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秦宴就将他和秦安黎两人的照片全部整理出来,竟然有足足十几个厚厚的相册。
翻开,里面有秦安黎领养他时在孤儿院照的;有她第一次给他开家长会时,老师给他们拍的合影;有他生日时,秦安黎嘴欠吹灭他的生日蜡烛......
秦宴一张张翻看着,这些美好深刻得仿佛还历历在目。
只是这些美好在人所受的伤害面前,就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一张张点燃,随后丢进垃圾桶,形成了一个小火堆。
火舌快速吞噬掉照片上的画面,最后只剩下灰烬。
秦安黎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几乎目眦欲裂。
“秦宴!你做什么!这些可都是我们的回忆啊!”
她大跨步冲过来,伸手探进火堆,将那些还未烧完的照片全部拯救出来。
灼热的温度灼烧了她的手,可她却毫无所觉,颤抖着双手试图修补那些破碎的照片。
可一切都太晚了,残破的碎片在指尖滑落,如同过往的美好逐渐被现实侵吞。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明明不久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
秦安黎狠狠掐住秦宴的腰,双目开始渐渐变得赤红。
“我不许你离开我!秦宴!你是我的!从八年前开始,就只能属于我!”
她一步步将秦宴逼到墙角,扣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上他的唇。
秦宴偏过头,她的吻落空。
秦安黎的情绪彻底失控了,眼中的占有和欲忘喷涌而出。
“秦宴!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她捏住他的下巴,强势侵入。
秦宴咬了她一口,舌尖尝到了血的味道,可掐着他腰的手却更紧了。
一种恶心的感觉从心里冲上头顶,秦宴再也忍不住了,狠狠推开她,狂奔到卫生间,抱着洗漱台干呕起来。
秦安黎跟进来,手在碰到碰到他的那一刻,被他狠狠挥开。
“别碰我!你这个疯子!”
听到这话,秦安黎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愤怒。
她患有躁郁症,十八岁之前甚至在精神病院待过一段时间。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摆脱“疯子”这个称呼,她从未想过这两个字会从秦宴的嘴里说出来。
秦安黎用手背慢慢抹去唇角的血,胸口因为情绪激动剧烈起伏着。
正要发作,余光却看到秦宴脖子上被她掐紫的伤痕。
她的情绪一下子就熄灭了,立刻从兜里掏出两粒药吃了下去。
所幸药效见效很快,她因为躁郁症而逐渐失控的情绪很快得到了缓解。
深呼了一口气,她试着去握秦宴的手,却被他躲了过去。
“阿宴,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秦安黎受伤的望着他,喃喃自语。
沉默了一会儿,她垂下眸子,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阿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我愿意尊重你。”
“但至少让我为你送行,明天之后,我亲自送你离开。”
秦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答应了。
秦安黎松了口气,身上的戾气退去,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肚子还疼吗?我去给你煮一些红糖银耳粥。”
秦宴摇头。
“我给你做吧,姐姐,最后一次了,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将红枣切成片,秦安黎看着他熟练的刀工,有些惊讶。
“阿宴,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是为陆星语学的吗?”
她的语气有些心酸,秦宴看了她一眼,淡淡陈述。
“为你学的。”
前世,在成为金丝雀的那些年,在秦安黎越来越晚归的那些日子。
他除了守着一栋空荡荡的房子,为秦安黎做饭赢得她的一两句夸奖,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秦安黎不太相信的低笑了一声,仰头将粥一饮而尽。
很快,她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熟练的解锁秦安黎的手机,密码是他们相识的日子。
打开聊天记录,果然在里面发现了和下属的聊天记录。
“找人几个会演戏的,明天晚上在酒吧门口把他拖进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