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彦赵淑的现代都市小说《秦末:打猎养家,我替汉高祖斩白蛇陈彦赵淑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灯芯道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眼见着对方答应的如此干脆,陈彦的脸上这才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见女儿正躲在门后偷偷观望着自己,陈彦笑着说道:“乖女儿,去把爹的竹弓取来!”陈彦猎熊的竹弓就被挂在家里的墙壁上,小陈茹稍稍踮起脚尖就能取到。眼见着陈茹当真取出了一张四尺长的竹弓,陈辉干涩的咽了口唾沫,同时转头望向一旁的樊仁:“亭长,要不还是算了,咱们别赌了吧?”眼看着陈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连原本还咄咄逼人的樊仁,此时也不免心生惶恐。要是自己真钻了陈彦的裤裆,那他这个亭长也就别想再当下去了!眼见着二人都打了退堂鼓,吴莱也在人群里起哄:“亭长,您可不能怂啊,他陈彦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您叫嚣?您今天必须要亲自打一打他的脸,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陈彦将目光转向人群,对...
《秦末:打猎养家,我替汉高祖斩白蛇陈彦赵淑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眼见着对方答应的如此干脆,陈彦的脸上这才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见女儿正躲在门后偷偷观望着自己,陈彦笑着说道:“乖女儿,去把爹的竹弓取来!”
陈彦猎熊的竹弓就被挂在家里的墙壁上,小陈茹稍稍踮起脚尖就能取到。
眼见着陈茹当真取出了一张四尺长的竹弓,陈辉干涩的咽了口唾沫,同时转头望向一旁的樊仁:“亭长,要不还是算了,咱们别赌了吧?”
眼看着陈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连原本还咄咄逼人的樊仁,此时也不免心生惶恐。
要是自己真钻了陈彦的裤裆,那他这个亭长也就别想再当下去了!
眼见着二人都打了退堂鼓,吴莱也在人群里起哄:“亭长,您可不能怂啊,他陈彦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您叫嚣?您今天必须要亲自打一打他的脸,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
陈彦将目光转向人群,对吴莱投去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这家伙关键时刻倒也有些用途,如今只用这一句话,便将樊仁架上火堆,彻底下不来了!
樊仁此时也被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能手撕了这个吴莱。
可奈何人前百众,他身为亭长,又岂能食言而肥?
他转头狠瞪了陈辉一眼,开口对其警告道:“你要是再敢动摇军心,我就判你一个嫁祸之罪,让你顶替陈彦收监!”
陈辉被吓得一缩脖子,到嘴边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迫于樊仁的淫威,他只能抬起那扇破门板,将其拦在自己的胸前,同时心里暗自祈祷,希望陈彦手底下能多些准头,可别把自己一箭射死!
陈彦弓拉满月,弓弦紧绷。
他再度转头望向樊仁:“亭长,确定赌约不变?”
“不变!”
樊仁此时倒是有反悔的心思,可这些围观村民又哪里会给他反悔的机会?
陈彦微微颔首:“那就瞪大眼睛看好了!”
手指松开,弓弦震颤,嗡鸣之声响彻院落。
一支竹箭直如流星赶月,直朝着陈辉挡在胸前的门板射去!
陈辉因为恐惧,已经闭上了眼睛。
在场众人此时也都发出了一阵惊慌哗然!
只见那小指粗的竹箭稳稳命中靶心,大半截箭杆都没入到了门板里。
那久经风霜的门板被这一箭射的皲裂开来,上面的裂痕密布如同蛛网。
陈辉听到众人惊呼,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下腹一阵寒凉。
低头一看才发现那竹箭的箭尖已经射穿他的衣摆,将他的衣服向一旁扯开。
只差半寸,他就将被射得肠穿肚烂,横尸就地。
陈辉双腿一软,一股恐惧油然而生,胯下暖流涌出,他竟然被陈彦这一箭给吓得尿了裤子!
陈彦对于这一箭似乎颇为满意,他收起竹弓,看向一旁的樊仁:“亭长,我这竹弓,威力如何?”
两寸厚的门板都能一箭射穿,射死一头人熊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樊仁此时终于相信了陈彦并未私藏铁器,同时他也在心里暗骂了陈辉无数次废物。
“陈彦,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樊仁撂下一句狠话,当即就要转身离开。
却不料就在此时,陈彦突然开口呵斥道:“不履行赌约还想走,樊仁,你是将我这里当成大车店了吗!”
樊仁不语,继续前行,摆明了是想赖账。
而下一秒,弓弦绷紧的声音直接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你再敢往前走半步,我就一箭射死你!”
“陈彦,你到底想怎么样!”
樊仁内心防线彻底崩塌,转过头对陈彦怒吼一声。
陈彦撩起衣袍,岔开双腿:“爬!”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爬还是死,你自己选!”
对方屡屡挑衅,陈彦的忍耐早已经达到极限。
况且始皇帝即将驾崩,胡亥怕是明年就要登基。
乱世即将降临,区区一个亭长,又岂会被他放在眼里?
遍地英雄起四方,有枪就是草头王。
真要将自己给逼急了,他陈彦也未必不能杀官造反,行一番慷慨壮举!
眼见着陈彦动了真格的,那竹箭已经瞄准了自己的心窝,樊仁终究还是被恐惧所支配。
他心里不住安慰着自己,没必要和陈彦这个穷棒子计较。
只要自己还是亭长,自己就有机会慢慢收拾他。
在这种自我麻醉之下,樊仁跪倒在了陈彦面前,卑躬屈膝,爬了过去......
村民们的讥讽,嘲笑灌入耳中。
樊仁老脸通红,不顾前来搀扶自己的陈辉,猛地一把将对方推开,逃也似的离开了陈家。
众人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哄笑一片。
陈彦看着已经被吓尿了裤子的陈辉,眼里满满的都是失望。
他原以为对方能够吸取教训,能够不再招惹自己。
却不想对方完全是记吃不记打,如今被吓尿了裤子,在村民面前丢尽了颜面,也全怪他自己自作自受!
“回去替我转告樊仁,有什么招数尽管对着我使出来,我陈彦一定奉陪。”
“但是也让他记住,他始终还是淮阴亭的亭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他日后再敢耍什么阴招,别怪我陈彦手下无情,祸及他的妻儿!”
陈彦这番话不仅是说给樊仁听的,同时也是说给陈辉,说给在场这些围观百姓们听的。
陈彦一箭射穿门板,强逼着亭长受胯下之辱,这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已经烙印在了他们的心里。
他们对于陈彦的看法悄然出现了转变,而樊仁也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再不敢在陈彦的面前耀武扬威!
不过这群差人不能白跑一趟,既然没抓到陈彦私藏铁器,那索性就将陈辉扣押,给他扣上了一顶栽赃陷害的帽子。
如今的大秦帝国正值末年,正是江河日下之际。
这群差人也只想着给自己的口袋里捞些银钱,换些酒肉,至于抓的是谁,于他们而言压根就没有分别!
陈辉这些年来做木匠,也算得上是小有家资。
虽不至于为了这一桩罪行丢掉性命,但一场牢狱之灾怕是免不了了!
众人相继散去,吴莱笑眯眯地凑到了陈辉面前:“你这竹弓,威力可以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摆弄着竹弓:“不如我拜你为师,你也教教我呗!”
陈彦不想母亲作难,于是将陈辉重重掼倒在地:“要不是看在娘的面子上,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陈辉被摔得七荤八素,躺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来。
陈彦快步来到陈母面前,虽然他自现代穿越而来,灵魂已经变更,可与母亲四目相对时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却还是让他颇为动容。
“娘,你受苦了!”
这些年来,陈辉夫妇的所作所为,村里可谓是人尽皆知。
原主因为年少时受兄嫂排挤,一直怀恨在心,甚至连这个母亲都不愿相认,更别说母亲的那些苦衷,他更是全然不曾理会。
陈彦回想起过往种种,不由得心酸难耐。
可对于儿子的忏悔,陈母却是摇头笑道:“彦儿别说傻话,娘从来都不曾怪过你!”
陈母轻抚着陈彦的发鬓,想要为其擦去汗水。
手臂抬起,衣袖滑落,充斥着道道伤痕的手臂当即呈现在陈彦的面前。
陈彦见此情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娘,你的手!”
“不碍事,是娘自己没用......”
陈母还想为陈辉夫妇辩解,想将这受儿媳虐待留下的伤痕说成是自己摔倒留下的印记。
可就在此时,陈辉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本就喝了不少的酒,神志不清。
再加上刚刚吃了陈彦一顿痛打,在邻里面前丢了颜面,如今眼见着陈彦背对着自己,他心中一时起了杀机,竟从一旁的路边摸起了一块带头棱角的石头,直奔着陈彦疾冲而来。
“你这个畜生竟敢打我,看我今天不宰了你!”
陈辉双眼通红,显然是动了杀心。
一旁在看热闹的吴莱见此情景顿时瞪大了眼睛:“陈彦,小心!”
陈彦前世毕竟是荒野求生专家,常与野生动物打交道,其反应能力远超常人。
就算吴莱不曾高声提醒,陈彦也已经注意到了来自身后的危机。
就在陈辉冲到自己身后的同时,陈彦猛的转过身去,双眼定定紧盯着陈辉。
陈辉被陈彦这么一瞪,心中杀意骤减,脑海中再度浮现出自己刚刚被陈彦痛殴的场景。
他噔噔噔朝后退了几步,手里攥着石头,色厉内荏的对陈彦吼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殴打兄嫂,是犯了天条,你迟早遭受报应!”
陈彦此时已经攥紧了拳头,他恨不得能将这个无赖活活打死。
可是眼看着老娘那蓄满了泪水的双眸,他却又心软了下来。
他指着陈辉的鼻子,一字一顿对其说道:“陈辉,刚刚打你这一顿,打的是你为老不尊,是你这些年来对娘的苛待,你不是一直都把娘当成累赘吗?那从今天开始,就由我来养她!”
陈彦这番话说得可谓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陈辉心中虽有怒气,却也不敢再和陈彦犯冲,只能很恨丢下手中的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行,你要养娘也行,那这些年来娘的花销,我可要和你算一算!”
“没错,算,这个老不死的这些年不是这病就是那病,光吃药就吃了我们多少银子,这笔钱必须算个明白!”
孟艳萍一见丈夫要和陈彦算账,当即也来了精神,叫嚣着要将老娘的花费算个清楚。
陈彦闻听此言,不由得被气得冷笑一声:“给脸不要脸,你们两个贱货真当老子是好脾气,茹儿,给爹的斧头取来,我今天非他妈活劈了你们不可!”
陈茹得令,当即转回房中。
陈彦撸胳膊挽袖子,摆出一副瞪眼要宰活人的架势。
陈辉和孟艳萍本就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如今眼见着陈彦要动真格的,两人哪里还敢找他算账?当即撂下几句狠话,飞也似的逃离了这里。
周遭村民见此情景哄笑不止,嘘声一片。
这二人脸颊通红,羞臊的火辣辣的不敢吭声,心里直呼今天丢大了人!
陈母看着大儿子离去,不免唉声叹气,心知以后怕是再难回到大儿子家中了。
向来油嘴滑舌的吴莱看出了陈母心中所想,当即上前扶住老人家,同时开口对其宽慰道:“陈家大娘,大儿子不得济,可您这不是还有个二儿子呢吗?陈彦现在有本事,您老就等着享福吧!”
此时蒸熊掌的味道已经从房中飘散开来,弥漫得整个村子都充斥着肥腻的香气。
吴莱最近几日为躲徭役东奔西跑,早就断了饭辙,如今闻道这股香味,顿时被馋的直咽口水,安慰着陈家大娘的同时眼睛还不住的朝着陈家院里瞟去。
陈彦眼见着难缠的哥嫂已经离开,这才上前对老娘说道:“娘,之前是儿子不懂事,没能给您尽到孝道。”
“从今天开始,您就住在我这,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我就绝对不会让您老饿到!”
陈母闻听此言,连连点头:“好,我儿有出息了,能养家了,看到你没受伤,娘也就放心了,娘,娘这就回去了......”
陈母直至此时,还不想给陈彦增添任何负担。
她摸索着拐杖,想要挣脱陈彦和吴莱的搀扶。
陈彦心里明白,老娘不仅仅是不想给自己增添负担,同时也是担心张淑可能会像孟艳萍那样是个恶媳。
毕竟当年分家,自己可是被赶出来的,而今要让母亲住在自己家中,她如何能够舍下脸来?
只是古往今来,婆媳矛盾都最难调解。
陈彦对此颇为无奈,本想直接将老娘背回家中,到时再与张淑沟通,却不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敦促:“茹儿,快去让奶奶留下!”
陈茹打从出生就没见过奶奶,但如今来到面前,她却又惊讶的问道:“你不是那个经常在河边偷偷看我的老婆婆吗!”
“茹儿,叫奶奶!”
“奶奶!”
“诶......”
这一声奶奶消弭了祖孙间的距离,同时也让陈母看出了张淑的心意。
吴莱此时也在一旁帮腔道:“大娘,茹儿都已经认下您了,嫂子也都已经开口了,我看您老我就别端着了,就在这住下来吧!”
在几人的劝慰之下,陈母终于放下了心结。
而吴莱眼见着陈家母子团圆,也打算借此机会偷偷溜走。
陈彦看出了他的意图,当即开口问道:“吴莱,你打算去哪啊?”
“我,我当然是回去睡觉啊,这大半夜的......”
吴莱一边说着,一边咽着口水,时不时还朝着院里瞥上两眼。
陈彦见此情景,当即笑骂道:“你这个家伙,和我还要装假,来吧,今晚我请你吃清蒸熊掌,咱们哥俩好好喝上几杯......”
第十五章网开一面
三名地痞想要辩驳,可碍于杨峰的官威却又不敢开口。
反倒是刘邦,并未因为樊哙吃亏而落井下石,反而借机为陈彦说起了话:“杨大人,这三名地痞时常生事,这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依我看来这位兄弟并无过错,不应予以处罚!”
杨峰微微颔首,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没想到你刘邦消息竟然这么灵通,身为泗水亭长,竟然连淮阴亭的事情都这么了解?”
“这三人也时常会流窜到我们泗水亭滋事,故而我才有几分了解!”
刘邦巧舌如簧,几句话便将自己的栽赃之举给搪塞过去。
杨峰本就对陈彦有些好感,再见陈茹脸色煞白,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当即迈步来到陈茹近前,开口问道:“小姑娘,你来说说,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陈茹手拎着狗绳,紧抿着嘴唇说道:“这三个坏人欺负爹爹,那个人还说要摔死我,我爹是为了救我才会伤人的,伯伯你不要惩罚他!”
陈茹年纪虽小,但却十分聪慧。
她并未将樊哙滋事,勒索陈彦的事情一并讲出,而是一语带过,给足了刘邦这个泗水亭长的面子。
至于杨峰,听完了陈茹的这番控诉后脸色愈发阴郁。
他狠狠瞪了那三名地痞一眼,声色俱厉地开口质问道:“这么小的孩子你们都下得去手欺负,你们没长心肝吗?我看你被剁了胳膊也是活该,换做是我,得砍你的脑袋!”
杨峰也是已经当了爹的人。
他细问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自己也将做出同样的选择。
三名地痞何尝不知道杨峰的厉害?面对他的斥责,一个个将头压的老低,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不是好斗吗?把他们三个带回去,处以腐刑,昭告百姓,我倒是要看看从今以后还有谁敢如此妄为!”
杨峰一声令下,三名地痞就如同死狗一般被官兵拖了下去。
任凭他们如何挣扎,全都无济于事,哪怕嗓子都喊哑了,也并未得到宽恕。
杨峰的严厉让樊仁吃惊不已,他原本还打算借此机会落井下石,让陈彦能够付出些代价,却没想到杨峰竟对陈彦如此偏袒,这倒是让他吃惊不小,同时也更加忌惮起了陈彦!
杨峰伸手为陈茹擦去泪痕:“伯伯已经严惩过他们了,从今以后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和你爹了!”
说至此处,杨峰转头看向了陈彦:“你也是个好样的,我杨峰佩服你!”
“多谢杨大人褒奖!”
从始至终杨峰一直都对自己关照有加,这也让陈彦对其生出了几分改观。
如今恰逢乱世,朝廷对于地方的监管几近于无。
别看杨峰这个县令的官职不大,但这却是一地父母,能够在当地只手遮天!
而其虽然喜好美食,铺张浪费,但为人却还并未达到是非不分的程度,对于百姓倒也算得上是宽厚!
杨峰拍了拍陈彦的肩膀,随即又对刘邦,樊仁说道:“二位亭长,你们协助本官监管一方,那就应该执法从严,这样的事情,本官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你们明白了吗?”
樊哙此时已经退至刘邦身后,低眉顺眼,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也亏得陈茹聪慧,看出了刘邦的善意,刻意剔除了樊哙的恶行。
否则刚刚的腐刑,樊哙绝对躲不过!
一想到险些与自己的命根子就此分离,樊哙便一阵胜似一阵的心虚。
刘邦狠狠用手肘杵了一下樊哙的心窝,又笑着对杨峰应承道:“杨大人所言极是,我等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让此类情况再度发生......”
回到家中已是傍晚,吴莱在用陈彦的竹弓射靶,张淑则在院里晾制着吴莱从山上背回来的野猪肉。
陈母坐在院中,给猪肉抹着粗盐,时不时传出的几声咳嗽预示着老人家身体状况堪忧。
陈彦腋下夹着几块花布,带着陈茹赶回家中。
阿黄到处闻闻嗅嗅,似乎对于这个新家颇为好奇。
陈茹牵着狗,来到奶奶面前炫耀,并与母亲表彰着父亲今日的英勇壮举。
吴莱收起竹弓,一脸讪笑的来到陈彦面前:“师父,你回来了!”
那扇被踹碎的破门成为了吴莱射箭的标靶,上面一个个小洞证明了吴莱今天的勤奋。
陈彦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干得不错!”
“和你相比我还是差远了,今天去山里取猪肉的时候,我腿肚子还转筋呢......”
吴莱说至此处,尴尬一笑,对于昨天那头斑斓猛虎,吴莱仍旧记忆犹新。
“等什么时候咱们把那头老虎一并宰了,你再进山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陈彦说着,探手入怀,取出一吊铜钱交给了吴莱:“这是你的工钱,千万不要再拿去赌了!”
杨峰之前给的那五两黄金,除了卖布,买狗花去了一些,其余全都被陈彦换成了铜钱。
根据陈彦的推算,距离始皇帝驾崩的时间应该已经不远。
以后的徭役只会越来越重,吴莱这个亭长怕是也不会轻易与他罢休。
所谓财不外漏,多换些铜钱也便于缴纳赋税,杨峰虽然是他的贵人,但却也不能常常劳烦人家。
毕竟人都有厌烦的时候,他与杨峰的这层关系,最好还是在关键的时候取用。
吴莱看着手里的铜钱,激动的面红耳赤:“师父,这,这不合适吧?”
“昨天杀野猪还是你的功劳,要是没有你的提醒,恐怕我就要丧身虎口了,这钱我不能要!”
吴莱口中虽然说着不能要,可手上却丝毫不见放松,俨然一副守财奴的模样。
陈彦看出了吴莱的小心思,笑着对他叮嘱道:“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不过记着我的话,这钱别拿去赌,攒着以后做些生意,总比做个地赖子强!”
入夜,陈家仍旧是和和美美,烛光之下,珍馐上桌,蒸熊肉,炖猪肉相继上桌,张淑还专程给陈彦和吴莱师徒烫上了一壶热酒。
吴莱端着酒壶,给陈彦斟满一杯:“师父,这杯酒我敬你,要是没你提携,我吴莱至今恐怕还只能做个地痞无赖,没人高看我一眼。”
吴莱说至此处,已经红了眼眶,为了掩饰尴尬,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师父,我先干了!”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赵淑虽然痛恨陈彦的不作为,可如今看到丈夫身上的大片红肿,眼中却还是不免闪过了一丝疼惜。
“疼吗?”
赵淑轻抚着陈彦的手臂,柔声问道。
陈彦看出了娘子眼中的心疼,心中顿觉无比甜蜜:“不疼,只要你和茹儿能够平平安安,我什么苦都能吃......”
砰——
就在两人柔情蜜意之际,陈彦家的院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陈辉脸色酡红,带着一身酒气,径直闯了进来。
陈茹听到动静,出门前来查看,等看清楚来人是陈辉的时候,她怯生生喊了一声:“大伯!”
“你是哪来的野种,给老子滚开!”
陈辉看着面前的陈茹,眼中没来由闪过一丝厌恶。
他抬起巴掌刚想要打,却忽见面前闪过一道人影,紧接着自己的手腕便传来了一阵剧痛:“诶诶诶,松开,快松开!”
陈彦挡在陈茹身前,一只手紧攥着大哥陈辉的手腕:“跑到我家里来打我的女儿,陈辉,你好大的威风!”
陈彦猛的一推,直接将陈辉推得坐倒在地。
恰逢此时,孟艳萍也追到了陈彦家里,眼见着丈夫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揉着手腕,孟燕萍立刻如同泼妇般扑了上来:“好你个陈彦,你长能耐了,连你大哥你都敢打,要不你也把我打死算了,倒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陈茹躲在陈彦的身后,怯生生看着孟艳萍:“是大伯先要打我,我爹才把他推倒的!”
“小杂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啪——
孟艳萍的话还没等说完,就忽觉自己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陈彦仍保持着扇巴掌的姿势,他双眼紧盯着孟艳萍,一句一顿对其说道:“再敢骂我女儿一句,我就剥了你的臭皮绷鼓!”
陈彦语气森然,双眼几欲喷火,浑身杀气腾腾。
孟艳萍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竟然真闭上了嘴,再不复之前嚣张跋扈的姿态。
眼前这位可是敢独自猎熊的猛人,说要剥一张人皮还不是手到擒来?
孟艳萍手捂着脸颊,将目光投向身旁的陈辉:“当家的,你说句话啊!”
陈辉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好你个陈彦,翅膀硬了,敢和大哥大嫂这么说话了,你忘了当年是谁把你抚养长大的了吧?”
陈彦闻言,冷笑一声:“我只记得当年是谁数九寒冬把我赶出了家门,强占了爹的几间房产,陈辉,你少和我提什么兄弟感情,有屁快放,要不就滚!”
正所谓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陈彦?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自己,他又岂会给对方半点好脸色!
陈辉被骂的脸色阴沉,见陈彦毫不顾忌自己长兄的身份,他索性也破罐子破摔,直接耍起了无赖:“我听说你之前进山猎熊,得到了四只熊掌和二百斤熊肉,我伺候咱娘这么多年,你也总该有些表示才行,不如这样,你就把那四只熊掌给我,另外给我一百斤熊肉,咱俩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陈辉狮子大开口,却没注意到陈彦的脸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黑。
见陈辉还敢和自己提条件,陈彦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冷笑,伸手一把就抓住了陈辉的衣领:“想要熊掌是吧?”
“你,你想怎么样?”
“想要熊掌,那就先尝尝我的巴掌!”
陈彦拽着陈辉的衣领,左右开弓,一连甩了他十几个巴掌。
他招招都不留手,直将对方打成了猪头,即便如此仍不解气,他单手提拎着已经被打的意识涣散的陈辉,只朝着自家院外的茅房走去:“熊掌已经被我消化完了,我现在就带你去茅坑再尝尝滋味!”
陈彦作势要将陈辉塞进茅坑。
任凭孟艳萍如何阻止,都拦不住暴怒的陈彦。
赵淑站在门前,怀中搂着陈茹,只看着陈彦教训陈辉夫妇,但却并未出面阻拦。
这些年来,她不知受了陈辉夫妇多少奚落,不知见了村中百姓多少白眼。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陈彦不够争气,让自己一个妇道人家苦苦支撑着这个小家。
直到今天,直到现在。
陈彦终于表现出了他作为男人的担当。
他不仅能为了自己进山猎熊。
也能为了女儿出手教训这对不近人情的兄嫂。
此时赵淑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她也终于重新接纳了这个丈夫......
“陈彦,我可是你大哥,你这么对我了是要遭天谴的!”
眨眼间陈彦就已经将陈辉拖到了茅坑门外,那股刺鼻的气味已经熏得陈辉睁不开眼睛。
本能的恐惧让他口不择言,甚至再度威胁起了陈彦。
面对他的威胁,陈彦冷笑一声:“别和我提什么兄弟感情,我今天就是要请你尝尝熊掌的滋味!”
陈彦的手已经触碰到了茅坑的门,陈辉的心也已经随着他的动作坠入谷底。
就在此时,一阵拐杖触地的声音突然自不远处传来。
“娘,救救我!”
陈辉看到黑暗里的母亲,仿佛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扯着脖子疯狂呼救,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陈彦不仅不认我这个大哥,而且还不愿意孝敬您,我想和他讨只熊掌为您补补身子,可他非但不给,还把我和燕萍都给打了一顿!”
陈辉的高呼将左邻右舍都给招惹了出来,他们站在两旁看起了热闹,但却无一人胆敢上前阻拦。
陈彦只身屠熊的壮举已经在村中传为一段佳话,这些村民哪个还敢触他的霉头?
更何况陈辉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也都在村民们的眼中看的真切。
如今落得这般境地,村民们只会在心里暗暗叫好!
陈母颤巍巍来到二人面前,看着一脸愠怒的小儿子和脸上带伤的大儿子,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疼惜:“彦儿,这些年来都是娘对不起你,你就把你大哥放了吧!”
陈母也是个可怜人,当初丈夫早亡,她独自拉扯两个儿子长大。
却不想大儿子狼心狗肺,强占了家中产业,并将小儿子赶出家门。
为了不给陈彦增添压力,陈母这些年来忍气吞声,住在陈辉家里,甚至不敢和陈彦见面,生怕孟艳萍会借着这个由头将自己逐出家门。
如今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小儿子,陈母眼中流下两行清泪,直看得陈彦阵阵心酸!
看着摆在面前的熊皮和熊掌,樊仁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晌憋不出半个字来。
就连原本对陈彦抱有质疑的那些村民,此时也都乖乖闭上了嘴!
猎杀人熊,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非有天大的胆量,过人的身手,才敢在深山老林里与那喜食人肉的熊罴相搏。
陈彦为救妻女,不易以身犯险,如今俨然成为了村民心目中的英雄。
就连平素跟随在樊仁左右的那些狗腿子,也不免对他心生敬畏。
“樊仁,我陈彦今天不是来找事的,放了我的妻女,咱们的事情就此罢休!”
面对众人投来的目光,樊仁只觉得脸颊一阵热辣。
他做了这么久的亭长,从来只有自己让别人受气的份,几曾轮到陈彦之流骑在自己的脖子上拉屎!
他刚想说话,却对上了陈彦那副足以洞穿人心的目光。
樊仁心下一凛,竟平白生出了几分畏惧之意。
一名手下看出了樊仁的心虚,于是赶忙对陈彦说道:“陈彦,这次算你糊弄过去了,可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来人,把赵淑,陈茹都带出来!”
这名手下倒还算机灵,凭借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避免了一场流血事件的发生。
陈彦的手原本已经搭在了弓上,可听对方说要释放自己的妻女,他又将手缩了回来。
没办法,在妻女面前,他还需要保持十分的克制!
随着脚步声逐渐临近,那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再次出现在陈彦的眼前。
陈茹如同乳燕归巢,直接扑进了陈彦的怀里:“爹......”
陈彦屈膝蹲下,一把将女儿拥入怀中,他轻拍着陈茹瘦弱的肩膀,轻声对其安慰道:“没事了乖女儿,爹已经为你和娘免除了徭役,以后咱们一家可以在一起了!”
不论原主有多混蛋,在女儿的眼里,他始终是那个顶天立地的父亲。
听到陈彦对女儿的这番宽慰,看到丢在地上的熊掌和熊皮,赵淑对陈彦的态度也不免出现了些许改观。
陈彦重新将熊掌装回背囊,又将熊皮踢到了樊仁的脚下:“刚刚的四十个巴掌,我先给你记下了,下次要是再敢招惹我的晦气,我就让你和那灯笼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陈彦说着,一把挽住妻子的手臂,抱起女儿陈茹,一并离开了樊家。
被他射落得两只灯笼,此时已经燃烧成了灰烬,风一吹便四散而飞,仿佛是在印证陈彦的威胁。
现场之上鸦雀无声,樊仁的脸色更是青一阵,红一阵。
刚刚那名手下看出了樊仁情绪不对,于是赶忙组织村民离开,以免招惹到樊仁的晦气。
只是在刚刚围观的人群当中,还有一束目光一直锁定在陈彦的身上。
眼见着陈彦已经离去,那人也急匆匆回到了家里......
“当家的,出大事了!”
陈辉此时正在饮酒,听到那一声声呼唤,当即破口大骂道:“臭娘们,鬼吼鬼叫的,把老子喝酒的兴致都给搅和了,我就该把你送去服徭役,也好换得个耳根子清净!”
原来刚刚躲在人群里偷看陈彦的,就是陈彦的嫂子,孟艳萍。
陈彦有一个大哥名叫陈辉,是村里有名的木匠,当初陈彦父亲才刚离世,嫂子孟艳萍便提出了分家。
陈辉那时已经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木匠,按理来说应该多照顾陈彦这个胞弟一些,奈何陈辉无心,以侍奉老娘的名义抢占了父亲留下的几间房产,将陈彦给排挤出了家门。
自那以后,陈辉对老娘不闻不问,孟艳萍这个恶媳更是对婆婆非打即骂。
始皇帝收了天下之金,陈辉这个木匠摇身一变成了炽手可热的红人。
如今家境宽裕,交了税费抵押了徭役,在家中地位真可谓是水涨船高,只一句话便将孟艳萍骂的一缩脖子,就此息声。
陈辉吃了两口咸菜,又喝了一盅小酒,这才不紧不慢的对孟艳萍问道:“出什么事了?”
“樊仁之前把赵淑和陈茹都给抓了,说是要去服徭役,陈彦不知哪里听来的风声,刚才竟然跑到樊家去要人了......”
孟艳萍是个长舌妇,说起话来口沫横飞,喋喋不休。
陈辉扣了扣耳朵,随即一巴掌甩在了孟艳萍的脸上:“老子懒得听你废话,挑重点说!”
孟艳萍手捂着脸颊,眼含热泪,含糊不清的说道:“陈彦去山里猎了头人熊,用熊皮抵税,换回了赵淑和陈茹!”
陈辉对自己这个弟弟可谓是十分了解,听到孟艳萍此言,不由得冷笑一声:“那个废物还敢进山猎熊?那熊皮该不会是他从哪里偷来的吧!”
“肯定不是,樊仁之前也说他的熊皮是偷来的,可他随后又拿出四只熊掌,还说自己家里有二百斤熊肉呢......当家的,你去哪啊当家的......”
还不等孟艳萍将话说完,陈辉便起身只朝着门外而去。
听到孟艳萍的追问,陈辉没好气的说道:“去找陈彦要熊掌,我养了咱娘这么多年,他也应该给我些回报了!”
陈辉说话间已经出了院子,而在他之后,一道身材佝偻的人影也从房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衣着破旧,两鬓斑白的老妇人。
手中拄着一根木棍,走起路来颤颤巍巍,赫然便是陈彦的老娘。
一见婆婆出面,孟艳萍眼中当即闪过一丝深切的厌恶,她没好气的对老人吼道:“老不死的,你出来干什么!”
“我,我要去看看彦儿,看他有没有受伤......”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些年来陈母一直对陈彦感觉有所亏欠,如今听说儿子为救妻女进山猎熊,老人家更是忧心忡忡,只想确定儿子是否无碍。
孟艳萍狠狠白了老人一眼,随即紧追着陈辉而去:“当家的,你等等我,那熊肉足有二三百斤,你一个人可拿不动......”
陈家,灶台前。
陈茹紧盯着沸腾的锅灶,口中不住吞咽着口水。
熊掌肥厚的香气顺着锅边不断传出,使得小陈茹馋诞欲滴。
房间内,赵淑正在为陈彦涂抹伤药,他之前在林间穿行,手脚都被野藤蛰伤,红肿了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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