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自己的亲生妈妈见到自己时第一句话。
不是问候。
不是问自己为什么夜不归家的原因。
而是冷嘲热讽。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妈妈能对她有这么大的恶意,说出来的话也这么恶毒。
以前以为是因为她不像哥哥一样被爸爸欣赏,所以妈妈不喜欢她。
可是世上真的有母亲可以用这么难听的词汇来诋毁自己的女儿吗?
饶是习惯了她的冷漠,此时听到这些词的时候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
“妈,你一定要说话这么难听吗?”
“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可是哪有人对自己的女儿的敌意这么大的?”
甚至为数不多的母爱也感受不到。
“从小到大您对我就没有好脸色,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母亲可以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这么冷漠。”
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方宜萱,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一阵红。
气得直指着池欢,嘴脸扭曲。
“行啊,长大了都敢这么对长辈说话了,我看是在海市这几年没人管学坏了。”
池欢这些年的委屈也被无限的归集起来放大,那个盛装委屈的容器再也装不下。
不停的往外溢。
平静质问。
“是,那你们管过我吗?”
“六年,大学到我毕业这两年,您自问有管过我吗?”
“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吧?甚至生日的时候过年的时候,除了哥哥和爸爸来的电话,您有管过我吗?”
她的声音几乎颤动。
挤攒的委屈被无限放大。
那双清冷的眸子沾了些薄雾,看起来让人怜爱。
方宜萱被她说的脸色一阵青白,指着她说不出话来,气得够呛的。
特别是目及她那脸清清冷冷,又美得窒息的脸蛋时眼底划过恶毒。
恨不得用尽所有难听的词汇来毁了她。
“我有说错吗?这张脸跟个狐狸精一样,谁知道你在外头这几天是不是不知检点的跑到别人床上去了?”
“生来就是勾引人的贱货。”
“闭嘴。”
从楼上下来的池正言眉心紧锁,脸色也看起来十分的不好。
脸色阴沉的迈步走过来,呵斥方宜萱。
“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
方宜萱平时在家都是贤妻的角色,此时面对池正言时立马恢复平时的温柔样。
给自己找补。
“我…我只是激动了说话有点不过脑,她再怎么样也不该夜不归家啊。”
池欢温热的眼眶盛不住眼底的泪水。
顺着眼角滑落。
她伸手擦了擦。
仰起头将余下的泪水给收回去。
在这里哭永远是没有糖吃的,她的眼泪一文不值。
正在处理工作的池亦听到动静也跟着下来。
看到这种场面时先看了眼明显哭过又一脸倔强的池欢。
眸底划过心疼。
走到她身侧轻轻的在她肩膀拍了拍。
“阿欢。”
池欢不想说话,将眼底的酸意全给憋回去,一脸倔强地对上方宜萱那依然有些不甘心的表情。
带着鼻音平静的开口。
“是这样吗?”
“只是因为激动就可以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这种话吗?”
“都说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展现母爱是本能,可是我看也不一定。”
池欢越说围绕在她身边的那种悲凉就无限放大。
唇边的弧度自嘲意味十足。
方宜萱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就被她三言两语点着。
“正言,阿亦你们看看她什么态度。”
“我身为一个母亲,我关心自己的女儿夜不归家激动了一些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