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坐在沙发上，哭得喘不过气。
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心软。
第二天，他没再出现。
我以为他终于放弃了，可没几天，我接到一个电话。
是个陌生男人，说他在医院，让我过去一趟。
我心一沉，带着小南赶过去。
到了医院，我看见他躺在病床上，脸色白得像纸。
医生说，他胃癌晚期，拖了太久，没救了。
我站在床边，看着他插满管子，眼泪砸在地板上。
他睁开眼，看见我，咧嘴笑了笑。
“晓雯，你来了……我没白等。”
他伸出手，想摸我的脸，可手抬到一半就掉下去。
我没躲，抓着他的手，眼泪滴在他手背上。
他说：“对不起，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房子我给你了，钱我也攒了点，都在卡里，密码还是你生日。”
我咬着牙说：“我不要。”
他摇摇头，声音越来越弱：“别犟，留给小南吧。”
说完，他闭上眼，手慢慢松开。
我站在那儿，哭得像个傻子。
他走了，带着他的悔恨和我的恨，一起走了。
他走后的第二天，我一个人站在火葬场。
风很大，卷起地上的灰，呛得我睁不开眼。
工作人员递给我一个骨灰盒，小小的，冷冰冰的。
我抱着盒子，手抖得像筛子，眼泪滴在上面，洇出一圈水渍。
我没哭出声，只是低头看着那块金属牌，上面刻着他的名字。
我突然想起结婚那天，他牵着我的手，笑得像个大男孩。
他说：“晓雯，这辈子我不会让你吃苦。”
现在想想，那句话像个笑话。
我没吃苦吗？
我吃了多少苦，连我自己都数不清。
可他呢？
他用他的命，把那些苦还给了我。
回到家，我把骨灰盒放进柜子，锁了起来。
小南坐在地毯上，玩着他的小车，抬头冲我笑。
我蹲下来抱住他，鼻子里满是奶香味。
“妈妈没事，小南乖。”
我轻声哄着他，眼泪却又掉下来。
我开始收拾他的东西，那张银行卡还在，里面有二十多万。
他说留给小南，我没动，可也没扔。
我告诉自己，这是他欠我的，我收下不代表原谅。
可每当夜深人静，我看着小南睡熟的脸，总会想起他跪在医院的样子。
膝盖磨出血，眼神却像个孩子。
我恨他，可恨到最后，竟有点空。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南两岁了。
他会跑会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