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
王强十分信任老婆婆，他依言照做。
我抱着宝宝，不自觉跟着镜子回到家中，直到镜子被挂在梳妆台，我的痛苦、悲伤、愤怒、怨恨、憎恶……种种日夜沸腾不休的情绪忽而熄灭了，感知它们的开关被关上，越来越多的事情被遗忘……
终日、终日看着被打死的那一幕，直到宝宝吃掉王强的小腿，一切豁然开朗。
我唯一的念头只剩下——打碎它！
13、
我捧起黄褐色铜镜，镜中不止倒映出意气风发的王强，也有独眼老婆婆的脸。
她看起来更老了，蠕动枯萎双唇敲响了钟：“宝宝，该出生了。”
“好的，姥姥。”
这是最爱我的姥姥，从我执意嫁给王强再也不肯见我，我不敢想她是否早已料到了今天。
“对不起，姥姥。”
我低声呓语，高举铜镜，重重摔在地上，宝宝嘻嘻笑着，飞快爬过去拿起一块碎片爬出房间扑到客厅里缺了一条腿的王强身边。
“妈妈！宝宝开始吃辅食了！”
以铜镜碎片为勺，一口一口吃完了剩下那部分，慢悠悠回了房间，再次捡起地上铜镜碎片，咔嚓咔嚓吃了个干净。
我眼看着蹒跚学步小儿长到亭亭玉立，长发及腰，笑容明快，她走上前拥抱了我，在我耳边说：“妈妈 我先走了，下辈子让我当你的妈妈。”
我死死盯着女儿的脸，想把这来不及展示的模样刻在心底，她朝我挥手，化作萤火带来璀璨朝霞。
“朝朝，宝宝，你的名字叫许朝，朝阳的朝！”
王强的血肉蕴养了宝宝八年，干瘪尸骨带着一层薄薄不可置信倒在床上，密密麻麻的齿痕像是被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