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婚那天,被绑在床上。
夫君醉酒归来,满面喜色,我三言两语,哄他为我松绑。
他揽我入怀,我将发簪插入他的咽喉。
然后在房中,放了一把大火。
“李寒陵,我恨不能生啖汝肉,渴饮汝血,恶欲汝死,哪及黄泉,也愿无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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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朱惊华,是恶名满扬州的疯女。
犹记得我十岁那年。
有一楚馆名妓,素衣散发,长跪府门前,口称与我阿父一夜风流,肚中有了朱家骨肉,要求入府为妾。
那妓长得美又肯低头,流了满脸的泪,若风中楚楚可怜的白花。
世人总爱怜其弱者。
巡府门前,很快聚起了一大帮子人。
指指点点,感其心坚,又叹风尘女从良不易。
娘亲面皮极薄,心又和软,三两下被那妓子捏住软肋,正要点头应她入府安置时,我带着一院护卫从府中走出。
“她说她那孩子是我朱家血脉,就是了?空口无凭的,难道全城孕肚,只要跪在我家门口,娘都要好吃好喝地接回去?”
妓子说可与我父当面见证。
好想法。
彼时我父正在上京述职,没三两月回不来。
妓子磕红了头,呜咽赌气:“小姐却要我如何自证?莫不是要剖开我的肚子,取出那婴孩滴血验亲?”
我笑笑,说:“好。”
然后命人剖开了她的肚膛,腹中婴孩约有四五月大,血淋淋的一团,被挑在刀尖。
我随即拿簪扎破手心,两相血滴在碗中,果不相容。
妓子倒在地上,素衣染了满红,还有汩汩的血不断外溢,她翻着白眼,向我求饶:“小姐饶命,许是恩客太多,奴一时算错了时间……”
我冷笑涟涟,拿出鞭子抽她。
“不是所有阿猫阿狗都有资格叫我一声小姐的。”
妓子死了。
娘要罚我抄经,我却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