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
我有机会走出这个压抑的家,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了吗?
我攥紧了裤兜里仅剩的纸片,那是通知书烧毁前我偷偷撕下的边角,还留着半个校长签名。
第二章 血肉账簿缝纫机的震动如同细密的针,从指尖一路钻进太阳穴,让我本就昏沉的头脑更加混沌。
我盯着工卡上的数字“0217”发呆,这是我在纺织厂的编号,冷硬而无情,就像母亲腌酸菜的陶罐上那圈编号一样。
母亲总是念叨着,那罐子比我这个女儿还要金贵,毕竟酸菜能卖钱,而我,似乎只是这个家里多余的一个存在。
“林晚!
三号线的锁边又歪了!”
线长的吼声如同炸雷,在车间里回荡。
她的指甲缝里还沾着上个礼拜的红色绒线,那是她忙碌生活的印记。
我刚要起身去查看,流水线尽头突然炸开了一阵骚动。
铁门被猛地踹开,林耀祖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黄毛混混,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嚣张和不羁。
林耀祖的右眼肿得像烂桃子,校服领口撕开一道裂痕,露出里面斑驳的皮肤。
他一脸怒气地冲向我,揪住我工装的领子,狠狠地将我往缝纫机上撞。
机油瞬间蹭花了我的眼镜片,我的世界变得一片模糊。
“姐,帮我还三万块,不然他们剁我手指。”
林耀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但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害怕,只是习惯了用这种方式来威胁我。
母亲从鱼摊冲来时,围裙都没来得及摘,带鱼的血水甩在验布台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她一巴掌抽得我耳膜嗡嗡响,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失望:“死丫头是不是偷藏工资了?
快给你弟!”
我摸着发烫的脸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
记账本在裤兜里硌着大腿,那上面用红笔圈着昨天的数字:林耀祖的新球鞋598元,我的卫生巾费用则被划掉了,改成了“浪费”两个字。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我在这个家里,连最基本的生活需求都被视为浪费。
黄毛混混用弹簧刀挑开我胸前的工牌,眼神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没钱?
肾总能卖吧?”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和恐吓。
母亲突然扑过来攥住我的手,指甲掐进我旧烫伤的疤痕里,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签!
反正你留着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