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女婴站在基因编辑仪前,她隆起的腹部突然裂开,爬出另一个浑身沾满黏液的我。
陆沉的机械心脏在我掌心震动,播放着临终录音:“小微,看看你的脐带。”
我掀开破碎的衣襟,腹部胎记正渗出蓝色荧光——那不是伤疤,是纳米机器人编织的接口。
三百个克隆体突然降落,她们撕开自己的腹腔,露出同样的发光脐带,在雨水中连接成巨大的基因螺旋。
“这才是真正的《双生花》。”
母亲的声音从每个克隆体口中传出,“你以为自己是观众,其实从第一个镜头开始......”暴雨突然静止,悬浮的水珠映出无数个我举枪的画面,“你就是摄像机。”
记忆芯片在脑内爆裂:五岁生日宴上,我手中的玩具枪射出真实子弹,击穿了顾淮安父亲的眉心。
母亲笑着擦拭我染血的手:“乖孩子,这才是正确的剪辑方式。”
克隆体们突然集体跪倒,她们的脐带插入地面,开始吮吸城市电网。
顾氏废墟缓缓升起,露出地下十八层的巨型培养舱——里面沉睡着三百个不同年龄的顾夫人,每个都戴着猎鹰纹身项圈。
“我亲爱的剪辑师。”
最年老的顾夫人睁开眼,皱纹里游动着纳米虫,“你以为复仇是自己写的剧本?”
她脖颈纹身突然裂开,爬出我母亲年轻时的脸,“从你修改知意的记忆开始,就活在我的镜头里。”
陆沉的残躯突然抽搐,他眼中投射出我从未见过的画面:七岁的我坐在导演椅,脚下跪着瑟瑟发抖的顾淮安。
母亲举着场记板轻笑:“Action!”
我手中的基因剪辑刀刺入他瞳孔,血浆溅在分镜脚本上,标注着“沈知意死亡镜头——第三十八次重拍”。
克隆体们齐声背诵起《双生花》台词:“你以为镜子里的是谁?”
她们撕开脸皮,三百张顾夫人的面孔在雷雨中微笑,“当观众成为演员,放映厅就是最好的牢笼。”
我腹部的脐带突然暴长,刺入最近克隆体的接口。
海量数据洪流中,我看见自己站在监控屏前剪辑人生,而真正的摄影机藏在视网膜背面——那个月牙胎记,从来不是伤痕,是母亲刻下的开机键。
“Cut!”
所有克隆体忽然僵直,暴雨重新倾泻而下。
老去的母亲从培养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