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飞回到别墅时,门敞开着。
本该因腿伤躺在床上的我却不知所踪。
不知为何,他蓦然有些心慌。
他楼上楼下找了几圈,唤了几声我的名字却无人应答。
小满瘪了瘪嘴,“爸爸,你给妈……给她打个电话吧。”
她似乎被我的突然消失吓到,眼中浮现水雾。
可我的电话早已经被冻得自动关机。
见贺云飞皱着眉放下手机,姜若瑶却勾唇浅笑。
“云飞哥,小满,你们别担心了。”
“我昨天看林玥姐和一个滑雪教练打得火热,好像今天约好去玩。”
贺云飞额角跳起青筋,恼怒地将手机丢在地上。
“我担心她?
一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腿断了还能和男人约会,我看她就是装的。”
“再管她的死活,我贺云飞就是蠢货!”
小满吸了吸鼻子,生气道,“她肯定又丢下我们了!”
因执念来到她身边的我只觉得苦涩。
我想摸摸她的脸,告诉她妈妈从没丢下过你们。
可只能无力地穿过她的身子。
当晚,小满便发起了高烧。
贺云飞唤来医生,一针下去虽然退烧。
可她却始终说着胡话。
“妈妈,我好冷,想喝你煮的姜糖水。”
“妈妈,你别丢下我和爸爸。”
额头上满是汗水,我流着泪想擦拭却触碰不到。
姜若瑶却怕小满将病气过给她,坐得格外远,连为她量下体温都不愿意。
贺云飞决定坐私人飞机回国,却纠结我的下落。
见他似乎想派人寻我,姜若瑶焦急制止道:“云飞哥,估计林玥姐又像你们当年移植器官手术时,说不上在哪快活呢。”
“我们还是别打扰她了,带小满回国要紧。”
她的话激起了贺云飞心中对我的怨恨。
他不再犹豫,将我的行李扔出别墅便带着小满离开瑞士。
若是他此刻让保镖寻找我,或许能发现我早已冻得僵硬的尸体。
回国后起初几天,小满偶尔会问起我的去向。
姜若瑶一遍遍告诉她:“你妈妈不要你了,她又和别的男人跑了。”
我死后半个月,贺云飞将家中的结婚照砸碎。
一把火烧了我们的相册和承载回忆的画作。
姜若瑶柔声安慰:“林玥姐厌烦你们,可在我心里,你和小满都是我的家人。”
“我会陪在你们身边,照顾好你们的。”
贺云飞感动地把她拥入怀中。
当晚,他耗费上千万举办烟花秀哄姜若瑶开心。
我死后的一个月,瑞士警局给贺云飞打来了电话。
尸体被冻僵又毫无身份证明,面容皮肉已经和冰层粘连到一起,看不出面貌。
整整一个月才排查出我的身份。
他们特意找了当地的华人警官宣告我的死讯。
“贺先生,很抱歉地通知你,您太太的尸体在冰层下被发现。”
“你方便过来接她回国吗?”
贺云飞愣了一下,轻嗤一声。
“哪来的骗子?
都找到我头上了。”
“是不是林玥找你演戏,怕我怪她出轨私奔?”
“你转告她,别说死了,她就算被砍成十八块,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更不会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