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打开了保险柜最底层的牛皮纸袋。
1998年案发现场照片滑落,她终于看清混凝土里那只小手的全貌——无名指戴着母亲失踪的婚戒,戒圈内侧刻着父亲警号的后三位。
疗养院后院的银杏断桩被拦腰劈开。
树心藏着的铁盒里躺着五封忏悔信,分别对应五个死者的笔迹。
第一封信末尾附着收据:1999年7月15日,向林父账户汇款20万元,备注栏写着“精神鉴定费”。
林夏戴上三层手套,切开冷藏的第六具尸体。
喉骨内侧的刻痕组成完整警号——正是现任局长入职时的编号。
胃袋里未消化的糖纸上,卡通兔子的泪痕检测出老杨女儿的唾液DNA。
当她把所有黑羽排列在防弹玻璃上时,羽毛根部突然渗出褐色液体。
紫外线灯下显现出五份不同的器官移植同意书,签署日期从2003年延续至案发前月。
每份文件公证人签字栏都压着父亲指纹,而患者姓名处均被血迹覆盖。
现任局长持枪闯进时,林夏正在播放老杨的临终录音:“当年他们轮番玷污小琳时,你父亲在隔壁屋给我念《未成年人保护法》。”
子弹击碎防弹玻璃的刹那,漫天黑羽如告解书飘落。
每片羽毛背面都粘着忏悔信的复印件,局长太阳穴爆开的血花恰好溅在汇款单签名处。
林夏蹲身捡起染血的婚戒,戒圈内侧除了父亲警号,还有行新刻的小字:“给真正的女儿 2005.6.15”当她转动戒面时,背面暗格弹出血色绒毛——和所有黑羽根部的填充物完全一致,检测报告显示这是从母亲子宫刮取的胚胎组织。
夕阳沉入证物室铁柜缝隙时,她发现老杨的金属盒夹层还有张泛黄照片。
二十年前的警局后院,父亲抱着婴儿站在银杏树下,老杨正往树根掩埋某个裹在碎花裙里的物体。
照片边缘的日历显示日期:1998年6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