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医院走廊的灯光苍白得像死人的脸。
我手里攥着那张亲子鉴定报告，指甲抠进纸里，疼得发抖。
99.99%的排除率，黑字白纸，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抬头看他，他站在我面前，西装笔挺，眼里却满是慌乱。
“晓雯，你听我解释……”我没说话，狠狠甩了他一耳光，声音脆得像瓷器摔碎。
他捂着脸愣住，我转身就走，身后是他急促的脚步声。
我没回头，可我知道，他一定会追上来。
他总是这样，犯了错就装可怜，好像我永远都会原谅他。
可这次不一样。
我肚子里怀了八个月的孩子，不是他的。
鉴定报告上清清楚楚，我这辈子都没想过，我会成为那个被人指着鼻子骂“贱女人”的人。
那天晚上，我没回家。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风吹得我脸发僵。
手机响个不停，全是他的电话，我没接。
后来是短信，一条接一条，像疯了一样。
“晓雯，你在哪儿？
我们好好谈谈。”
“孩子的事我不在乎，我只想要你。”
“你别吓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看着那些字，冷笑了一声，直接把手机关机。
他在乎？
他在乎个屁。
我还记得结婚那天，他牵着我的手，在亲戚朋友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
现在想想，那话多可笑。
我怀孕的时候，他忙着出差，忙着应酬，连一次产检都没陪我去过。
我一个人挺着肚子去做B超，医生问我：“孩子爸呢？”
我只能笑笑，说他工作忙。
忙到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是他的，我都不知道。
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几十块一晚的那种。
房间里一股霉味，床单发黄，我却觉得比家里干净。
至少这里没有他的影子。
我躺在床上，摸着肚子，孩子动了一下，像是在安慰我。
我突然就哭了，哭得喘不过气。
这孩子，我留不留？
留下来，我怎么面对别人异样的眼神？
不留，我又舍不得，这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我想起这八个月，我每天小心翼翼，吃不下就硬塞，生怕孩子营养不够。
我熬夜查资料，买孕妇装，学着织小毛帽。
结果呢？
我拼尽全力护着的孩子，居然跟我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我越想越恨，恨自己眼瞎，恨他无耻，更恨那个我连脸都没见过的女人。
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