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音霍斯年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父子跪地挽留,沈小姐绝不回头沈知音霍斯年 全集》,由网络作家“弧光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五分钟后。黑色的路虎疾驰向医院,后座的霍斯年冷着脸,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怀里的女人。她眼皮一动,他就看到了。“沈知音,醒醒?”沈知音闻到霍斯年身上那股淡淡的清凉气味,缓缓睁开眼。她正坐在霍斯年腿上,靠在他怀里。视线跟霍斯年的深眸对上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男人眼里闪过惊喜。“你怎......”霍斯年眸里的惊喜很快沉下。他在沈知音眼底看到了冷漠。她没有一丝留恋的从霍斯年身上起来,往旁坐了坐,有意跟他保持距离。霍斯年眉头一挑,只当沈知音小性子耍得没完没了。“沈知音,你多大年纪的人了,知道自己过敏不去医院,非得闹到当着我、当着星星的面昏过去,让我们担心好围着你转,你才满意是吧!”最近两天,不知是不是被沈知音冷漠的态度气到,霍斯年原本想关心的话,...
《渣父子跪地挽留,沈小姐绝不回头沈知音霍斯年 全集》精彩片段
五分钟后。
黑色的路虎疾驰向医院,后座的霍斯年冷着脸,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怀里的女人。
她眼皮一动,他就看到了。
“沈知音,醒醒?”
沈知音闻到霍斯年身上那股淡淡的清凉气味,缓缓睁开眼。
她正坐在霍斯年腿上,靠在他怀里。
视线跟霍斯年的深眸对上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男人眼里闪过惊喜。
“你怎......”霍斯年眸里的惊喜很快沉下。
他在沈知音眼底看到了冷漠。
她没有一丝留恋的从霍斯年身上起来,往旁坐了坐,有意跟他保持距离。
霍斯年眉头一挑,只当沈知音小性子耍得没完没了。
“沈知音,你多大年纪的人了,知道自己过敏不去医院,非得闹到当着我、当着星星的面昏过去,让我们担心好围着你转,你才满意是吧!”
最近两天,不知是不是被沈知音冷漠的态度气到,霍斯年原本想关心的话,脱口而出却成了责怪她作。
沈知音两侧的手无声攥紧拳头,撇向窗外的小脸微微发白。
见她如此,霍斯年越发的不悦,掐住沈知音的下巴迫使她扭头看过来。
“说话!”
“不惜伤害身体用苦肉计,现在,我跟星星都亲自陪你去医院了,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冷漠?”
沈知音咬了咬牙,将霍斯年手拍开,自嘲一笑:“我用苦肉计?霍斯年,我对花香过敏你是失忆了还是装不知道......”
霍斯年眉头紧锁,原本阴沉的脸更冷,看沈知音的眼神像是在纵容她无理取闹。
算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沈知音突然就觉得没劲了,一切都无所谓。
察觉到车内另外两道视线,她抬头看去。
前排,韩苏一脸无辜的看着闹剧,霍时星依偎在她怀里。
沈知音看过去时,他埋怨的努嘴,似在怪她大惊小怪打扰人。
但无一例外,父子俩在她过敏昏厥后,第一反应不是担忧她,而是在怪她用苦肉计拿捏他们。
甚至怕她迁怒韩苏,还无声的护着韩苏旁边。
“知音姐你没事吧?”
韩苏眼含泪意,似特别关心沈知音,还贴心的递上一瓶水,“别怕,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我跟霍总、星星会陪......”
“啪”
伸过去的手被沈知音不留情面的重重拍开。
韩苏闷哼了声,好似很痛但她又强忍着,白皙的手背上红了一块。
“妈妈,你干嘛老欺负苏苏阿姨?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了!”
霍时星童音变得尖锐,朝沈知音吼了一句,握着韩苏的手,小嘴吹气:“呼呼~苏苏阿姨的痛痛飞走......”
沈知音嘴唇微抖,欲言又止的闭了闭眼睛。
眼前的一幕无疑像把刀捅进她心口。
霍时星从小就好动,男孩子喜欢爬上爬下,每次不小心磕碰一下常有的事。
每当那时,奶气奶气的小人儿总是撇着嘴,抱着沈知音,一脸委屈的哭。
沈知音就对霍时星磕碰的地方吹气——呼呼~妈妈吹口气气,小痛痛飞走了。
只要沈知音吹气哄,霍时星就立马不哭,抱着她撒娇几句,又活蹦乱跳的去玩。
而今......
看着自己当宝贝心疼的儿子把另一个女人当‘母亲’痛,沈知音觉得讽刺极了。
父子俩没注意到韩苏眸底的得意,和跟沈知音视线对上时,那嚣张的挑衅。
“好啦,星星真好,苏苏阿姨不痛了,知音姐没用劲呢。”
韩苏眼眶红红,任由霍时星揉搓了几下,将手背到背后,抬眸,眼含委屈的瞥了眼霍斯年。
“沈知音,给韩苏道歉。”
冷冽的又带着些不耐的语气,沈知音不可置信的扭头看着霍斯年。
“你让我这个受害人给她道歉?”沈知音气笑,“她害得我过敏昏厥,我是不是还得感谢她?!”
韩苏刚开始是跟在她身边做事,几乎算是沈知音一手带出来的。
她不可能不知道我花香过敏。
之前在别墅里闻到香味,沈知音就隐约感觉到不对,结果还是......
“霍总,不用逼知音姐道歉,我知道她是对我有误会。”
韩苏硬挤出一抹笑,一副不想让沈知音误会更深的委屈模样。
“不用替她说话!”霍斯年目光森冷,“是你对她太包容了。”
沈知音听出霍斯年的言外之意,他也对她太纵容了是吗?
再一次的,霍斯年毫不犹豫的偏袒韩苏。
她这个他名义上的妻子算什么?
沈知音突然感觉腹部收紧,有阵阵痛感传来。
孩子!
她不着痕迹的护上小腹,紧张的抿着唇,不欲再解释半句。
车内氛围僵持,好在车子很快赶到医院,霍斯年率先下车。
“知音姐,身体重要,别随便赌气反而伤到自己身体要紧。”
车子里,年纪小的霍时星没听出韩苏话里挑衅讽刺味十足。
只当苏苏阿姨心善还关心着冷漠无情的妈妈。
沈知音脸色闻言又苍白了几度,捂着小腹,冷冷的看向韩苏,“之前烂好心帮你,导致了如今的局面,后果我受了。”
沈知音言罢拉开车门,下车前丢下一句,“以后你好自为之。”
真以为霍斯年的太太是那么好当的?
而听了她这话的韩苏压根没放在心上。
等她斗垮了沈知音,她就是霍斯年身边唯一还亲近的女人,成为霍太太还是不是手到擒来。
沈知音下车没走两步,晕眩感袭来,快摔倒之际被霍斯年接住。
“医生!”
“快来人!”
霍斯年能清晰的感觉到,沈知音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
一张巴掌大的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霍斯年看着突然心慌。
很快,医院的护士推着急救车将沈知音推进了进教急救室。
“病人过敏症状危机,得用......女士,你有什么药物过敏史吗?”
急救室里,医生照例询问。
沈知音手摸着肚子道:“医生我怀孕了,不能用药。”
“怀着孕?”
医生大惊,随即道:“可你过敏症状严重,若不立马进行脱敏,很可能神经麻木,窒息而死。”
“请给我常规不影响胎儿发育的医治吧。”沈知音强忍着意识的混沌感,“还有,我怀孕的事,别告诉我老公。”
“这、这不和规定,若是有后果......”
“我是沈氏集团的千金,有什么后果,我一人承担!拜托......”
沈知音话都没说完,就昏厥在手术台上。
急救室外,看着亮起的手术灯,霍斯年不自觉握紧拳头。
沈知音只是过敏,不会出什么事的。
他暗吐口气,手不由抓住衣角,手指突然摸到一块湿濡的地方。
瞳孔蓦地剧烈收缩。
血?
是沈知音的血?
沈知音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下楼想给自己做早饭。
但刚走到楼梯口就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是韩苏,她做好了全家人的早餐,现在正在给霍斯年手磨咖啡。
看见沈知音,她微笑打招呼:“知音姐,你醒了啊,快来,我做了三明治,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苏苏阿姨厨艺那么好,谁会不喜欢呢?”
霍时星笑意盈盈捧场回答,在说完以后悄悄看了沈知音一眼,面容带有一丝畏惧。
他害怕母亲,又讨厌母亲。
妈妈忽然变得好奇怪,以前沈知音怎么会用这么冷淡的眼神看着他呢?
每回只要他夸赞苏苏阿姨好,沈知音就会被刺激要对霍时星更好,这样他才能从各种补习班中找到时间偷懒。
沈知音大概能猜到自己儿子的想法,可笑扯了扯嘴角。
他以为她这个亲妈看不出小孩幼稚的心思?
曾经的沈知音确实很嫉恨韩苏,但她只是无法接受丈夫有个关系密切的第三者而已。
对于韩苏对星星的关照,她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霍时星是霍家长孙,生下孩子后霍母提点过她很多次,绝对不能放松孩子的教育。
其实她一直都鼓励小孩快乐发展,也知道星星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喜欢看漫画书、玩游戏、亲近大自然,可身为霍斯年的妻子,名流社交圈万众瞩目的霍夫人,她必须严肃刻板起来。
所以霍时星一直会向爸爸诉苦,说妈妈太过严厉了。
他不会知道的是,虽然沈知音严厉,但她一定钻研了各国教育典籍,尽力制定最劳逸结合的教学方法。
表面上作为母亲不苟言笑,可最初韩苏还是她手下的实习生时,是她把亲手绘制童话手册送给韩苏,恳请韩苏用这些玩具亲近霍时星。
星星最爱的松鼠鱼,也是沈知音手把手教会韩苏的。
没想曾经付出的努力最后会成为背刺自己的刀刃,沈知音面色很冷,带着一丝绝望的荒唐。
“你身上穿得是什么?”
没想沈知音开口第一句会是这个,韩苏怯懦回答。
“是、是套裙,昨晚没有换洗衣物,我就在衣帽间随意拿的,知音姐,怎么了?”
怎么了?
一个外人,穿着她的贴身衣物,给她的老公磨咖啡、孩子做早饭,问她怎么了?
霍斯年或许是察觉沈知音又想作妖,皱眉先回:“沈知音,一件衣服而已,别闹。”
“我给你的黑卡,你可以重新去买百十件的。“
听到这话,沈知音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胃里恶心得很,一时都不知道是因为害喜,还是没吃早饭。
“霍斯年,你是不是忘了,这件是......”
是两个人第一次,她穿得衣服。
那时候沈知音还年轻,刚毕业的学生而已,对世界充满好奇。
一次酒会,她自以为能帮公司谈下亿万业务,喝了客户不少酒,转头就发现酒被下了药,跟集团总裁阴差阳错睡在一起。
第二天醒来她衣服都被男人撕烂了,不能去上班,坐在床上涨红脸。
男人觉得可爱,找了助理为她买了这件高定套裙,从此以后还把她调任到身边做贴身秘书。
这件事沈知音记得很清楚,因为这就是两个人最初的交集。
没想男人忘了,还让韩苏穿她穿过的衣服,简直恶心至极!
霍斯年盯着沈知音欲言又止的脸,扯出嘲弄的笑容,深邃幽暗的眼眸划过奇异的光。
“是什么?你说清楚?”
“沈知音,你就那么舍不得这件衣服?”
韩苏敏锐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冲上来解释,紧紧拉住沈知音的手。
“知音姐,别怪霍总,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自作主张穿上的。”
“是霍总看我可怜,才没让我脱下来,但我没想到,知音姐会这么介意......”
“对不起,知音姐,我马上就去换掉这件衣服,您别生气!”
韩苏苦苦哀求,眼睛一眨就要掉出眼泪来。
沈知音反胃甩开手:“不用,这套裙子你穿着好看,就送给你了。“
“不只裙子,我的衣帽间你看上什么,都给你。”
“包括......”
沈知音抬头,看了霍斯年一眼,嘲笑。
“在这个家我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韩苏。”
“沈知音!”
听见这句话,男人终于按捺不住,拍桌暴怒。
“你一定要这么逼迫她?”
“不是我逼她,是你们在逼着我。”
叮叮!
手机传来提示音,沈知音低头,看清楚跳出来的提示信息。
倒计时,还剩十三天。
这样下去,或许撑不到倒计时结束,她就得提前走了。
沈知音都没想到,男人可以那么无情,每一天都在突破她的底线。
今天是衣服,明天是什么?
沈知音这么想,忽然在韩苏身上闻到香味。
香水?
若有似无飘来,像是体香,之前离得远闻不见,现在凑近了,才发现这香气扑鼻。
沈知音本就对香味敏感,倏然白了脸色,脑中是在工位上她做得笔记:
——3.他不让任何女人喷香水。
好啊,霍斯年,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只要她在,就能改变所有原则吗?
沈知音笑出声,泪水莫名流下,在这一瞬间,她等不了倒计时结束了。
好想现在就离开。
父母在等着她、爷爷在等着她,连发小至交都在等着她。
霍斯年凭什么还能在这里,让一个女人对她肆意羞辱,践踏她十年青春时光?
“觉得在逼你,就滚!”
男人冷冷看着沈知音,似乎也在此时爆发。
“呆在家里摆着脸色,认为所有人都欠你?沈知音,不是想离婚吗?离吧。”
沈知音胸脯起伏,情绪激动的喘息:“好啊,那就——”
剩一个“离”字没有说完,她痛苦得抓住领口,呼吸急促、浑身潮红。
不敢置信盯着韩苏。
香水......
花、香?
沈知音惨然一笑,说出最后一句话:“霍斯年,想让我死,直说。”
接着,彻底失去意识。
沈知音一句“所以呢”,对面的霍斯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在她要挂电话时,霍斯年有些疲惫道:“你一定要这么冷漠?”
“沈知音,现在不是你任性耍小脾气的时候,星星还在医院里,作为母亲,你难道不该过去一趟?”
“赶紧回来,就算你生他的气,但他现在受伤住院,你当妈的还能跟他一个孩子赌气?”
霍斯年怨气挺重。
他不理解,就因为霍时星不懂事,说了几句不喜欢沈知音,喜欢韩苏了。
沈知音这个当妈的,居然还跟孩子赌上气了?
“我不是雇了琴姐吗?霍时星想喝汤,让琴姐煲好给他送去。”
沈知音听霍斯年一口一个她应该怎么怎么样,她突然有些委屈。
当妈的就该无私奉献?
当妈的就活该忍气吞声,再难受都只能忍着?
霍斯年想用母子关系道德绑架,可霍斯年他也是霍时星的父亲。
霍斯年不满道:“星星想喝的是你亲手煲的汤!”
“他想喝,我就得无条件放下所有事去给他煲?”沈知音嘲讽反问。
霍斯年大概没想到沈知音会这么说,一时沉默。
“再不济,不是还有韩苏吗?肯定能照顾好霍时星。”
“沈知音,你才是星星的亲妈,难道,你要让一个外人替你承担你当母亲的责任?”
沈知音听了冷笑,“现在又想起来我才是霍时星的妈妈了?”
她语气很冲,讽刺意味十足。
霍斯年低沉的声音响起:“沈知音,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我不管你现在在哪,立马给我回来!”
“彻夜不归,跟那个野男人在一起,我还没追究你,现在儿子只是想喝你煲的汤......”
沈知音听到‘野男人’三个字,眼底闪过一抹冷意,直接挂了电话。
在霍斯年眼里,她是多不堪?
出门就是找男人吗?
“音音?”
陆书意发现沈知音情绪不对,安抚的抱抱她。
“书意,我饿了,想吃泡面了,得加鸡蛋跟火腿肠。”
沈知音低落的情绪很快被她甩出去,抱着陆书意胳膊撒娇。
突然就特别想吃泡面了。
这些年,为了养好儿子,她自己也很少吃垃圾食品,甚至还会在儿子面前笑着吃下一些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菜。
以后,不用养儿子了。
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哼哼,让丫的你重色轻友,几年不联系我,现在还点上菜了!”
“等着!”
陆书意矫揉造作的撅嘴,嘴里念叨着去给沈知音煮泡面去了。
“嗡嗡。”
手机震动,屏幕亮起。
倒计时11天。
转眼又过去一天了。
只要再过11天,她跟他,再无关系。
沈知音算了算时间,决定吃完饭就去医院孕检。
…
医院,病房。
病床上,霍时星不高兴的锤打被子,委屈巴巴的。
“我就要喝玉米浓汤。”
“小少爷,这就是玉米浓汤,你再尝尝啊。”
旁边的琴姐用汤勺喂到霍时星嘴边。
霍时星憋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张嘴尝了一口就吐出来。
“不对,妈妈做的玉米浓汤不是这个味!”他委屈落泪朝霍斯年喊:“我就要喝玉米浓汤!”
霍斯年眉心透露出一丝烦躁,想起电话里沈知音冷漠的态度。
哪怕他用她最爱的儿子‘要挟’,她也不为所动。
“小少爷呦,这真是跟你妈妈做的玉米浓汤一个味。”
琴姐急了,朝霍斯年保证:“我都是按照沈小姐的配方做的,一比一复制,而且,沈小姐都认可我的厨艺了,说我做出来的菜跟她的一模一样。”
琴姐才来霍家两天,沈知音哪来的时间教她?
霍斯年疑惑就问了。
周琴道:“我刚来的那天,沈小姐给了我厚厚一叠的菜单呢,还有先生跟少爷平时的一些习惯和偏好。”
她上户过不少有钱人家,看的事多了,来的第一天,就感觉沈知音可能要离开别墅,不要这个家了。
霍斯年脸色又难看了些。
沈知音暗地里已经安排好了他们父子俩的起居日常?
她早就做好准备要离开他们?
她真的狠心舍得?
霍斯年捏了捏眉心。
昨晚一宿没睡,霍时星一大早闹着要喝玉米浓汤,他连公司都没去就赶来医院。
“呜呜,我就要喝妈妈的玉米浓汤,这个味道就是不对!呜呜......”
偏偏霍时星还一个劲的哭闹,霍斯年想了想,给韩苏打去电话让她来医院。
很快,在上班路上的韩苏转头赶来医院。
“星星不哭,苏苏阿姨亲自给你做玉米浓汤好不好?”
韩苏语气宠溺。
玉米浓汤她确实会做,之前疯狂的模仿沈知音,连霍斯年父子俩的习惯爱好,她都深入了解过的。
霍时星只顾着张嘴哭,好似跟眼前的韩苏不熟。
“星星,苏苏阿姨带你去看猪猪侠,还有超级猪猪侠玩偶送你喔。”
韩苏耐着性子,不断说霍时星很喜欢的玩具跟动画片。
可惜,以往无往不利的诱惑,霍时星眼下根本听不进去。
韩苏还试着哄,被她弄的不耐烦的霍时星挥开她,朝霍斯年哭喊:
“爸爸!我就要喝妈妈做的玉米浓汤,不然,我饿死都不吃饭了,呜呜......”
小孩子大概是易忘的,昨天还口口声声讨厌沈知音,一晚没见,又心慌的要找妈妈。
霍时星哭着就是要沈知音,韩苏眼底冷意一闪而逝。
果然是那贱人的种,对他再好也没用!
若霍时星对她表现出依赖,她在霍斯年心中的地位肯定不一样!
韩苏心里有些记恨,霍时星这贱种平日里说有多喜欢她,还想让她当自己妈妈,结果,关键时候掉链子!
霍斯年见韩苏也没哄好霍时星,只得继续给沈知音打电话。
可惜,一直无人接通。
霍时星好似从霍斯年反应中明白,给沈知音电话是打不通的。
跳下床,哽咽着往外走:“我就要吃妈妈做的玉米浓汤......”
妈妈不来医院,他就回别墅找她做。
霍时星跑的突然,等霍斯年他们追过去,他已经在电梯门口。
“叮!”
电梯门打开,霍时星一头撞到沈知音腿上,仰头眼眸微亮。
他就知道,妈妈不可能扔下他不管的。
“妈妈,你是来给我送汤的吗?”
沈知音上下打量了霍时星一眼,就膝盖腿边有些擦伤。
“就这么点皮外伤,你还没出院?”
沈知音一愣,就算多少次她对男人失望,但不得不说每次听见霍斯年冷漠的言语,都像是被一根针深深扎入心尖。
她垂眸,脸上笑意尽失:“嗯,好。”
霍斯年以为会听见女人尖锐的质问,没想沈知音会这般乖巧,这才正眼看女人。
他发现,韩苏说得对,她最近瘦了很多。
或许昨晚呕吐是真的难受,不是在韩苏前争风吃醋。
霍斯年薄唇紧抿,语气软了几分:“韩秘书把你的工作做得很好,你现在的任务,是照顾好星星。”
“我跟她的关系跟你解释了很多遍,知音,别再胡闹,不要让我后悔选择你作为霍氏的夫人。”
后悔吗?
她确实很后悔,放弃家业,去成为这什么霍夫人。
她沈家有名有姓,回去做沈氏集团捧在手心的娇小姐不好吗?
沈知音闭眼,直接掏出自己的离职报告,礼貌疏离道:“霍总,那这份申请,您批了吧,从明天开始,我就正式离职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结果在门口时被男人抓住胳膊。
“沈知音?”
霍斯年惊奇,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手拿报告书下意识抓住女人。
看着白纸黑字的签名,脸色越来越深,压抑着无限怒火:
“你在赌气?”
“我以为今天你是来示好的,结果变本加厉?”
“没有,霍总,只是你说峰盛不需要我,我也恰巧这么觉得而已。”
沈知音仍旧半敛眼眸,长睫微颤。
“十年过去,峰盛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峰盛了。既然大家都喜欢韩秘书,与其我整天挂个职位白拿工资,不如早点退位让贤。”
霍斯年冷笑一声,眼眸锐利如刀,像是看穿了沈知音的借口。
“不必用十年压我,我知道,峰盛发展至今离不开你。你曾经是个好员工,可是沈知音,从你生育以后再也没有接触过商务事宜,我是在体谅你。”
“你只要好好在家带孩子,永远都会是峰盛的女主人。”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到,现在说退位让贤,不就是把韩苏架在风口浪尖的位置上?沈知音,我太了解你。你足够心机,但你别那么恶毒。”
“从昨夜开始到现在,你有对苏苏道过一声歉吗?”
道歉?
她还要对破坏自己家庭的人道歉吗?
难道不是韩苏欠她一句谢谢?
倏然沈知音笑出声,有些好奇看着男人:“是,我恶毒。那霍总没有想过放弃?”
放弃的意思是离婚。
其实这几年二人吵架,沈知音提过很多遍,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霍斯年不会同意,他就算出轨,沈知音也是他的女人。
京城的霍太子爷向来如此,霸道至极。
至于沈知音,一开始也不是真的想离开,确实是男人口中的胡闹折腾、想让他多看看自己罢了。
但现在,她累了。
离婚、各别两宽,多好?
甚至孩子,二人都能一人一个,平分。
霍斯年脸沉得要命,抓住女人胳膊的手用力,恨不得将沈知音折断。
“最后一次机会,沈知音,若你再这样失职,我不介意给星星换个妈妈。”
“星星跟我抱怨的多少次,他跟着你没有一点快乐和自由。”
“沈知音,你为什么做母亲和妻子都这么失败?”
失败。
沈知音闭上眼,长叹一口气。
原来如此。
原来她彻夜等男人回家,熬醒酒汤是失败;
原来她亲手洗高定西装、在寒冬腊月冻出疮,也是失败;
原来她悉心辅导小学奥数,培养符合霍家要求的继承人,全都是失败。
这个家,真的没有一点她的容身之处了。
“对不起,霍总。”
沈知音诚恳道歉。
失败者,应该谢幕离开。
另一只垂下的手伸进衣兜,在手机屏幕上轻点。
倒计时开启,还剩最后十四天。
打点好一切,她会消失得干干净净,不会叫霍斯年再有一丝厌烦。
女人的态度叫男人措手不及。
他还想说什么,可是沈知音没有再给他机会,转身离去。
她离去得十分爽快,霍斯年再次伸手想抓住,却什么都没抓到。
忽然,心脏猛地抽疼,心慌的感觉愈演愈烈。
霍斯年皱眉,看着沈知音远去的方向,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越来越远。
沈知音出门后给闺蜜陆书意打了个电话。
说是闺蜜,但其实有六七年没有联系过了。
闺蜜是名服装设计师,每天的日常便是全国各地到处飞,给不同的模特贴身裁量制作衣服。
模特不乏有各种男模,成年男女干柴烈火,很容易发生一点儿事情。
说白了,陆书意换男朋友跟喝水一样简单,霍斯年很不喜欢她这一点,生孩子后叫沈知音远离她,不能带坏星星。
她听了,足足六年跟发小断绝关系。
许久没接到沈知音电话,陆书意气得要死,张口就是:“你还记得我啊!沈知音,我以为你恋爱脑晚期没救了!现在终于肯联系了,怎么,后悔了?”
沈知音无奈笑出声,泪水不知觉从眼眶落下。
被霍斯年羞辱她没哭、被韩苏愚弄她没哭、甚至看见怀胎十月的孩子叫别人母亲,她都没哭。
可对陆书意,沈知音流下悔恨的泪水。
“对,我后悔了。”
“书意,现在我回来,还来得及吗?”
电话那头女人听见沈知音真挚的话语沉默许久,再次开口,她也带了哭腔。
“能想通就好。死丫头,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帮你运行工作室有多累?”
“整个艺术圈的人都在等你归来,沈知音,当总裁秘书只会折损你的天资,你是天生该拿笔的梵高、印象派最后的瑰宝。知音,我一直在等你。”
“对不起,书意,对不起。”
站在大街上,沈知音蹲下身哭泣。
她本来就应该那么骄傲。
出生优秀、天资聪颖,霍斯年都不知道,沈知音大学在意大利佛罗伦萨,学得是美术。
毕设第一幅画,就登上威尼斯双年展,震惊整个艺术圈。
毕业后她署名的画作,更是在拍卖行卖上七位数。
这样的沈知音,就为了所谓“锻炼”,重新在国内找一份跟专业毫不相关的工作。
重新学习行政管理、金融财务,却依然能做得出色。
她放弃绘画十年,终于在今天,她决定回去了。
跟陆书意约定好交接工作室的时间,沈知音回到霍家。
她给自己半个月的倒计时,是因为十年有太多事情发生,她不能简单一走了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最重要的,就是霍家上上下下。
偌大五百平的别墅,没有一个佣人,只是因为霍斯年一句“聒噪”。
每天家中卫生都由沈知音收拾。
沈知音要走,就要像个完美秘书一般退位让贤,这是她身为沈大小姐的骄傲。
韩苏自然是不能做家事的,所以她要为丈夫跟孩子选择一个优秀的保姆。
白天面了许多人,让她们一个个以霍斯年的喜好煲汤,晚上沈知音在家吃饭,忽然门口传来急切的声音。
“赵叔,快叫家庭医生!”
是霍斯年。
沈知音怀着孕,对血腥气味很敏感,登时有些反胃。
她皱起眉头,本能一般泛起担心。
怎么回事?他受伤了?
她下意识要去门口迎接,结果见霍斯年公主抱着一个女人匆匆走来,冬季京市下着绵绵白雪,淋湿男人头发与肩膀,他恍若未闻。
将女人放到沙发上,愤怒催促:“人呢?快点!”
沈知音都不用去看女人的脸,就知道她应该是谁。
韩苏。
沈知音披着厚实的睡衣,站在一旁淡声询问:“她怎么了?”
早晨两个人刚吵了一架,男人瞥了沈知音一眼,像是并不想搭理,嗓音厌烦回。
“碰上讨债人,肩膀被捅了一刀。”
“讨债?谁的债?”沈知音好奇。
堂堂峰盛集团总裁,不会破产了吧?
没等霍斯年回话,面色苍白的韩苏可怜兮兮道:“对不起,知音姐,是我的错。”
“我爸爸在外面欠了赌债,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打听到我是霍总的秘书,蹲在夜路上想绑架我,我情急反抗,这才受了伤。”
“幸好,霍总也在加班,刚好撞见救了我,不会我可能就会被他们杀了吧。”
“别乱说话。”
霍斯年严肃训斥,“有我在,他们不会对你做什么。只不过现在你的租房处并不安全,我已经报警,在抓到犯人以前暂且住在霍家吧。”
“不行。”
沈知音想都没想出声拒绝。
霍斯年听到声音,抬头看了女人一眼。
女人面色也很白,但是是健康的瓷白,今日或许是她离了职、又跟闺蜜解开心结的原因,心情好了不少。
双颊白里透粉,披着毛绒绒的真丝睡袍,像一只慵懒的波斯猫。
本来从早上一直有股无名火,在听见沈知音拒绝后消散了。
霍斯年别过头,似有讥嘲。
果然,又是欲擒故纵的戏码,表面上装得云淡风轻,不还是嫉妒韩苏?
他沉声警告:“沈知音,这里是霍家。”
他才是这儿的主人。
想留谁,就留谁。
“那也不行。”
沈知音斩钉截铁道,“房间不够,她没地方睡。”
霍家很大,占地足有三层,可能够休息的卧室只有三间。
星星一间、她一间、霍斯年一间,已经满了。
曾经霍家是有多余的客房的,但两人新婚的时候还很甜蜜,霍斯年大手一挥将其余房间全都改造。
有豪华的母婴室、衣帽间、存放奢侈品的专柜,以及沈知音拿来消磨时间的花房、绘画工作室、瑜伽室。
就是没有卧室。
其实三间卧室都是霍斯年想着以后给一儿一女居住。
但那时的新婚夫妻不会想到,两个人有一天会因感情隔阂分床睡。
没想沈知音会是这个理由拒绝韩苏入住,霍斯年倏然黑了脸。
他嗓音好似有些咬牙切齿:“沈知音,你睡在主卧。”
他话语里的意思很明显,二人是可以一起睡的。
毕竟就算再隔阂,三个月前,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
不然沈知音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但她根本不在意,三个月前也都是因为男人喝醉了酒而已。
做恨,现在恨都没有了,更不用做了。
沈知音站在原地倔强又坚持,看得霍斯年怒火中烧。
在关键之时,霍时星睡眼惺忪从楼上走下:“爸爸、妈妈,怎么了?我听见你们好像又在吵架......”
他委屈巴巴诉说,说完看见沙发上还留着鲜血正在被治疗的韩苏,瞬间清醒。
“苏苏阿姨!”
霍时星连忙跑过去,“阿姨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受伤?疼不疼?没事吧?”
韩苏微笑摸了摸霍时星头发:“没事,星星乖,睡觉去。”
“不睡!阿姨受伤了,不等阿姨好起来星星都不睡!”
小孩粘人得很,当即抱着韩苏不松开。
见他这么喜欢韩苏,沈知音忽然扯起唇角:“星星,别担心,这几天阿姨可能都会住在我们家里。不过家中没有足够的卧室了,让苏苏阿姨跟你睡,可以吗?”
“真的?!”
霍时星眼睛都瞪大了,一脸开心雀跃:“好啊好——”
话说一半,连忙捂住嘴。
“不是的,妈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怎么都忘了,妈妈很讨厌他喜欢苏苏阿姨,以前悄悄跟苏苏阿姨玩太久,忘记回家的时间,妈妈生了好大的气。
从那时开始,爸爸就教他,在妈妈面前不能暴露苏苏阿姨有多好的事。
“没关系,你可以是那个意思。”
沈知音幽幽道,睡衣下冰冷的双手摸着小腹。
什么叫生出一个白眼狼,她今天终于认识了。
还记得星星出生那天,沈知音难产了足足两日,医生都说救不活了,让霍斯年选保大还是保小。
男人通红着眼,在手术室门外疯狂嘶吼只要沈知音。
但沈知音不愿意,声泪俱下求着医生,她要孩子,她什么都可以放弃,就是不能放弃与霍斯年的孩子。
最后还是她支撑一口气,在麻药都未打一针的情况下顺产生下霍时星。
为他放弃工作,亲力亲为抚养。
换来的却是他喜欢别的女人,想换个妈妈。
沈知音真的累了。
腹中的这个,其实她都不想生,在上周产检出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打掉。
她的生活太过绝望,没想过再给霍斯年生个。
可是想到要离开,沈知音又好像产生了点希望。
这次没有霍家这层枷锁,她跟孩子都自由成长,会不会好一些?
想到这,沈知音不再顾念,转身离去。
霍时星不知沈知音怎么会这样,呆愣望着母亲离开的身影,沉寂许久,忽然崩溃大哭起来。
小孩子敏感,就算他什么都不懂。
可是冥冥中的血脉相连在告诉他,他好像被抛弃掉了。
“呜哇——!”
韩苏吓了一跳,抱着霍时星安慰:“星星别难过,阿姨在这呢。星星,别怕了星星。”
她惶恐看向霍斯年,委屈的水眸像在告状。
看看,沈知音又把孩子欺负哭了。
霍斯年脸色很沉,眼眸深邃看了二楼一眼,终究什么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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