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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他白大褂下摆流淌，盘扣衬衫领口沾着机油。
“收废品的大爷迷路了？”
我踩着水洼绕过他。
他抬手拦住我去路，机械表链缠住我伞骨。
“苏绣社仓库排水系统年久失修，进水概率97.8%。”
我拍开他的手冲进仓库，积水已经漫过绣架。
社员们正抢救浮在水面的绣品，小棠抱着浸透的《月露针法》手稿发抖。
“明代古籍全毁了......”
“用恒温箱。”
陆昭野的声音混着雨声砸进来。
他掀开三轮车上的防水布，露出闪着银光的方形仪器。
分明是AI实验室刚获奖的智能机器人外壳。
“你疯了？这是全国创新大赛的......”
“现在是防潮箱。”
他扯开领口盘扣，露出锁骨处的木香花刺青。
“温度设定38度，湿度30%，能最大限度还原蚕丝韧性。”
我按住他调试参数的手。
“你怎么知道月露针法的保存条件？”
暴雨敲打着铁皮屋顶，他睫毛上的水珠坠在我手背。
“昨晚有人潜入实验室，对着3D模型哭湿了三张纸巾。”
闪电劈开云层的瞬间，我看见他白大褂内袋露出半截柠檬糖包装纸。
那是上周被我抢回来的“物证”，此刻正妥帖地挨着他祖父的怀表。
6.
“陆组长。”
我抽走他指间的螺丝刀。
“你实验室的监控该升级了。”
他忽然握住我手腕，体温透过湿透的袖口传来。
“监控拍到最珍贵的画面，是某人偷吃供品被桂花糕噎住。”
我耳尖发烫。
中元节那晚溜进实验室找古籍，顺走了供奉在他爷爷照片前的点心。
当时明明确认过监控死角......
“温度达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