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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东宫藏美人萧琰宋靖完结文

鱼羊小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如今眼看着宋稚绾一年出落得比一年好。肃王妃心里头又滋生出了别的心思……她曾见过宋稚绾的母亲盛怀柔,盛怀柔当年也是名盛一时的美人。肃王妃第一次听说她,是盛怀柔孤身一人带着公孙老夫人的名帖,进宫求见到当今圣上面前,直言不愿听从盛家安排的婚事,求皇上恩典,许她同寻常男子一样,上阵杀敌。皇上从未见过这般大胆的女子,于是乎……允了!后来再次听闻时,已是盛宋两家的婚事……虽天命弄人,留下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可肃王妃瞧着,父母亲都是这般家国大义、无私奉献的人,生出来的孩子定然也是个好的。只要能入了她王府的门,何必在意是以何种身份。俗话说得好,娶妻当娶贤,贤妻旺三代。便是陛下应允宋稚绾做肃王府的女儿,日后也是要嫁出去的,还不如娶回来的好。心里的算盘...

主角:萧琰宋靖   更新:2025-03-06 15: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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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琰宋靖的其他类型小说《太子东宫藏美人萧琰宋靖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鱼羊小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今眼看着宋稚绾一年出落得比一年好。肃王妃心里头又滋生出了别的心思……她曾见过宋稚绾的母亲盛怀柔,盛怀柔当年也是名盛一时的美人。肃王妃第一次听说她,是盛怀柔孤身一人带着公孙老夫人的名帖,进宫求见到当今圣上面前,直言不愿听从盛家安排的婚事,求皇上恩典,许她同寻常男子一样,上阵杀敌。皇上从未见过这般大胆的女子,于是乎……允了!后来再次听闻时,已是盛宋两家的婚事……虽天命弄人,留下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可肃王妃瞧着,父母亲都是这般家国大义、无私奉献的人,生出来的孩子定然也是个好的。只要能入了她王府的门,何必在意是以何种身份。俗话说得好,娶妻当娶贤,贤妻旺三代。便是陛下应允宋稚绾做肃王府的女儿,日后也是要嫁出去的,还不如娶回来的好。心里的算盘...

《太子东宫藏美人萧琰宋靖完结文》精彩片段


如今眼看着宋稚绾一年出落得比一年好。

肃王妃心里头又滋生出了别的心思……

她曾见过宋稚绾的母亲盛怀柔,盛怀柔当年也是名盛一时的美人。

肃王妃第一次听说她,是盛怀柔孤身一人带着公孙老夫人的名帖,进宫求见到当今圣上面前,直言不愿听从盛家安排的婚事,求皇上恩典,许她同寻常男子一样,上阵杀敌。

皇上从未见过这般大胆的女子,于是乎……

允了!

后来再次听闻时,已是盛宋两家的婚事……

虽天命弄人,留下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可肃王妃瞧着,父母亲都是这般家国大义、无私奉献的人,生出来的孩子定然也是个好的。

只要能入了她王府的门,何必在意是以何种身份。

俗话说得好,娶妻当娶贤,贤妻旺三代。便是陛下应允宋稚绾做肃王府的女儿,日后也是要嫁出去的,还不如娶回来的好。

心里的算盘珠子敲得噼啪响,但肃王妃是个坐得定的人,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不急。

转眼一瞧,邻座的女孩穿着一身干练的骑射服,倒是比往日里少了几分娇弱。

肃王妃微微倾着身子靠近,眼底的趣味像是在逗孩子:“绾绾,这杨梅的核可不能吞,要吐出来的哦。”

宋稚绾正盯着围场里的马球赛看得入迷,闻言连忙转身,乖巧地点了点头。

虚掩着嘴巴含糊道:“稚绾知晓的,多谢王妃提醒。”

萧淑华对杨梅打不起兴致,对肃王妃的态度倒是打起了十足的兴致,想到母妃先前同她说的话……

难不成……

这肃王妃也打上绾绾的主意了?

那可不成!

转眼间,肃王妃又投其所好似的差人端了好几个果盘上来,萧淑华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

转头就朝身旁的绿筠使了好几个眼色。

宋稚绾回过头时,正好撞见了她挤眉弄眼的神情,只觉得比她平日里端庄稳重的样子好玩多了。

天真地歪着头笑问:“淑华,你在看什么呀?”

萧淑华尴尬地挺了挺腰背,故作抬头看了看天上挂着的太阳:“我啊…我觉得今日的日头甚好,应该牵着小白出来遛遛,要不然可浪费我这身衣裳了。绾绾可要与我同去?”

小白是萧淑华专用的汗血宝马,性格温顺,通体雪白。

这样的马儿,宋稚绾也有一匹。

还是萧琰亲自带着她去驯马场挑选的。原本萧琰觉得女儿家身量娇小,应像萧淑华一样选一匹体型矮小一些的马儿。

可偏偏宋稚绾看上了驯马场里最高大强壮的那匹乌骓马。

乌骓马原有两匹,另一匹的主人则是萧琰。

那匹乌骓是头母马,性子温顺得多。

可宋稚绾长得还没马背高,即便是幼时在北疆也会骑马,也爬不上那匹乌骓的马背。

萧琰觉得那匹乌骓马太过高大,不适合她骑行,可拗不过宋稚绾铁了心要。

于是只好道:“即使是孤同意,也得看马儿愿不愿意认主。待今今何时能坐上马背,再来向孤讨要它吧。”

原以为这样便能让她退缩。

不料一月之后,宋稚绾还真的稳稳当当坐上了马背。

其中倒是没有什么蹉跎磨难,不过是小姑娘整日里哼哧哼哧地去爬马背,爬累了便在马儿的耳边碎碎念。

许是马儿被念得耳朵起茧子了,终于向那小人儿妥协。

主动屈膝匐地,把宋稚绾驮上了马背。

宋稚绾也给那匹马取了个名,叫小黑。马如其名,通身黑得油光发亮。

此时听萧淑华提起,她才想起自己也许久没有见小黑了。

于是搁下手里的果子,起身对着肃王妃福了福礼:“王妃娘娘,稚绾也想下去骑骑马。”

肃王妃倒是想她在自己身边多坐会,她正叫下人去寻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来呢。

可又不能把人小姑娘绑在这,若是强留,反倒显得她别有用心了。

只好笑着点头,依旧一副温婉的姿态:“去吧去吧,可要当心些。”

直到目送着两人走远,肃王妃才看见自己的儿子悠悠走来。

萧右青正在猎场里和几位皇子狩猎,刚猎得了几只野兔,正兴头上呢。一时被打搅了兴致,正绷着脸呢。

连步子也故意挪得慢。

肃王妃看得眼冒火星子,要不是顾着有旁人在场,早就冲上去拧耳朵了。

果真是不争气!

萧右青刚走到肃王妃跟前,正想捻颗杨梅投进嘴里。

却被肃王妃一掌拍掉了,她压着声音斥道:“你个没良心的!老娘在这等你这么久,怎的?来的路上被妖精勾走了不成?”

杨梅骨碌碌滚落在地,萧右青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他来的路上的确是碰见了几个女眷,被围着说了几句话,长得还算清秀貌美。

但狐狸精倒是算不上。

萧右青是肃王妃的嫡长子,幼时曾是萧琰的伴读,长得一副翩翩公子、玉面书生的模样,可性子却是逍遥散漫,没个正经。

文武还算过得去,可只要与萧琰比起来,肃王妃只觉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萧右青挑眉,重新捻了个杨梅放进嘴里,不解道:“母亲寻我来,不会就为了与我置气的吧?我正和二皇子三皇子比赛射猎呢,现下好了,没我份儿了。”

肃王妃不以为然:“你那三脚猫功夫,去了也没你份,倒不如用在正事儿上。”

正事?

萧右青这会子终于抬起眼皮了,问道:“何是正事?”

侍女请开了身旁的闲杂人等,肃王妃这才拉着萧右青坐下。

正色道:“淑华正和太子宫里的宋小县主在遛马呢,母亲思量着,让你过去随她们一块,也好照看照看一下两个小姑娘,如何?”

说来也巧。

这几年来,萧右青从未见过宋稚绾到底长什么样。

宫宴上他最爱迟到早退,每回赶到的时候,萧琰已经带着人回宫了。

可这两人一个公主一个县主,自然有侍从看护着,哪里轮得到他去陪,莫名其妙!

萧右青不干。

“母亲,我不去。”

肃王妃淡定抿了口茶:“你父亲上回提到,想向陛下举荐,派你去岭南历练一番……”

萧右青:“啊!公主和县主是在那边吧?母亲,儿臣这就去……”


但萧琰却眉头紧锁地盯着一本折子看了许久,直到听到身后人软绵绵地打了个哈欠,他这才把那双小手拉下,把人牵到了怀里。

宋稚绾懵懵抬头:“太子哥哥,我还不累。”

萧琰揉了揉那颗小脑袋,按在怀里,“无妨,孤想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萧琰便把那本折子递到了宋稚绾眼前。

折子上的字迹工整清晰,开篇先问了皇上安好,随后又问及太子殿下安好,最后……是一句“宁安县主安好”。

宋稚绾仔细一瞧,上头落款的名字有些眼熟:

公孙向珩。

这个名字,她去岁时听过。算起来,这人还是她表哥。

公孙家也是武将出身,是宋稚绾生母的外祖母家。可这武将家竟也出了个文曲星,去年的殿试中,公孙向珩一举夺得了一甲第三名。

甚至还得到了皇上的称赞,称他文武双全,才华横溢。

但即将任职时,远在苏州的公孙府却突然传来消息,府上的老太夫人突染恶疾,病重在床。

公孙向珩当即便推了任职一事,自请回去侍疾。一时间,朝堂上下无人不夸他孝心至诚。

当时公孙向珩离京前,曾想来东宫探望宋稚绾,想请她写一封家书,好带回苏州念给老太夫人听了安心。

可好巧不巧,偏偏那时宋稚绾也生了一场大病。

表兄妹俩最终还是没能见上面,至于家书,萧琰倒是亲手写了一封。

信里没有高高在上的官话,字里行间都是宋稚绾平日里的大大小小的日常。

宋稚绾那一病断断续续养了快两月有余才痊愈,病好了,她也忘了这一茬。萧琰也没再提起过。

如今老太夫人养了半年的病已然痊愈,公孙向珩也赴京任职了,这才递上折子,请求能代家里长辈见她一面。

萧琰没理由拒绝。

不过是见一面罢了,又不是将人抢走,他心下虽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好多加干涉。

于是将折子送到宋稚绾跟前,让她自己做决定。

半晌。

宋稚绾放下手中的折子,回头时眸子亮晶晶的:“太子哥哥,我要见!”

没人会喜欢自己孤零零的身世。

宋稚绾也是如此。

在外人眼里,她就是孤女。即便是宋稚绾的外祖盛家也在京城,可她自小便知道,盛家不疼她的母亲,待她更是不亲。

只不过她如今住进了东宫,得太子偏爱。

盛家才时不时装模作样地来问个好,可也没有提过要将她接回去诸类之事。

如今远在千里之外的苏州反倒有人惦记着她,她当然是想见的。

好歹,她在这世上还算是有亲人的。

看着那张雀跃的小脸,萧琰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宠溺道:“那孤派人去安排。”

——————

公孙向珩得了太子恩准,翌日一早便递了拜帖来到东宫。

说起来,他还没见过这位县主表妹,只是听京中传言,表妹深受太子看重,听说还长得倾国倾城。

公孙府离京远,在权贵众多的京城里,实在算不上是什么显赫家族。出了盛怀柔一个女将军,可到底也不是姓公孙的。

当初北疆传来噩耗,得知只剩下宋稚绾一个孤女。

公孙老太夫人心疼得一夜全白了头,想着拼了老命,也不能将外孙女留下的唯一一个孩子丢给盛家。

好在太子得怜悯,养在了东宫里。

但这些年公孙府也没想着借着这一层亲情去沾光。


刚走进求阙堂。

宋稚绾便觉得这里寂静得有股压抑的气氛,她原以为会听到瓷器、砚台……砸碎的各种动静,没成想竟如此安静。

太子哥哥向来沉稳,想必是气已经消化一大半了,她此时再进去,倒也合适。

于是宋稚绾欢欢喜喜地接过那碗莲子羹,轻声道:“我自己进去,你们在殿外候着吧。”

她上前刚推开门,那声“太子哥哥”正欲脱出口,脚边就飞过来了一本折子,速度快得她都看不清。

那双绣花鞋都惊得瑟缩了一下。

随即是萧琰的冷声呵斥:“滚出去!”

宋稚绾稳了稳身形,殿内的高大身影背对着她,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她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

好半晌。

萧琰才察觉到不对劲,殿里多了股幽幽的茉莉花香……

宋稚绾平日里最爱喝的就是茉莉花茶了,自打她进了东宫后,宫里每年进贡的茉莉花茶几乎全送到东宫里了。

萧琰蓦地回头,果然看见了自己心里想着的小人出现在了眼前。

手里端着东西,那双湿漉漉的杏眸正怯生生地看着他,眼角还泛着红,睫毛不安地颤了几下,像是在害怕他发怒的样子。

萧琰语气立马转了个大弯,虽还有些冷硬,但比刚刚那句怒斥温和不少,面上一闪而过的温色,很快又压了下去。

他快步走上前,冷声问道:“来这里做甚?”

宋稚绾垂下眉眼,小声答道:“王公公说太子哥哥发了好大的火,今今怕太子哥哥气坏身子,特地带着自己最爱吃的莲子羹过来看看,这莲子羹清甜,太子哥哥用了便能清心顺气。”

说着,还将手中的碗举高了些。

又道:“若是太子哥哥不想我在这,那今今放下这碗羹便离开……”

女孩的呢喃软语带着股欲擒故纵的娇软,萧琰对她这副乖巧的模样最是受用。

说话间,萧琰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垂眸扫了一眼那碗,伸手接过,随即又弯下身子,单臂将她整个人抱起。

宋稚绾小声惊呼。

双手下意识攥紧了他肩上的衣料:“太子哥哥……”

萧琰抱又稳又紧,他义正严辞道:“地上有孤刚刚砸碎的杯盏,很是锋利,孤怕伤到今今。”

鼻息间的茉莉花香让人心神宁静不少,萧琰经过地上那本折子时,还不动声色地一脚踢开了,冲殿外喊了一句:“来人!收拾一下。”

听着自家主子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王忠松了口气,招呼了两个小太监进去收拾。

还得是小主子才能降得住殿下……

小太监们不敢抬头看半眼,利索地收拾好后又麻溜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殿门。

软塌上。

萧琰抱着人坐下,但搂着的手臂并未松开,顺势环过宋稚绾纤细的腰肢,把人圈在怀里,然后端起那碗莲子羹。

问道:“这莲子羹怎的就只有一碗?今今用过了吗?”

萧琰惦记着她方才说的那句“最爱吃”,也知她这几日最好这一口新鲜的,现下能从她嘴里匀一碗出来给他,实属难得。

宋稚绾摇了摇头:“这是今日做的最后一碗了,太子哥哥吃吧,我早些时候吃过了的。”

说罢,还不舍地看了一眼那碗羹,像是忍痛割爱般把她的那份让给他。

不知为何,萧琰心里涌回一股暖意,嘴角微微上扬:“既是今今喜爱之物,那便和孤一起享用。”

说罢,便舀起一勺莲子羹送到了她嘴边。

看着嘴边那勺羹,宋稚绾却犯了难,嘴边的笑意也变得有些勉强,像是被糊上了浆糊,怎么都张不开嘴。

这莲子羹她近来日日都要吃上一两碗,吃到今日,已是腻味得很。

这碗……

也是她剩下不想吃了的,可太子哥哥一番好意,她怎好拒绝。

犹豫了片刻,宋稚绾眼珠子一转,寻了个自认为十分正当的由头:“太子哥哥上回让卫太傅教我何是男女有别,这不能使用同一器具,便是其中一项。”

“所以,今今不能同太子哥哥共用一碗。”

先前宋稚绾每每闹着要萧琰陪睡,萧琰便多番以此训斥她。

虽然每次都把人给磨来了,但宋稚绾在他怀里昏昏欲睡时,耳边的唠叨声也还在碎碎念。

念男女有别、念不成体统……

如今她这般借口拒绝,太子哥哥应是很满意的才对。

不料男人手中的白瓷勺子“叮当”一声落回碗中。

萧琰看着还坐在他腿上被他圈在怀里的人,脸色急剧变黑。

一声听不出情绪的笑意从喉间溢出,眼底刚回暖的温度又渐渐变冷,捉摸不透的幽暗神色紧紧锁着腿上的人。

男女有别?

居然同他辩上“男女有别”了。

呵!当真是长大了,如今还懂得与他避嫌了是吗?

萧琰放下手中的莲子羹,不动声色地将放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视线下移:“那太傅有没有同今今说过,像这般坐在男子腿上,又是什么规矩?”

闻言,那具放松娇软的身躯蓦地一僵,抬眸无辜失措地望向他。

宋稚绾刚被萧琰带回来时,还是个小孩模样,身型比现在要小得多,但每每吵闹时的力气可不小,那些宫人都管不住她,也不敢管她。

只有萧琰能降得住她。

只要宋稚绾不肯好好吃饭吃药,那件披风轻轻一扬,毫不费力地就把豆包点儿大的人锁在怀里了。

她这几年倒是长得快,比紫月这个同岁的小丫头长得还高了一点儿。

可这些年被萧琰搂着喂饭喂药的习惯倒是一点儿也没改。

反倒还越来越熟练了。

只要萧琰长臂一捞,她便会自己挪着屁股去找最舒服的位置坐。

似乎……

她从没想过与太子哥哥这般有什么不妥,所以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时,倒是不知如何应答了。

她垂着头有几分懊恼。

怎么自己还给自己挖坑跳呢……

“嗯?怎的不说话了?”萧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脸上变化多端的神情,又质问道:“哪家女子会像今今这般坐在男子的腿上?”

随着手臂的力道收紧。

宋稚绾搭在他肩上的双手也不自觉使力抵住,但距离还是在不断缩短。

连萧琰呼出的气息都尽数洒在了她的脖颈处,热热的、痒痒的……连带着她的注意力也渐渐偏移。

太子哥哥还真是火气不小,穿得这般少,还浑身冒着热气,就连放在她腰间的手也能感觉到热乎乎的。

虽然过了冬了。

可她近来还是觉得夜里睡觉时手脚发寒,睡前都要用热水泡一泡才行。

像太子哥哥这般的,只怕是压根用不上,还能顺带着将她一块捂暖。难怪太子哥哥总说和她睡觉热,让她离他远些……


见他转身要走,紫月又多问了一句:“王公公,您去哪呀?”

王忠撇了撇嘴,只觉得她在明知故问,“自然是去替殿下向皇上告假,你瞧瞧这情形,殿下总不能是故意去闹一闹你家主子,又再去上朝吧?”

说罢。

便留下紫月一人在原地琢磨去了。

——————

东殿金碧辉煌,但比起西殿来,却多了些不近人情的清冷。

就连床榻,萧琰也觉得西殿的格外软一些,难怪她睡得如此香甜,连他来了也不知晓。

那半张恬静柔和的睡颜掩在锦被里,连呼吸都是又轻又柔的,萧琰只觉得心底触动不止,连眉眼里都是他未曾发觉的柔意。

仅仅一伸手,便把人捞进了怀中。

两人不是第一回同床共枕了,所以即便是在熟睡中,宋稚绾也本能地往熟悉的暖怀里钻。

又抬着下巴往萧琰的颈窝里靠,一阵窸窸窣窣后,总算是肯安分下来了。

萧琰抱了个满怀,心中只觉得愈发拿她没有办法了。

连睡觉都离不开人,如此粘人,可怎么是好?

萧琰没有贪睡的习性,原本只是独自坐了一夜,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想来西殿里瞧一瞧“始作俑者”睡得好不好。

可临到寝殿门口却又多了些贪心,脑海里天人交际之间,人已经被他抱进怀里了。

只是没想到这抱着抱着,两人便一齐睡到了日上三竿。

宋稚绾只觉得今日睡得格外温饱,连那些吵吵嚷嚷唤她起身的声音也没有了。

半梦半醒间还满足地咂了咂嘴,手脚并用地把怀中的抱枕抱紧了些……

她一动,萧琰便醒了。只是眸光慵懒地看着她孩子气十足的动作,心里油然生起了些莫名的罪恶感。

到底是亲手养大的宝贝。

即便是落入自己手里,也是不忍心下口的。

许是萧琰又抱紧了些,怀中的人终于察觉到了什么,那对睫毛轻颤了颤。

噌地一下睁开了双眸!

两人四目相对,那双雾蒙蒙的杏眸一片茫然,低头看了看身下压着的一片明黄,又抬头看了看那张近在咫尺的俊容。

而后疑惑地蹙着眉头把脑袋一歪,缓缓从喉间溢出了个“嗯?”

刚睡醒的声线格外黏糊,黏得让萧琰眸色也暗了暗。

他如今都躺在她床榻上了。

怎的还要用勾人的法子引诱他?

萧琰清咳了一声,嗓音依旧沉得沙哑:“孤还以为,今今要睡到连午膳也不用吃了。”

说到午膳,宋稚绾这才发觉窗外的天色早已大亮了。

只是这下她更纳闷了。

瞧着太子哥哥这模样,不像是刚来的,像是已经在这里睡了一觉的,而且还是刚睡醒。

这不,连她和太子哥哥的头发都缠在一起呢。

还有两人身上略带凌乱的寝衣,宋稚绾抬眸看了一眼,又飞快将视线移开,顺带着将自己的手也缓缓收了回去。

她的衣着还算得体,只是萧琰身上的那件寝衣,领口被她扯得大敞,歪歪斜斜地露着锁骨和起伏的胸脯,再加上那头随意散落的青丝,少了几分平日里肃冷的,多了几分妖冶的气息。

“太子哥哥怎会在这?”

她问得直白,边问还边支起了身子,屈着双膝跪坐在榻上,瘦瘦小小的身形显得有些单薄。

萧琰抬手将滑落的被褥又披了上去,一时竟不知怎么回应她这一问。


龙椅上的萧漠承眼眸微眯,夹出几条细细的皱纹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宋稚绾静静地发愣。

若换作是旁人,早就欢天喜地的跪谢天子恩赏了。

偏偏她看起来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他耐着性子开口,打断了宋稚绾的思绪,“如何?朕瞧你的样子,好像是不太满意?”

“臣女不敢!”

“那你同朕说说,是不想当太子义妹,还是不想要郡主尊荣?”

殿里的炭烧得很足,但宋稚绾却如同置身于寒冬雪地里,身子发冷,小脸煞白。

自她被太子哥哥带回东宫后,于她而言,太子哥哥或许是她如今在世上唯一的慰藉了。

义妹?

宋稚绾叫了萧琰七年的“太子哥哥”,可如今听到“义妹”二字,却高兴不起来。

这个身份,不过是好将她嫁出去罢了。

倘若她不当这个太子义妹,不要这份尊荣,是不是就能在太子哥哥身边多留几年?

跪在地上的小身影摇摇欲坠。

萧漠承略有几分不忍,虽想试探她的心意,但也不好再让她跪下去,估摸着从校场快马加鞭赶回来,大概也是这个时辰了……

果不其然。

地上的人刚起来,殿外就传来了一阵躁动声。

“殿下……殿下,皇上正在里头和宋姑娘说话,您不能进去……”

“殿下……”

“滚!”随着一声怒斥,宣政殿的大门被一道蛮力硬生生地闯开了。

辉煌清冷的殿内打入一道强光,来人身形挺拔颀长,清冷的凤眸看起来与寻常无异,但腰间挂着的龙纹玉佩,却随着来人的急躁动作往后偏移。

父子俩的眼神刚对视上。

萧漠承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这门没给他踹坏吧?

“儿臣拜见父皇。”萧琰利落一跪。

“免……”礼。

萧漠承的话还未说完,那件玄色披风一甩,人已经站起来了。

萧琰定定地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小人,眼神那样的无措不安,像只寻求庇护的幼兽。

往日里,她早该扑进他怀中了。

现在却愣着神不动,定是被父皇吓坏了。

“过来。”他柔声呼唤。

宋稚绾回头看了一眼,见龙椅上的人露出默许的神色,这才迈着小碎步往萧琰跟前挪过去。

见她走得慢,萧琰直接三步并两步上前,把人拉了过来。

刚牵到那双凉丝丝的小手,眉头便蹙了起来,语气也变得严厉:“手这样凉,出来时为何不多穿些?紫云紫月如此不上心,孤回去定要严惩一番!”

宋稚绾心下一惊,连忙替她们开解:“不怪她们,是我听到陛下宣召,所以出来得急……”

萧漠承:怪朕、怪朕……

但那张冷厉的脸庞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软下半分,自顾自地解下身上的披风,扬手披在了她的肩上。

披风又大又宽,衬得少女的身形愈发小巧。宋稚绾刚抬头,就看见他忽地凑近的俊容。

萧琰的眉眼生得极好看。

睫如鸦羽,眸如点漆,像是如清水洗涤过的琉璃一般冰冷清澈,也像他的人一样,透着淡漠疏远,但微微上扬的眼尾却有股妖冶邪魅。

宋稚绾曾听王公公说过,萧琰长得像已故的孝康皇后。

先皇后和当今圣上是年少夫妻,情意深厚,可偏偏红颜薄命,生产时难产大出血,刚生下孩子,就撒手人寰了。

皇上悲痛欲绝,可还要担起一国重任。于是将对先皇后的愧疚和情意,全都寄托在了萧琰身上。

在他满周岁时,便下旨册封为太子。

而这般尊贵的天之骄子,现在正俯首垂眸,给宋稚绾肩上的披风系着结。

系好后又把人往身后一带,像是生怕她受了欺负一般。

随即对着龙椅上的人请罪:“儿臣一时情急,闯进殿中,望父皇莫怪罪。不知父皇把稚绾独自召来,所为何事?”

宋稚绾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但听着语气,倒是像平日里生气训斥她的样子。

他可真威风,不仅训她,现在还能训起皇上来了。宋稚绾还探头瞧了一眼,皇上竟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萧漠承自然不会这般小气。

甚至还好脾气地回答起了萧琰的问题,“朕召她来,自然是有要事。琰儿若是想知道,不妨亲自问问她。”

“朕还有许多奏折要批呢,你既然来了,就顺道把人带回去吧。”

近几日的奏折多了不少,萧漠承正头疼着呢。

现下他的话说完了,已然是想赶人了。

萧琰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方才他正在校场视察军务,东宫的下人着急忙慌地来寻他,萧琰还未听完下人禀报,连来时的轿辇都不坐了,直接从校场里牵了匹马,赶了回来。

如今看到人好好的,也没他想象中被吓得“泪眼婆娑”,心里这才安定了下来。

罢了。

回宫再问。

——————

紫檀书桌上。

一摞摞翻开但还未写上朱批的奏折堆得凌乱,这还仅仅是今日的。

好些昨日、前日的……萧漠承也都还搁置在一旁。说起来,这还多亏了琰儿养的那个孩子。

不过在长公主府上露了一面,也不知这些人从何处得知这宋稚绾将要及笄的消息。

这些奏折……

全是自荐自家儿郎,求婚配的。

宋稚绾虽是一介孤女,但出身将门世家,又受封为县主,养在皇宫里,身份已然与寻常女子不同。

而那日春日宴一面,想必众人也看出她在太子面前很是得脸。容貌也实在是娇美动人,楚楚可怜,假以时日,也必定是倾国倾城之姿。

难怪惹人惦记。

萧漠承原本思量着,若是今日宋稚绾承下了“太子义妹”的恩典,那他便把这些对她“一见倾心”的郎君们,交由她亲自挑选。

但如今看来,好像还太早了些,活像个没开窍的孩子,他那儿子可有得操心的呢!

罢了!

“苏茂,进来!”

“把这堆折子送去东宫里……慢着,回来……再送些清热去火的菊花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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