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冰心江问青的其他类型小说《漫问相思遥万里全局》,由网络作家“江问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几天后,沈奕白闹着出院当天,柳冰心接到了婚庆公司的电话:“柳小姐,明天是你的好日子,我确认下,您是从家里出门还是酒店出门?”女人的视线扫了沈奕白一眼,很干脆地回复:“酒店,你让化妆师直接来酒店就好了。”两人聊了几句后,才挂断电话。随即,柳冰心无奈地看着沈奕白,语带宠溺道:“好好!我们马上出院,现在去酒店,明天正好参加婚礼。”说到这,刚才还说个不停的沈奕白,罕见地沉默了,低垂的眉眼看不清神色,柳冰心看他忙着回复消息,便也没有多说,忙着去办理出院手续。等两人出了院,到达酒店的套房,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九点。柳冰心看着毫无反应的手机,有些纳闷,以前江问青一天最少给她发几条短信。不是关心她想吃什么,就是问她要不要加班。最开始,她烦得不行,可一...
《漫问相思遥万里全局》精彩片段
几天后,沈奕白闹着出院当天,柳冰心接到了婚庆公司的电话:
“柳小姐,明天是你的好日子,我确认下,您是从家里出门还是酒店出门?”
女人的视线扫了沈奕白一眼,很干脆地回复:“酒店,你让化妆师直接来酒店就好了。”
两人聊了几句后,才挂断电话。
随即,柳冰心无奈地看着沈奕白,语带宠溺道:
“好好!我们马上出院,现在去酒店,明天正好参加婚礼。”
说到这,刚才还说个不停的沈奕白,罕见地沉默了,低垂的眉眼看不清神色,柳冰心看他忙着回复消息,便也没有多说,忙着去办理出院手续。
等两人出了院,到达酒店的套房,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九点。
柳冰心看着毫无反应的手机,有些纳闷,以前江问青一天最少给她发几条短信。
不是关心她想吃什么,就是问她要不要加班。
最开始,她烦得不行,可一想到父母的要求,她只能耐着性子和他相处。
后来,竟也慢慢习惯了。
这几天,他如此安静,反而她有些不习惯,她刚拨出一个电话,准备问问他在干什么,却被房间内的沈奕白出声喊了过去。
“冰心,帮我调下水温,太烫了,我喜欢洗凉水澡……”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衬衫纽扣,眼神里含着浅淡的欲色,像是带着某种钩子似的不停地勾着面前的女人。
柳冰心雪白的一张脸当即染成了绯红,连声音也低了几分:
“奕白你什么都不会,以后结婚了可怎么办?”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男人蹙了蹙眉,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怕什么?不是还有你吗?”
柳冰心的身影一僵,好半晌才缓慢地转身,望着他一字一句道:
“我明天要结婚了,婚后我就是别人的老婆,总要顾忌一些问青的想法……”
沈奕白的眼神有些错愕,眉头不禁也沉了几分:
“冰心,你不喜欢江问青,你爱的一直是我,不如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女人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柳冰心看他一眼,滑开手机接起电话。
等她再从房间里出来,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这时,婚庆公司给新人准备的礼服和相关物品也已送到,策划师笑着问:
“柳小姐,您回头检查一下,看有没什么缺的,我们随时准备。”
柳冰心望着琳琅满目的物品,有些头晕,但嘴里还是应声道:“好。”
随即,又面带不解地问了一句:
“这些东西原本不是江问青在对接吗?”
策划师笑了笑,接话道:“是呢,不过上次江先生说,婚宴上的事还是要听您的……”
柳冰心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嘴里嗔怪道:“就他事多!”
转头又对着策划师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话落,准备将人送出门去,策划师临走前将婚宴现场的纸版策划方案递给她,嘴里叮嘱道:“柳小姐,您上次要求更改的细节,已经调整好,这是最终版,您看看。”
柳冰心双手接过,刚要翻开第一页,口袋里柳妈的专属铃声响起来。
“喂!妈……”
柳妈的声音在电话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冰心,这两天问青既没有电话也没有消息,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啊,估计在家里布置新房吧……毕竟这几天我都在医院,家里也没管。”
柳冰心的声音懒懒的,透着一股不在意的调调。
柳妈的声音冷了几分:“你好歹也问问,都结婚的人了,怎么对人家还是不冷不热的?”
“好!我问问。”
她随意应和着,心里却把江问青又大大地埋怨一顿,怪他做事不细心。
怪是怪的,可电话还是要打,她也想知道这个一贯温和的男人,最近到底在闹什么!
可号码还没按出去,手机便被沐浴后的沈奕白一把抢了过去。
“冰心,明天你都结婚了,今晚我们喝一杯,不醉不归……”
沐浴后的男人唇红齿白,一双眸里映着小小的自己,格外的温柔,她心里一软,便起身跟了上去。
而一分钟前柳妈说的话,早已被她抛之脑后。
直到次日十点,柳冰心才在床上幽幽转醒,脑袋昏沉沉的,她莫名地觉得床边应该有一碗酸甜的醒酒汤。
脑海里这么想,一只手也伸了出去,可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她恼怒地坐了起来,等看清周围的布置,才想起来这是在酒店,今天是结婚的日子。
摸过手机,江问青那边还是静悄悄的。
没有信息,也没有电话。
宿醉的脑袋里嗡嗡地疼,她总觉得有一件事忘了,可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眼看时间越来越晚,便只能起来洗漱。
直到赶来的化妆师问了一句:“柳小姐,新郎在哪?他的妆造也是在酒店完成吗?”
老院长又抽了一口烟,有些为难,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外人又怎么说得清楚?
他只能看着柳冰心,很坦白地说:
“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你要等他回来,自己问他。”
“我只能告诉你,从问青到你身边的那一刻起,他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他将自己在感情中曾感受到的一切,一一给了你,可你呢?”
在老院长目光如炬的眼神下,柳冰心分外狼狈,一双眼底满是悔恨,愧疚,难过和质疑。
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天色将黑,柳冰心才带着照片失魂落魄地离开医院。
她坐在车里,木头般听着此起彼伏的烟火声,心里死寂一片。
恍惚间,她又掏出手机,打开和江问青的聊天框,神经质地向上翻着,一条条全是他日常的关心,可越往下,他的话越来越少了,直到沈奕白住院那天,彻底没了消息。
再下面,都是这几天她发消息被拒的惊叹号!
老院长的话像是有回声似的,在耳边一遍遍响起:
“江文青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就是给我主刀做手术的人?”
“孩子啊,你从来都不懂他……他那样一个自尊自傲的人,是不愿意你拿他当救命恩人看的。”老院长摇头感叹。
柳冰心自虐般不停地翻着手机,眼底憋了一路的泪,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直往下落。
握住方向盘的双手,早已攥的关节发白,良久,撕心裂肺般的哭声在车内响起。
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简直要碎了。
原以为他是因为爱自己,才润物细无声般照顾了自己三年。
可直到今天才知道,他竟然还有一个刻骨铭心的爱人。
她明明应该恨她!恨徐笙笙!
可偏偏是那个女人舍了一颗心,救了濒死的自己一命。
她明明应该气愤,气江问青隐瞒!
可他忍着血泪亲手剖了爱人的心,救了只是陌生人的自己。
从前的种种甜蜜一股脑地涌入脑海,可她再也不确定。
江问青做这一切时,想的到底是她柳冰心,还是她徐笙笙呢!
胸腔里的憋闷越来越浓,像是被堵上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得人透不过气。
她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喘着,耳边尽是路人的欢笑声,脑海里却是江问青的音容笑貌。
突然,天空响起一声炸雷,柳冰心眼前白光一闪,蓦然记起江问青曾经说过的话:
“冰心,你不在床上,我睡不着……”
“怎么,你那么大人,还怕黑?”
当时的江问青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是声音特别低隐约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喜欢……听你的心跳声。”
她那时不以为意,只以为是男人的甜言蜜语,并不当一回事。
现在再想来,仿若一把尖刀直直扎进心底,混着鲜血沫子,扎了又扎,连同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疼。
夜色深沉,大雨倾盆而下,将一切喧嚣和伤痛全部掩埋。
从那天开始,柳冰心像疯了一样,四处打电话联系国外的朋友亲属,打听丹麦维和部队的事。
柳爸柳妈生怕自家女儿想不开,想把人接回家里,却也被婉拒。
一向听话的她,甚至偷瞒着父母,去了高检院递了辞呈。
领导看着辞职信,沉吟半晌,才劝了一句:“你这几年在单位努力敬业,我们都看在眼底,过一段时间就能提干,你现在辞职,是想干什么?”
柳冰心没有立即回话,好半晌才开口:
“谢谢领导一直以来的栽培,可我要去国外找人……现在辞职,脱密期半年。”
“再不去,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话没说完,眼圈已经先红了一半。
柳冰心的事,整个高检院都有耳闻,领导本以为她不是个儿女情长的姑娘,可现在看她这架势,也只能无奈地摆摆手,让她走人。
半年后。
丹麦维和部队营地。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丹麦最偏北的区域,生活着好几个有世仇的族群。
他们每天都因为土地,矿产,信仰矛盾等等原因,发生火拼,说是每天都有人死亡,真的不是瞎扯。
在战火与死亡的洗礼下,江问青越发的瘦削,但人却不羸弱,那双温和的眸子在血与火的淬炼下,愈发的坚定。
他每天都有好几台手术,连续的劳累,让他根本没有时间回想国内。
同事偶尔传回国内的消息,对他来说,都像是上个世纪那般的遥远。
偶尔他也会想起柳冰心,可原先清晰无比的面容,在如今的脑海里,都一寸寸淡了下来。
连同那些往事,都被初秋的风吹散。
缺药缺人,是每个维和部队都会遇上的困难,可他们也知道,短期内国内的医疗队不会再有人过来支援。
江问青的脑海里全是手术,每天都在废寝忘食地思考,怎么用最少的药救治更多的人。
这天,几个医生正在给一个儿童看病。
因为遭遇地雷爆炸,她小小的肩胛骨里卡进了一截木枝。
帐篷里的麻药早已用完,成年人尚且受不住破皮切肉般的手术,别提这个年龄不足三岁的小孩。
孩子一直挣扎,让医生们也不敢轻易动手。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姜小和高喊了一声:“老江!”
话音未落,她带着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过来,可正忙于手术的江问青根本没时间抬眼看人。
接过她递来的麻药后,又全神贯注地开始手术。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缝合好伤口后,才后知后觉地擦起了汗。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江问青,我找你找得好苦……”
“老师,怎么了?”
老院长叹了一声,有些为难道:
“上面有个大人物要做心脏手术,你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心外主刀,除了你别人胜算都不大,正等着你救命啊。”
江问青默了半晌,他知道,老师是真的碰到难题了,否则不会开口。
于是,便对着老院长说:“老师,我先和营长碰一下,晚点给你回复。”
老院长一听有戏,顿时乐开了花,忙应声:“好好!”
果然和姜小和一说,她非常支持。
“我估摸着,不久后咱们队伍就要撤出去,你先回国,到时我有新动向,再告诉你。”
江问青点头,当晚便答应了老院长。
次日一早,便坐上了国内派来的专机,直接飞回国。
姜小和看着副驾驶上一言不发愈加沉默的女人,摇了摇头:
“你人都来了,怎么不上前送送他?”
柳冰心吐出一口气,神情有些萧索:“算了,他能安全地上飞机比什么都强……”
姜小和叹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我有时真不懂你们俩,话都说清了,人怎么还僵在这,为什么就不能从头开始呢?”
柳冰心苦笑一声,嘴里满满的涩意。
“男女之间的感情最是说不清,这半年我想得很清楚,就算不能在一起,就这么陪着他也行,只要他开心就好。”
大概是她曾经给的伤害太深,让他心死如灰了吧。
当天,江问青落地后,他人便被接到了一间保密手术室。
来人身份如何贵重,他心里也立即有了一杆秤,难怪老师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不敢说得太详细。
因为担心他长途飞机,精神疲惫,老院长建议次日再行手术。
当晚,师生两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上次你救的沈奕白,前几日又出了一次车祸,颅内大出血,还没手术呢,人就死在手术床上,真是老天爷都要收他。”
老院长喝了一口茶,恨恨地说着。
江问青这一年见惯了生死,对沈奕白这样表里不一的人,早就抛之脑后。
老师这一提起,他想了半天,才回了一句:“不会又是酒驾吧?”
老院长嗤笑一声:“行啊!竟然被你猜中!”
在老师的叙述中,江问青才知道他走后的前半年,沈奕白和柳冰心早已势同水火。
沈奕白觉得柳冰心当日拒婚,跌了他的面子。
便买通媒体,在网上败坏柳冰心的名声,谁料,柳冰心更狠,直接去高检院辞职。
顺便找人挖出沈奕白在国外吃喝嫖赌的新闻,全部抛在网上。
这下,沈奕白营造的国外海归人设一下子全崩了,连国际摄影师的名头也崩得彻底,职业生涯完全毁了。
原来合作的品牌和艺人,纷纷解约,他彻底变成了过街老鼠。
从那后,他整日酗酒。
沈家二老在家里还好些,还能管着他。
可两老人一出远门,他就像是偷了腥的猫,不但酗酒还要出门找刺激。
这不,喝了酒,开着车上了高速和一辆货车相撞,连车头都撞变了形。
两人对着昏黄的灯,吞云吐雾,絮絮叨叨聊了个半夜。
次日一早,江问青精神抖擞地走进了手术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里的江问青突然感觉心口有点发闷。
他连忙后退了一步,重重喘了一声。
老院长连忙扶了一把,问了一声:“问青,怎么了?”
江问青闭上眼,连忙摇头,示意没事,助手给他擦了擦汗水后,又投入手术中。
五个小时后,手术室外的红灯才渐渐熄灭,江问青和老院长缓步走出。
为首的秘书,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语气激动道:“谢谢你,江医生!”
江问青笑了笑,淡声一句:“应该的。”
等他脱下手术服,换回衣物,才发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
看见0字开头的电话,他心底不禁一沉。
走之前,他和姜小和约定过,没有特殊的大事,不要联系。
可见她是碰上了什么事。
他当即回拨电话,可那边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心急之下,他找到秘书,神态诚恳地说道:
“我负责的部队出了事,能否尽快安排我回丹麦?”
没一会,沈奕白的几箱子行李和睡过的大床等物品,全被扔了出去。
从那天开始,柳冰心像疯了似的,不停地打听着江问青的蛛丝马迹。
可是涉外部队本身就是敏感话题,江问青的近况谁也不知道。
他是生是死,没人能说得清。
柳冰心毫不气馁,将存留在婚纱馆所有照片全部洗了出来,摆满了整个客厅和所有的房间。
就像江问青,从来不曾离开过。
看看男人浅淡的笑容,再看看当时的自己一脸冷漠,眼底写满了不情愿。
她鼻尖一酸,眼泪不知不觉又落个满脸。
家里的一切全被江问青扔了个干净,柳冰心只能找到医院,看看能不能找到他遗留的物品。
可行政楼的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她好不容易看到一名医生,张口便问:
“您好,请问江医生的办公桌在哪?”
“他的办公位在最左边,第一个就是。”那医生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又低头看起了书本。
柳冰心一步步走近办公桌,心跳莫名快了起来,蓦然升起一股恐惧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一抬眸,眼神扫过桌上的合照后,整个人瞬间僵住,像是一下子没了魂。
照片上一男一女,男人她很熟,是江问青,脸上溢出罕见的明朗轻松的笑。
那女人她并不认识,可看见那张温柔的笑脸,心底又泛起一股说不出的熟悉。
古怪得很。
在她的印象里,江问青从没和异性牵扯过,柳冰心就是他的全部。
她从没想过,他会有出轨的可能。
可这一刻,看到他和别人的合照,她浑身上下都叫嚣着不悦。
视线久久地盯着相片里的两人,柳冰心一张丰润的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
好半晌,才对着那医生,故意问了一句:
“江医生桌上的合照,是他和你们院里的同事吗?”
那人回得干脆:“不是,那是他爱人。”
几乎是同时,柳冰心的脑海犹如被劈了一道炸雷,脑壳都嗡嗡地疼,可她一向是个执拗的人,从不会轻信别人。
她直觉,这个人在胡说。
可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抱着这样的疑问,她带着那张合照,敲开了老院长办公室的大门。
“院长,这个女人是谁?”柳冰心没有客套,开门见山地直接问。
老院长对她的到来,毫不意外,伸手拿过那张照片看了半晌,不无感慨道:
“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在青白色的缥缈烟雾中,柳冰心认识了另一个版本的江问青。
徐笙笙和江问青相识于童年,本是孤儿院的一对孤儿。
电视剧里被富人家收养的好命,和他们沾不上一点边,两个人从小相依为命,靠着救济金和学校的减免,上完高中。
徐笙笙从小身体不好,江问青便立志要做一名医生,要爱他护她一辈子,而她也将江问青照顾得特别妥贴,两个人的生活,处处是甜。
直到那一天,两人分别从不同的地方,赶往民政局领证。
徐笙笙在半路上为了救一名儿童被大卡车撞上,等送到医院时,人快没气了。
而那时,柳冰心因为沈奕白的离开,正好犯了心脏病,需要换心。
最后,换心的手术报告是徐笙笙自己按的手印,她那时,已经说不出话了。
一双含着水的眼温柔地看着江问青,嘴里却连续喷涌着鲜红的血,最后只留下三个字:
“对……不……起”
那场手术本应该是老院长做的,可他前一晚发了高烧,头昏脑涨,根本不能主刀。
全院没有其他人能做这场手术,最后重任只能落在江问青身上。
他歇斯底里地挣扎着,痛哭着拒绝,可是没用。
“他几乎是流着泪吞着血,做完了整场手术,伤口缝合完毕后,人在手术台上倒了下来……”
“高烧三天,人差点没救回来,从那后,他再也不做手术,提交了转职申请。”
老院长在灰白色的烟雾中舔了舔唇,话音里全是惋惜。
此时的柳冰心面容煞白,嘴唇开开合合好几次,才艰涩问出了声:
“那他……来到我身边,全是为了徐笙笙?”
柳妈激动地连连点头,嘴里呢喃着“谢天谢地”。
可柳冰心像是听不到似的,反而侧头一个劲地问,声音都带着止不住地抖:
“他现在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出来?”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拉开,几位医生一同走了出来,跟在末尾的是换上手术服的江问青。
为首的医生开口:“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会直接转到ICU。”
柳冰心长舒一口气,缓缓靠在身后的墙上,双手捂着脸,眼里泛起泪花。
看得众医生揪心不已,连连感慨道:“你放心,你爱人没事,今晚肯定能醒。”
随即,那医生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小两口感情真好,现在很少见到这么痴情的姑娘咯……和当年的江医生有的一拼吧?”
这话一出,现场那几位医生连同护士,连连点头。
可一旁的柳爸柳妈互相对视一眼,面色都有些不自然,不知要说些什么,只能讪讪笑着。
反而是江问青,低头笑了笑。
嗓音分辨不出喜怒:“谁说不是呢。”
声音传进刚回魂的柳冰心耳里,罕见地起了一丝心虚,刚要解释两句,这时,手术室大门被打开,沈奕白被推了ICU。
刚刚要说什么的女人顿时将一切都抛之脑后,以至于她也忽略了江问青为什么要进手术室,而那个救命的江医生到底是谁。
可对江问青而言,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虽然他并不喜欢沈奕白。
可抛开作为男人的身份,他还是一名医者,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患者因为误诊被切除一个肾,更不能看着柳冰心为了他命都不要。
她可以死,但徐笙笙的心要活下去。
如果这两人知道救肾的江医生就是一向看不起的江问青,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他不禁有些期待。
年关夜,不过下午四五点,天已黑得分明。
几位医生离去后,不等柳冰心发问,江问青扫了窗外一眼,岔开话题道:
“你和叔叔婶婶休息下,我去准备晚饭……”
柳爸站在一旁,叹了一声:“好孩子,辛苦你了。”
江问青点点头,一转身,视线落在柳冰心身上,她还是痴痴地趴在ICU窗户上看着里面的沈奕白。
那句“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的话,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等他拎着几人的晚饭赶回来时,正碰上柳家二老在病房里训话:
“你马上都是结婚的人了,和沈奕白纠缠不清像什么”
“你让江问青怎么想?”
柳冰心回话的声音一顿,带着微不可察的心虚和懊恼:
“我已经听你们,找个男人结婚了,还要我怎么样?”
“要不是我舍不得奕白的梦想在柴米油盐中一点点消耗,我根本不会嫁给江问青。”
“他充其量,只是一个不太合格的替身……”
女人的说话声明明不大,却奇异地穿过漫天的烟火声落进他耳中,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连带着她漫不经心的语调也听了个十成十。
江问青呼吸一窒,一瞬间觉得倦极生厌。
他动了动唇,半晌后,又敛下眼皮,将外卖放在门口,悄无声息地转身。
离开前的最后一天,江问青没有去医院,给柳妈打了一个电话后,便安心地留在家里收拾行李。
柳冰心偶尔还会来几条信息:
“奕白醒了,想喝点清淡的汤,你炖点莲藕排骨汤送来。”
“你上次给我熬的青菜粥不错,奕白也想尝尝……”
江问青的视线定定地落在那些文字上,只觉得滑稽无比,连回应都懒得应付,直接锁上了屏幕。
目光扫过卧室里沈奕白那几排的行李箱上,不禁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过了今天,这里的空间,衣物,生活用品,甚至是厨房都会变成柳冰心和沈奕白的。
无论他想喝什么,吃什么,都有自己施展的空间,他就不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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