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脑袋枕着胳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季杨走过去,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五点了,太阳将落,温度也在降低,他轻轻推了推周程,想喊人起来吃饭。
周程转醒,埋着的脑袋从胳膊上抬起,看向季杨,又偏头倒下。
“你回来了,先去吃饭吧。”
季杨没动,看着他道:“夜了,外面容易着凉。”
周程是面对着季杨偏头枕着胳膊的,没有抬头,他眨了眨眼睛,情绪不高的样子,闷闷地说:“你这样,我后悔了季杨。”
没什么温度的落日余晖照进来,在周程的身上扯出一片阴影。
“季杨,我很难受。”
“我后悔做了留下来的决定,这么多天看着你,喜欢你的感觉就没一刻停止过,我觉得我会很好地控制自己,并且告诫自己能生活在一起就该沾沾自喜了,但是我觉得我不能拥有这一点甜头。”
人都是贪心的。
“你就站在我面前。”
周程看着季杨的眼睛,接着说:“但是我却够不着你,我也想摸摸你的脸,想紧紧抱着你,想和你接吻,想让我们肌肤相贴到没有空隙,想让你成为我的爱人,这种想法强烈地快让我发疯了。”
他说的太过大胆,太过大胆了。
“我要怎样,要怎样才可以靠近你,要怎样才能控制住深入骨髓的所有不合理冲动。”
“我难受到想哭,因为我做不到。”
周程的声音沉闷生涩,一片暗色中他的眼睛透着灰亮。
季杨觉得周程不是黎明的太阳,他更像落日,那算不上温暖的昏黄的光还是微微照亮了黑夜的初始,在他的太阳离去后,为他连起接受黑暗的力量。
他做不到完全回应这份浓郁厚重的感情,季杨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装下这座城市里这间屋里他和爱人的合照,他的爱也很少,只够全部倾泻给他的爱人。
但是他万分感谢,在失去光明的坎坷世界里还能走得下去,他像爱人一样沉默寡言,也像爱人一样存了一份温暖。
季杨想,至少他能够帮助周程在这个城市立足。
也好覆盖被他刺破的一切,相安无事才最好。
他叹了口气,抬手覆在周程被晚风吹得有些发凉的耳朵上,手指穿插过对方细软的发丝。
日光最终沉没在视界线里。
他低头,隔着手掌吻在了周程的耳朵上。
周程感受着耳上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