望舒只觉奇异,心头涌上一种不属于自己的奇特感觉。

就好像她和孩子血脉相连,甚至能感受到一种喜悦的情绪。

以及,饥肠辘辘。

别院里准备的早饭不如京里精美,胜在食材新鲜丰盛。

尤其是今日,金丝鸡汤面味道极香,她连汤底都喝掉大半,绝无可能感到饥饿。

难道,是怀里婴儿的感受?

乔望舒低头望着襁褓,只见孩子的小手在空中挥舞着,好似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她心头一动,将自己的食指伸给他。

小小的手掌立刻将她的手指握住,握得很紧。

也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

下一瞬,竟是看着她“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如此一来,不只是乔望舒感到诧异,那位重伤男子的眼里,更是露出惊讶之色。


忠顺伯府如今虽然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府里底子深厚、好东西不少,乔望舒跟在母亲身边,见识高于常人。

男子的穿着并无特殊之处,也没有佩戴任何饰品,就连用来束发的,也只是最常见的木簪。

但乔望舒看得出来,他身上的衣料子和袖口暗纹的绣工,均非凡品。

明明身受重伤,却气势迫人。

这样一个人,如此装扮,定然是为了掩藏身份。

想到这里,乔望舒便有些手脚发麻。

她并不想卷入什么阴谋之中。

更不想给家族带来灾祸。

大周并非她上辈子生活过的文明盛世,是皇权至上的古代。

而当今圣上,有着喜怒无常的名声,群臣动辄得咎。

就连王公贵族尚有性命之忧,何况她一个区区伯府家未出阁的姑娘?

还没待乔望舒理清思绪,连翘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姑娘,这里好像有东西。”

顺着连翘的手指望过去,襁褓里侧露出羊皮纸一角,纸张下方不知道压着什么,金灿灿的反着光。

乔望舒非常确认,之前的襁褓里并没有此等异物。

她抿了抿唇,伸手取出那张纸。

羊皮纸被鞣制得很薄,光滑细腻,隐隐透出原本的纹路,质感很美。

并非普通老百姓常用之物。

乔望舒沉默片刻,才凝神望向上面所书写的文字。

很简单,只有两个字——涵涵。

字迹刚劲、笔锋锐利。

或许是因为仓促,笔触潦草,却不减其风骨。

眼下,却是没有笔墨。

乔望舒猜测,应是那人之前所写。

除此之外,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没有姓名,更没有托付一句话。

“姑娘,这是孩子的小名吧?”

听见连翘的问话,乔望舒回过神来,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应该是。”

羊皮纸取出后,露出之前被遮挡之物。

乔望舒目测了一下,至少有十来片金叶子,成色很足。

“这么多金子?!”

跟在伯府最得宠的姑娘身旁,连翘并非没有见识的人。

耀眼夺目的金光,仍然令她目眩神迷。

她喜上眉梢,连忙都取出来,数了数足足有十二片之多,呈到乔望舒眼前。

只是,姑娘的神色明显不对,没有半点喜色。

连翘瞬间反应过来,只觉手里捧着的金叶子烫手,掉了几片到地上,发出细碎的响声。

声音不大,在这间安静的小屋里却显得格外突兀。

紧接着,襁褓里的婴儿挣扎着哭了起来。

一声一声,听起来比之前略响亮一些,乔望舒却听出了不对劲。

她身上也跟着隐隐发热。

伸手一探,指尖传来滚烫触感。

孩子哭得脸都挣红了,小手握成拳头放在脑袋旁,想要伸开,又缺乏力量。

不知为何,她的心也随着孩子的哭声,一阵阵扯得生痛。

之前的紧急施救让孩子顺利脱离生命危险,严寒的冬日终究是对幼小的生命造成了伤害。

乔望舒用手指在脉门处一探。

很明显,是受寒而引起的发热。

没时间思考了。

一个没有任何生存能力的婴儿,就算她不懂医术,也不可能放着不管。

医者无国界。

爷爷的谆谆教诲,难道换个朝代,就给忘记了吗?

连翘把孩子往怀里得更搂紧一些,语气忐忑地问:“姑娘,眼下怎生是好?”

乔望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们带他回去。”

“回去?”

连翘失声惊呼,眼神迷惘。

就这么个不明身份的孩子,姑娘难道要负责到底?

乔望舒“嗯”了一声,打开她带来的包袱,取出一个水囊来。

水囊里盛着她让厨娘装满的浓稠米汤。

她想着孩子太小,这里又没有奶粉,只好先用米汤救救急,再想办法。

然而,她拿着水囊,再望望只有巴掌大脸庞的婴儿,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做,手足无措。

上辈子她的确有过跟孩子打交道的经验不假,却终身未婚,更没有过生育经验。

连翘见状,也顾不得其他,忙道:“姑娘,您来抱着孩子,让奴婢来喂。”

她儿时家境贫穷,要不然也不会卖女儿。

成人劳作挣钱,照顾幼小弟弟妹妹们的责任,就落到了她的肩头。

比起乔望舒,连翘照顾孩子的实战经验要丰富得多。

接过水囊,连翘先是挤了几滴在手背上试了温度合适,才从乔望舒带来的东西中,找出一柄银质小勺,接了一勺米汤凑到婴儿口边。

孩子哭得厉害,连翘怕他呛着,没有着急喂。

半透明的浓郁米汤,散发出淡淡清香。

求生的本能,让孩子渐渐停止啼哭,连翘这才将米汤喂进他口中。

吃奶是孩子的天性,喝米汤却不是。

乔望舒原本担心会有些费力,没想到还算顺利。

看着连翘喂米汤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她不由思绪飘飞,联想到那个失踪的神秘男子。

这一路上,两人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有了食物果腹,婴儿的情绪明显安稳不少。

乔望舒便趁机用绢帕取了干净的雪,覆在孩子额头让他降温。

又打开襁褓让孩子散热,再另取了一张绢帕,浸湿温水来擦洗小手小脚。

都是辅助退烧的手段,终究治不了本。

瞧着连翘喂了一半米汤,乔望舒便吩咐:“你把孩子抱好,我们回去。”

连翘迟疑:“姑娘,真要带回去吗?”

眼下就主仆二人,她一心一意替主子打算,有话直说:“您还未出阁,身边多了个孩子,恐怕会招来闲话。若是传到侯府夫人的耳朵里,您的亲事又怎生是好?”

“何况这个孩子,还来路不明哩。”

乔望舒已拿定主意,心情反倒舒朗起来,冲着连翘浅浅一笑。

见她这么笑,连翘便知道,自己是拗不过主子的。

姑娘脾气温和,向来与人为善,都说忠顺伯府上的七姑娘是个秉性极好的。

连翘却知道,那只是姑娘特意做出来,给外人看。

事实上,凡是主子认定的事,哪怕是天上下刀子,也阻止不了她。

没奈何,连翘只得妥协地拾掇起孩子和包袱来。

乔望舒把那张写着“涵涵”的羊皮纸扔进尚有余火的灶里烧尽,再将金叶子用绢帕包了,贴身收好。


至少,不能让三伯母受连累蹲大牢,得先解决掉这件要紧的事。

金子熔点高,无法在家自行处理。

乔望舒原本并不打算使用这些金叶子,想着先妥善收好,他日若有再见到那人的机会,再原封不动奉还。

不过,这会儿既是需要,她就略作变通。

三伯母不愿让人知情,若是让连翘回府上拿银子,说不定就会走漏了风声。

而熔掉这批金叶子,既能解了燃眉之急,还能顺道让来历不明之物彻底消失。

说着,乔望舒取过钱匣子,捡了两块碎银子出来,用作给金匠的工钱和路上花销。

“若是有剩,你就自个儿拿着,当做我赏你的。”

大周的物价控制得不错,二三十两银子,就足够老百姓一家四五口人一年到头的花销。

熔金叶子只需花些工钱,绰绰有余。

她身边就连翘一个忠心的丫鬟,乔望舒一向手松,不会亏待自己人。

亦不会过分纵容。

她从来不考验人性。

连翘接过来道谢,想了想,还是说道:“姑娘,奴婢来回得花上整整一日的功夫,您身边岂不是无人伺候?”

她真心实意替乔望舒着想:“三夫人说跟你添人手的事,您要不再考虑考虑。”

“哪里就无人了。”

乔望舒笑了笑,往门外示意:“这满院子下人,难道还会不听我差使不成?”

她可是伯府七姑娘。

“话虽如此,毕竟没有在跟前随时听差来得方便。”连翘有些犹豫。

乔望舒摆摆手:“再说吧,我会留意,有合适的人再说。”

上辈子,她原不是如此谨慎之人。

父母都是学霸,通过奋斗在国际大都市成功立足。

可惜,也仅仅只能立足。

高昂的房价和教育成本,令他们捉襟见肘。

爷爷便将她带在身边,在小城里生活。

乔望舒一直觉得她是幸福的,活了两辈子,都亲缘福分深厚,得家人疼爱。

如果说遗憾,她最大的遗憾就是那一场刻骨铭心的暗恋。

导致她终身未婚。

将一腔热血,都投入到了振兴中医事业中去,为祖国医学添砖加瓦。

爷爷是看见她获奖后,笑着走的。

再后来,她加入无国界医生组织,在战火纷飞的硝烟中,冒着生命危险救治无辜的人。

见过太多人间惨剧。

以及生死。

终于轮到自己时,她是释然的。

没想到,竟然还能重活一世。

分明带着记忆,却被困在小小婴儿体内,只能用哭来表达情绪。

那段日子,好漫长。

自从会说话走路后,她刻意控制着学习的速度,仍被冠以“早慧”之名。

于是,她变得小心谨慎。

如今她早已习惯了此时此地,根植于灵魂的性子却是改不过来。

对现代人而言,哪里需要丫鬟贴身伺候呢?

乔望舒揉了揉腹部,饿意更甚。

找奶娘的消息刚放出去,想必要花些功夫。

她便遣了连翘去厨房,盛了一碗炖好的萝卜大骨汤来。

去掉面上的浮油,只滤汤水,慢慢喂小奕涵喝了。

孩子吃饱就睡。

乔望舒从未见过如此乖巧的婴儿。

睡着前,还紧紧握住她的一根手指。直到进入梦乡,才无意识地松开。

为难的是,她也同样困倦来袭。

掩口打了个哈欠,乔望舒吩咐:“我先小睡一会儿,用午饭前记得叫我。”

古人晚上无甚娱乐。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十分规律。

起得早,自然就睡得早。

只是,正常来说,都是用完午饭后才是午休。

她困得也太早了些。

连翘应下,将烘笼放进被子里先暖着。

乔望舒摸了摸孩子的尿布,有些湿了,便趁他睡着换了干爽的垫上。

躺进暖烘烘的被窝里,将小奕涵放在身边靠着。

下一瞬,她就被带入梦乡。

睡了一觉起来,乔望舒神清气爽。

就像误入了含氧量极高的森林深处,连呼吸都变得惬意。

乔望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

前所未有的舒服。

侧过头去,看见小奕涵不知何时也醒了,小手正抓住一把她的头发,往口中塞去。

把头发仔细理出来,乔望舒单手撑着头,笑盈盈地瞧着他。

洗干净的小娃娃,小脸奶白奶白的,又粉又嫩。

嘴巴就像一颗樱桃,红嘟嘟的,上面挂着亮晶晶的口水。

偶尔,还不自觉地砸吧几下。

最漂亮的,还是他那如黑宝石一般的眼睛。

就像被水洗过,水汪汪的,黑润黑润。

超级可爱,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猛然,尿意来袭。

乔望舒一下子回过神,手忙脚乱地起身,胡乱趿了绣鞋,冲向净房。

解决完毕后,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好险。

差点尿床?

回到床上一看,小奕涵的尿布果然被浸得湿透。

她伸手扶额,哭笑不得。

不是吧?

能感受到孩子的情绪和饥饿也就算了,连这也能同步?

简直是全新挑战。

人生大冒险模式,开启!

听见动静,连翘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的托盘上,放着一杯温热的桂花蜂蜜水。

是乔望舒的习惯,在起床后都会先用一杯温水。

刚踏进房门,就听见乔望舒的声音。

有些急。

“快快快,拿尿布来!”

连翘忙把托盘放在案几上,抓着备用的尿布就冲了过去。

这小半天,小奕涵的食物尽是汤汤水水。

又没能正经喝上一顿奶。

这泡尿,颇为凶猛。

刚苏醒的惬意消失无踪。

一阵手忙脚乱。

柔软的丝缎床单上,也被浸湿了好大一片。

幸好婴儿的尿没有异味。

终于换好尿布,连翘心有余悸:“姑娘,要不还是包上襁褓吧?至少不会弄湿您的床。”

乔望舒摇摇头:“不用。”

“回头我画个图样,你拿去给别院管家,让他寻个手艺活好的木匠,照样子打出来就是。”

大周有婴儿木床,但乔望舒想要改进一下。

比如能直接用来当摇篮床。

再比如,高度更符合人体工学,不会让人腰酸背痛。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打盆热水来把娃娃的小屁屁给擦洗干净。

婴儿皮肤娇嫩,尿渍附着在皮肤上太久,会因为刺激而引起过敏或者湿疹。

就是俗称的“红屁股”。

连翘不免心中好奇:“姑娘,您都没带过孩子,怎地连这都知道?”

乔家上下,乔望舒自己就是同辈中最小的一个。

“呃……”

乔望舒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师父他见识广博,给我看过的医书上有记载。”

幸好有个池神医当幌子。

她总不能说是上辈子知道的?

话音刚落,连翘“哎呀”了一声,忽地笑了起来。

“姑娘,这小家伙拉粑粑了。”

还是一边擦一边拉。


看见他,夏氏的脸上就再挂不住。

“不是都说过了,待我回去再议吗?这么急做什么。”

碍于乔望舒就在跟前,她没把话挑明。

正所谓家丑不外扬,更何况是在晚辈面前呢?

来运觑了乔望舒一眼,嗫喏着叫苦:“三夫人,您就原谅小的则个。三爷的令,小的不敢不听啊!”

主子吩咐下来的事没办成,他哪里敢回京复命。

没奈何,夏氏只好吩咐另一个贴身丫鬟香兰:“你带他去安置了,且容我想想办法。”

来运大喜,倒头就拜:“小的遵命!”

他们说话时,乔望舒为了不让夏氏难堪,一直低头跟孩子玩,假装不知道此事。

她能看得出来,三伯母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

可是,听完对话,她却难掩心头震惊。

这个场景,她见过!

就在雪中木屋里,她经历幻境之时。

后面的画面庞杂纷乱,且没有逻辑,乔望舒以为她并没有印象。

可是,在看见一模一样的事情时,她的记忆陡然变得清晰。

跟三伯母有关的未来画面,一清二楚呈现在她脑海里。

她强压住心头震惊,没有抬头。

乔家门风清正,不时兴宠妾灭妻那一套,更不会有那个庶子会生在嫡子之前。

就算是纳妾,也全凭嫡妻做主。

从上到下,都夫妻恩爱和睦。

都说,乔家的男人靠得住,是有担当的。

别看如今乔家大不如前,京里的大户人家都想把自家女儿嫁入乔家,只为了她后半辈子的幸福。

乔望舒也一直以为,三伯母的日子过得不错。

可眼下,她把幻境几个片段串起来一想,才知道并非如此。

乔三伯,在外有着仗义疏财、义薄云天的名声。

其实,全靠夏氏的嫁妆来贴补。

两人的感情确实不错。

乔三伯屋子里只得一个通房丫头,没有别的女人。

可是,面子是他得了,里子是三伯母在修修补补。

这回遣来运到别院,不用说,又是来找三伯母支取银钱的。

夏氏嫁入乔家二十多年,前前后后下来,恐怕嫁妆也所剩无几。

怪不得,乔望舒会在幻境里看见,三伯母放印子钱的画面,正是冬日时分。

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

因为这个,后面还被查出来,遭了大半年的牢狱之灾。

乔三伯倒是啥事没有。

平日里那些跟他要好的兄弟朋友,紧要关头,一个个连面都不露。

还是大伯寻人托关系,使了银钱将夏氏从牢里捞出来。

乔望舒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夏氏憔悴枯槁的面容,再后来就不知道了。

她垂着眸,心里替三伯母难过。

“想什么呢?”见她发呆,夏氏笑着问。

乔望舒回过神来,掩饰道:“没什么,想着回头有了奶娘,这个孩子总算能吃个饱。”

正说着,小丫头揭了帘子,连翘端着熬好的药汤进来。

汤色清亮,微微透出褐色。

闻着有些微苦。

夏氏略为诧异:“望舒,可是你有所不适?”

乔望舒摇摇头,把孩子发热的事说了一遍:“是驱寒祛热的汤药,加了点固本的药材。”

“我来。”

夏氏把药碗接过来,笑道:“你个姑娘家没带过孩子,不知道给这么丁点大的娃娃喂药,有多不容易。”

说着,她遣了香雪,用黄糖化出一杯温水来。

待孩子喝完药,再给他点甜头尝。

神奇的是,见她举着勺子凑到嘴边,孩子把小嘴紧紧闭着,说什么也不肯张开。

也不哭。

眼珠黑溜溜地看着她。

可爱又无辜。

哪怕换成黄糖水,他也不张口。

夏氏失笑:“这么个小不点,猴精猴精的。”

乔望舒心头一动:“三伯母,我来试试。”

夏氏把勺子递给她。

刚才勺子里的汤药已有些凉了,乔望舒重新盛了一勺,试了试温度才放到小娃的嘴边。

夏氏刚想说什么,下一瞬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明明乔望舒什么也没做,孩子就乖乖张嘴,乖乖喝药。

丝毫不嫌苦。

她看看乔望舒,再看看孩子,惊叹道:“我的个乖乖!他还只认我们家望舒一个人哩。”

连翘在一旁笑着说:“那可不?要不是姑娘捡了他回来,这天寒地冻的,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七姑娘菩萨心肠。”香兰无比赞同。

论乔家上下,谁没有受过七姑娘的恩惠呢?

给孩子喂完药,夏氏便旧事重提。

“望舒,你身边只得一个大丫鬟,遇到一点事就人手不够。”

她俯身逗弄着婴儿,笑着说:“这孩子要是真跟着你,你怎地忙得过来?”

大户人家待嫁的姑娘,并不轻松。

更何况,乔望舒背负着阖府上下的关爱长大,不忍让每一个爱着她的人失望。

小时候身体不好,她也没耽误启蒙。

幸好有上辈子的记忆,让她学起来又快又好。

请来的先生表示太可惜了!

她若是个男孩,定然是状元之才。

之后,就开始学规矩礼仪、琴棋书画、女红刺绣。

这些都是她前世未曾接触过的,便按部就班认真练习,不敢有丝毫懈怠。

跟着母亲学着料理中馈、还忙着替人诊治。

定亲后,她就开始准备嫁衣。

在这个时代可没有婚纱定制,更没有床上四件套,一切都得靠自己。

新嫁娘身上所穿的吉服,就是她的个人作品展示。

不仅关乎她的体面,还关乎她娘家的脸面。

更关系着她嫁到婆家后,会不会被看重。

如此种种,乔望舒不适应也适应了,是断然不肯示弱的。

带来别院的行李里,就有她绣到一半的鸳鸯交颈被。

她打算着,回京时能把被子和枕套都给绣完。

夏氏说得没错,她身边的丫鬟太少了。

在勋贵中,伯府的爵位不高,姑娘身边至少也有两名贴身丫鬟伺候。

哪里像乔望舒,坚持不肯要第二个的?

只是往日也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乔望舒就是不答应。

这会儿多了个孩子,正好趁势再次提出。

乔望舒柔柔一笑,只说:“我知道了。”

没说应,也没说不应。

夏氏知道她的脾气,就撂开此事,看着孩子问:“望舒,这个孩子你是怎么个打算?”

“要我说,他就算同你亲厚,一直跟着你也不妥。”

哪有闺中少女就开始带孩子的?

于礼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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