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是赔钱货!”
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决绝和无情。
我看着她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和绝望。
手术同意书皱得像腌菜一样,我认出最下面那行小字——“自愿捐献左肾”。
我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
父亲把印泥抹在我拇指上时,我的手在颤抖,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缝纫机还在哒哒响着,流水线上飘过一条红裙子,领口的蝴蝶结歪成了死结,就像我此刻的生活一样乱糟糟的。
“等等!”
周姐的高跟鞋声像剪刀裁开布料一样清脆悦耳。
她捏着手机推开黄毛混混,屏幕上显示着正在录音的界面。
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贩卖器官判五年以上有期徒刑,要我现在打110吗?”
黄毛混混们闻言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会有人敢这么直接地威胁他们。
林耀祖也愣住了,他看着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突然,林耀祖抓起剪刀抵住自己的喉咙,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妈!
你看她巴不得我死!”
他的动作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母亲尖叫着去抢剪刀,父亲也抡起酒瓶砸向周姐。
车间里顿时乱成一团,我趁机撞开防火门逃了出去。
记账本掉在污水沟里,血红的数字在漂白粉泡沫中晕开。
第三章 裂缝微光我蜷缩在周姐宿舍那张略显狭窄的折叠床上,窗外的雨如同愤怒的天神,狠狠地砸着铁皮棚顶,发出阵阵嘈杂的声响。
劣质蚊香燃尽后,灰烬轻轻落在记账本上,恰好将“3月8日,弟借款2000元”那行字烫出了一个黑洞,仿佛在诉说着这段不愿回首的往事。
周姐轻轻将热毛巾按在我淤青的膝盖上,那温暖的感觉透过肌肤,让我稍稍感到一丝安慰。
她穿着丝绸睡衣,身上泛着淡淡的茉莉香,轻声说道:“你弟要真跳楼,消防队早来了,别太担心。”
话音刚落,楼下突然传来酒瓶爆裂的刺耳声,紧接着是父亲沙哑而愤怒的咒骂,刺破了雨幕,直直地钻进我的耳朵里:“白眼狼!
滚出来!”
我的心猛地一紧,紧接着,林耀祖的声音混着电子烟的刺啦声传来:“姐,王哥说你去顶盗窃罪,三万块一笔勾销。”
周姐闻言,猛地推开窗户,暴雨卷着拆迁办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