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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公墓销售员结局+番外

巫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康哥继续往前走:“不过你也别害怕,挣钱嘛,都不容易,何况我们这工作,是为人民服务,死人也是人民嘛,百无禁忌。”盯着康哥的背景,我心里,想着的却刚才那盆死掉的发财树。那杯水是我亲自到给李文兰的。康哥也喝了那保温壶中的水,看他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可为什么我把水倒进发财树的土壤中,它就迅速枯萎了?想到这里,我真是一头雾水。我突然回想起李文兰曾经对着那杯水吹了一口气,难道她?不容我多想,康哥已经把我带到了山门口。抬眼望去,只见一辆迈巴赫和一辆卡宴停在公墓大门边。车子的旁边,站在穿着黑色衣服的几个男女。他们应该就是康哥口中的“买主”。见我们来了,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立刻迎了过来,接着笑嘻嘻地从兜里掏...

主角:林轩李文兰   更新:2024-11-25 21: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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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轩李文兰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是公墓销售员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巫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康哥继续往前走:“不过你也别害怕,挣钱嘛,都不容易,何况我们这工作,是为人民服务,死人也是人民嘛,百无禁忌。”盯着康哥的背景,我心里,想着的却刚才那盆死掉的发财树。那杯水是我亲自到给李文兰的。康哥也喝了那保温壶中的水,看他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可为什么我把水倒进发财树的土壤中,它就迅速枯萎了?想到这里,我真是一头雾水。我突然回想起李文兰曾经对着那杯水吹了一口气,难道她?不容我多想,康哥已经把我带到了山门口。抬眼望去,只见一辆迈巴赫和一辆卡宴停在公墓大门边。车子的旁边,站在穿着黑色衣服的几个男女。他们应该就是康哥口中的“买主”。见我们来了,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立刻迎了过来,接着笑嘻嘻地从兜里掏...

《我是公墓销售员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康哥继续往前走:“不过你也别害怕,挣钱嘛,都不容易,何况我们这工作,是为人民服务,死人也是人民嘛,百无禁忌。”

盯着康哥的背景,我心里,想着的却刚才那盆死掉的发财树。

那杯水是我亲自到给李文兰的。

康哥也喝了那保温壶中的水,看他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可为什么我把水倒进发财树的土壤中,它就迅速枯萎了?

想到这里,我真是一头雾水。

我突然回想起李文兰曾经对着那杯水吹了一口气,难道她?

不容我多想,康哥已经把我带到了山门口。

抬眼望去,只见一辆迈巴赫和一辆卡宴停在公墓大门边。

车子的旁边,站在穿着黑色衣服的几个男女。

他们应该就是康哥口中的“买主”。

见我们来了,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立刻迎了过来,接着笑嘻嘻地从兜里掏出一包华子递给了康哥。

康哥倒也不客气,接过来就揣进了兜里。

一旁的几个男女正在交谈着,非常认真的样子,其中一个女人脸上还挂着泪痕。

跟他们打了招呼后,康哥小声问中年男子:“冯老五,他们都是家属吗?”

冯老五点点头:“没错,人是昨天走的,我开的路,现在在殡仪馆,,明天早上六点火化,我走的关系烧头炉,烧了马上送过来,九点请灵入穴。”

康哥一听,低眼瞥着冯老五:“九点,要那么早吗?”

“应事主的要求嘛,选个吉时。”

康哥低声说:“什么狗屁吉时,你那儿点儿伎俩我还不清楚吗,明天早上过了九点你是不是还有一单生意?”

冯老五不置可否,看了一眼一旁的家属后,冲康哥挤挤眼:

“客人我可给你带过来了哈,等一下怎么发挥就看你了。”

康哥看了看眼旁边的车:“这家人,看着经济条件还不错。”

“当然,家里人都是开公司的,大老板,是舍得花钱的主,要不然,我怎么会介绍给你?”

“行了,我领情了,这次的提成一半是你的!”

……

通过两人小声的对话,我了解到,这冯老五是个道士,平日里干的就是给死人超度上路的活儿。

我外公去世的时候,家里人就请了这么个人。

从外公咽气到火化,再到最后入土为安,我妈在每一个节点上,都会认真听那道士的安排,兢兢业业,一点儿也不敢马虎。

而为死者选择一块水风宝地安埋,如果逝者没有家族墓地,也会由道士通过观风水,再结合逝者生辰八字去世时辰决定。

人死为大,正常来说,只要是道士选择的墓穴,价格上不是过于离谱,家属都会听从。

所以,公墓销售员与道士的关系好坏,就变得尤为重要。

在房产中介工作的经验,我当然明白这个潜规则。

进入公墓后,康哥带着家属们直接去了墓园。

白莲公墓坐落在白莲山。

白莲山形似一朵白莲。

中间矮,周围环绕着的一圈丘陵。

我翻看着康哥给我的公墓销控表,这上面有公墓全景平面图。

凡是已售出的,上面就贴了一个红色的标签。

而还没有主人的墓穴,则是贴了一个蓝色的标签,表示“在售”。

看到这里,我不禁感叹。

看来老陆说道没错啊,这卖公墓的行当,果真跟卖房子有异曲同工之妙,怪不得他说我能无缝对接。

白莲墓园很大,越往里走越深。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墓园里竟然还有观光车。

坐在观光车最前排,康哥滔滔不绝向家属们介绍白莲公墓的情况:

“我们这里是高尚社区,上风上水,地下CBD,人生后花园。看那边的联排的小户型,均价仅人民币五万起,值得一生典藏……”

坐在后排座,我一边看着销控表,一边听着康哥在那儿鬼扯。

心想,他这口才卖墓地真的是可惜了,要是去做房产中介,保准一个月就能当店长。

对照着销控表上的地形图,我看向白莲山。

我发现这看起来小小的墓穴,价格竟然相去甚远。

在白莲“花瓣”最尖端的那一圈墓地,价格仅仅不到一万块钱,甚至还有七八千的边角料。

而越往下,越靠近“花蕊”的地方,价格就越贵。

尤其是“花蕊”深处那些精品墓地,有的价格竟然能标到一百多万。

一百多万,省城能首付一套房子了。

看到这里,我耸耸肩,没钱活着低人一等,死了也只是个“下里巴鬼”啊。

“这什么高了低了的,搞这么复杂!人死了不就是一把灰吗,随便找个敞亮的地方一洒,不利索?”

回头,我看见坐在我旁边微胖的中年女人愤愤不平。

这女人一脸横肉,酒红色的头发烘出了一朵花,看着不免有些艳俗,眼神中却透着一股狠辣劲儿。

她在说这些的时候,一直看着我,似乎想要得到我的认同。

我合上销控表:“您这话就不对了,老话说得好,尘归尘土归土,人死了还是要入土为安才是,找个地方洒了,不符合传统。’

她则听了冷笑了一声:“传统?现在不都讲究与时俱进吗?这开山修墓,多浪费土地啊,一点儿都不环保!”

听口气,这女人不好相处。

我不打算跟她争论,不都说相由心生吗,万一把她急出高血压来了,再讹上我,撒泼打滚来一场,那我们全家可就破产了。

观光车在墓园里绕了一圈后,在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停了下来。

下车后,我发现冯老五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道士服。

只见他手里拿着罗盘,在一丛墓穴中走来走去,他的口中念念有词,看起来好像还真有两把刷子的样子。

只见他走上几处台阶,又往前走了几步后,站在一块空置的墓穴不走了。

不断晃动着罗盘,他指指点点念念有词:“逝者原为生者恨,黄黄太虚一幻境,今日灵穴为君开,他年子孙万年长……”

冯老五说这墓地可以,家属打算定下来。

可是一问价格,价格竟然高达十一万八千元。

他们觉得这价格是不是太贵了,但康哥立刻表示,这里虽然不是白莲中心,但也是靠近花蕊的地方,所以才会稍微贵那么一点点。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康哥表示能给一个内部最优惠的价格,九万九。

听到这个数字,一旁的冯老五一拍大腿:

“九九归一,长长久久,这个数字好!这可是缘分啊,逝者葬在这里,定能保佑泽被后世,永享太平!”

见道长都这么说了,家属们也就同意定下了这个墓穴。

看到这里,不禁对康哥又多了一重敬意。

这三两句的功夫,就把钱给挣了,我当年费尽了口水,也卖不出一套房子,果然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只见她盯着我,狠狠的眼神,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慢慢往后,身体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了。

康哥注意到我不太对劲,碰了我好几下,我才回过神来。

他问了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我知道,现在除了我自己,谁也见不到那个女鬼,如果跟大家说说我见到汪兴珍了,而且她还想要置自己的丈夫于死地,我估计自己会被家属痛扁一顿吧。

权衡了利弊之后,我摇摇头,说没什么。

康哥瞪了我一眼,说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去医院看病。

接着他冲大家解释说,一切都很正常,只是林轩刚才不小心磕到了。

这说辞虽然有些勉强,但大家还是都接受了。

这一边,只见殡葬师小刘在墓碑跟前点了一盏油灯,之后他郑重地用双手托举着,围着墓穴转了三圈。

之后在墓碑正前方停了下来,对着汪兴珍的照片行了个礼。

随后,他绕过了墓碑,把油灯小心地放到了墓穴正中间。

这过程仪式感十足,看来方老板这三万,花得还是挺值的。

康哥小声告诉我;“这叫明灯暖穴,等下还有别的流程,你以后在这里工作了,这些词汇都得记熟了,可别闹笑话。”

我点头说是,一边继续看向小刘。

只见放下油灯后,再次回到墓碑跟前。

接过旁人递过来的白色油布,对着墓碑轻轻擦拭着。他在干这事儿的时候,非常认真严谨,墓碑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他擦拭得干干净净。

“这叫净碑,人死后,墓碑就是灵体依存的地方,清理干净墓碑,相当于净化灵体,让她死后能安息。”

我在心里感叹,想不到这入葬的名堂还这么多。

我一直以为人死了,就挖个坑埋了而已。

回想起外公外婆去世那会儿,好像也有挺多过程的,不过那个时候我还小,记忆不深刻了。

而且他们当时葬在老家的家族墓群里,亲戚朋友们聚在一起,大概得上百人,我没往前凑,只记得也是忙活了大半天才了事。

净碑仪式结束后,一看时间,离九点还有不到十分钟。

小刘回头看方老板,见对方没有什么异议了,就让后面的小年轻,把汪兴珍的骨灰盒送过来。

随后,小刘整了整衣冠,亲自接过来。

按照流程,殡葬师对着骨灰盒说了一声一路好走,之后,他让人取出了那盏油灯,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骨灰盒放入了墓穴中。

“这是请灵入穴,最关键的一步,不能有一丁点儿散失,要不然会惊动逝者,让他们不安宁的话,那可就出大麻烦了。”

我看见小刘做这一步的时候,果然非常小心。

但人都已经死了,一捧灰而已,能有什么大麻烦?

于是我又多嘴问康哥,什么大麻烦?要是万一搞砸了会怎么样?难道会被鬼追着报仇不成?

康哥眯着眼睛看向我:“报仇不至于,只是嘛……你,想不想试试?”

他的声音幽幽地,我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默默摇头便不再说什么了。

那一边,骨灰盒被小刘放到了墓穴中后,小刘又捧起了那盏油灯。

他把油灯放在墓碑跟前,看着那油灯燃烧得很旺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

康哥说:“油灯烧得旺,说明逝者很满意这个殡葬师。”

只见小刘再次走到方老板跟前,低声跟他说了些什么。

方老板一边回应,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盒子递给小刘。

小刘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玉镯子。

他再次用油纸擦拭了几下,就把这东西端端正正地放在了骨灰盒上。

康哥说;“盖穴之前,得放一个逝者最喜欢的东西在里面,让她有个念想,不至于缠着活人。”

我哦了一声,觉得很有道理。


眼前这个男人满眼仇恨地看着我。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被他恶狠狠地盯着。

只见男人扭动了几下胳膊后,冷笑着对我说:“刚才,你很爽是吧?”

说完,他在随手的大口袋里找了几下,不多一会儿,竟然从里面掏出了一把菜刀来。

灯光下,那把刀透着一股阴冷的寒意。

男人摆弄几下菜刀好,好像对刀刃的锋利度不太满意。又在大口袋里掏了几下后,摸出一块磨刀石来,蹲在地上,顺着刀刃处拉扯了几下。

磨完刀后,他起身,借着不太明亮的光线看了看。

锋利的刀刃薄如蝉翼,光亮的表面透得见人,这效果他好像挺满意。

之后,他举着菜刀,朝我一步步走来。

男人脸上满是杀气。

我感觉到危险袭来,却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的双脚乏力,竟然一步也挪动不了。

我指着他,结巴着说:“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杀人可是犯法的,你别过来了,再过来我可报警了!”

面对我的威胁,男人好像根本就不害怕。

他很快来到我跟前,举着那把菜刀,对我的头就要砍下来。就在这时,店铺门口传来我大舅的声音:

“你不好好呆着,乱跑什么!?”

听到这声音,男人脸色一变。

回头,见我大舅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当时男人手里的菜刀就掉落在地。随后,他竟然蹲在地上,像受了委屈似的地哭了起来。

当时的情景很搞笑,我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我大舅像安慰一个孩子似的,哄着那个蹲在地上大哭的男人,可那男人还是不依不饶,就是不愿意起来。

见这情景,一旁的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音。

我大舅突然回头,很生气地看着我:“我让你帮我守店,没让你欺负人!”

我一听就懵了:“我欺负人?大舅你刚才没看见吗,可是他用刀要杀我,怎么变成我欺负人了?”

我愤愤不平地说着,我大舅听后,却更生气了。

只见他大步走到我跟前,“啪”地一下,就给了我一个大耳光。

那一巴掌的疼,到现在我都还能感觉到。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挨我大舅的打,他平时虽然也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人。

我当时觉得挺委屈,我大舅不管我,只见他直接走到那男人身边:“行了,我帮你出了气了,你也差不多得了!”

听了我大舅的话,男人好像还是有些不服气。

可抬头对上我大舅犀利的目光后,却又瞬间怂了,不敢再造次。

我大舅扶他起来,替他收拾好东西,又把他送到门口。离开之前,男人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很是不甘,但又碍于我大舅在场,生生忍住了。

男人离开了,我大舅没理我。

只见他走到角落里,捡起被我弄坏后扔在地上的纸人:“但凡是个东西,被弄成了人形,就多少会有些灵性,欺负有灵性的东西,就是造孽!”

说着,我大舅坐了下来。

他开始用浆糊修补破损的纸人,一下一下很认真的粘贴着。

站在一边,我看着那纸人。

它也在看着我,虽然它不能动弹,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它满心的怒火。与它对视的时候,我只觉得它的目光越来越熟悉。

当时,我心里一阵发寒。

我指着这纸人,赶紧问我大舅:“莫非,刚才进来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我大舅还在低头认真修补纸人,没有抬头。

他只是对我说道:“卤水点豆腐,这个世界就是一物降一物,你要是不信邪,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那天,我是真的被吓坏了。

从那之后,我很长时间都没再去过我大舅的殡葬店。

这件事儿呢,也渐渐被我淡忘。

直到刚才听方圆圆说起那纸人,我才想起我也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

于是我问她:“你的意思是,那小男孩儿根本就不是人,他其实就是冯老五家的纸人?”

方圆圆点点头。

沉默了片刻后,她继续说道:“其实,他是什么不重要。从冯老五家回去之后,我的病真的好了。但那小山村里的情景,却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听到这里,我感觉后续应该又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接着问:“你是说……”

方圆圆点点头:“我把那小山村的事儿跟我爸说了,我爸听后,只是说我做了一个梦。他安慰我说,当时我不过躺在那桌子上,睡着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个时候我还小,大人们说什么我就信了什么。直到十年后,我表舅去世,我才又听到了一些事情……”

那个时候的方圆圆,已经十五岁了。

跟着汪惠珍参加表叔的葬礼,方圆圆始终都站在母亲身后,不怎么说话。

在这个家里,她本来就是不个受重视的孩子,何况又是外姓人,所以她跟父亲一样,尽量低调,把自己弄成一个隐形人。

去世的表叔年纪五十几岁,生前是个非常固执摒并且传统的人。

他生前的遗言是,自己去世后,一定不要火葬,而是放入棺材中,埋到汪家家族坟山里,他要跟祖先们一起。

这要求看似简单,可是危难了他的家人们。

因为土葬已经被全面禁止了,家人们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搞定了这事儿,不过管事儿那边提出要求,送葬队伍必须在夜间进行安葬,还不能搞出太大的动静。

于是在表叔去世后的第二天凌晨,大家就准备让他下葬。趁着月色,大家将表叔的棺木运上了汪家的家族坟上。

这也是方圆圆第二次来到祖坟。

站在山脚上,借着明朗的白月光,仰望那一片坟地,方圆圆突然感觉很面熟。

这时,身边传来女孩儿的声音。

低头一看,那是表叔的外孙女,刚好五岁。

她的父母正忙着下葬的事儿,女孩儿想过来给跟方圆圆玩儿,一旁的保姆立刻上前拉走了她。

方圆圆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倒跟小时候的自己有几分相似。

这一边,表叔下葬的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方圆圆始终站在母亲身后,不说话也不东张西望,好像这事儿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直到表叔的棺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方圆圆抬头看了一眼,突然就愣住了。

按照风俗,表叔棺木入土,会选择竖葬。

也就是说,整个棺材会竖立着埋入土中。

所以,当那竖立着的棺盖出现在方圆圆身边时,方圆圆看清了那棺盖后,突然就想起了那小山村里,那些房子奇怪的大门。

因为这棺材的棺盖,外形竟然跟那些大门,简直一模一样。

仔细回想起来后,她瞪大了眼睛,身子也因为站不稳差点儿跌倒在地。

一旁的汪兴珍注意到女儿举动,瞪了她一眼。

见母亲不高兴了,方圆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站在她身后,目睹了整个入葬的过程。

一切结束后,天已经亮了。

下山后,方圆圆回头,看着那雾气缭绕的汪家祖坟,这不就是之前自己去的那奇怪的的小山村吗?

回家后,方圆圆把这事儿又跟方立农说了一下。

方立农听后,沉默了一阵说:“你别想那么多,这两天估计是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后来的几天,方圆圆每当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反复出现那棺盖一样的大门。

几天后,方圆圆的心情渐渐平复过来后,她又从家里的保姆嘴里,听到了另外一个坏消息:表叔的外孙女,也就是那天方圆圆在坟山上见到的小女孩儿,死了……


汪兴珍扯住方立农的衣服后,手臂一用力,只见方立农整个人就被她往后提了去。

女鬼的力气非常大,我跟方圆圆两个人合力也没能扯住他。

一回头,看见方立农飘在半空中,一身红衣的汪兴珍,像是拽着一只小鸡崽似的抓住他的衣领,盯着我们看的时候,满脸诡异的笑。

随后,她猛得一转身,拎着方立农就要飞走。

眼见父亲被抓走,方圆圆急得大叫。

她拉住我的手:“林轩,你快救救我爸,我不能没有我爸……”

看着她呜呜地又要哭了,我心里一阵焦躁。

我救你爸,我有那个能力吗?

你妈有多厉害,你又不是睁眼瞎,她那样子都成黑山老妖了,我又不是孙猴子,能救你爸?

心里是这么念叨着,可看到方圆圆那可怜的样子,我心一软。

于是冲她点点头。

之后,我转身一跃而起,一把就抓住了方立农的脚。

方立农原本身子一直随着汪兴珍往上移动,因为我抓住了他的脚,在重力的作用下,方立农的身子开始下移。

我双手死死扯着方立农的脚,渐渐的,也被拖到了半空中。

望着下方,一向有些晕高的我,感觉一阵眩晕。现在放开的话,掉下去肯定摔成一团烂泥了。

我要是死在这半阴里,我爸妈能领到我的尸体吗?

还有,这算不算因公殉职,能与抚恤金吗?

毕竟要不是为了向房媛媛销售公墓,我也不会半夜三更费劲地跟她跑到这跟鬼地方来啊?

脑子里浮想联翩,方圆圆跟小七在下面冲着我哇哇大喊着。

汪兴珍拽着方立农,在半空中转来转去。

方立农还是神志不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完蛋了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到双脚被一双手死死的拽着,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将我一点点往下拉。

低头,我看见是小七。

当时我距离地面,至少有五六米。

小七那么小的个子,要抓住我的脚,得跳起来五六米高。

正常来说,连一个成年人都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爆发力,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小纸人。

而此刻的小七,虽然还是一个小孩子,但是重量却好似有千斤,被他拉扯着脚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快被扯断了。

我憋红了脸,冲他吼道:“小气鬼,你怎么这么重啊,你……”

小七抬眼看着我,他也是满脸通红,脸上青筋迭起,好像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看他这么卖力,我也不能示弱,于是我也用开始用力往下使劲儿。

终于,在我和小七的不断努力下,方立农的身体,开始缓缓向下移动。

站在地面的方圆圆见我们落下来了,她也赶紧往上一跳,用力抓住了小七的双脚。

我们就这样,一个个像是串联起来的蜈蚣,生生地把方立农给拉了下来。

汪兴珍好像累坏了。

她终于松开了手,我们四个跌落在地。

汪兴珍在半空中,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只听她大声吼叫着,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将她的小卷发弄得非常凌乱。

从高处跌落在地,我的屁股摔得生疼。

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抬眼,我看见披头散发的汪兴珍朝我们俯冲下来,她大张着的嘴里,那尖利的牙齿,看着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快跑!”

我大叫一声,跟方圆圆再次扶起方立农。

正当我们要迈开步子往前跑的时候,汪兴珍突然立到了我们跟前,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汪兴珍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像是要把我们生吞活剥了一样。

我跟方圆圆架着方立农,一动也不敢动。

汪兴珍的嘴里,依旧是散发着那种让人作呕的气息。她盯着我们一直看着,似乎对于我们阻止她带走方立农的举动,非常生气。

这时,一旁的方圆圆,终于忍不住了:

“妈,你放过爸爸吧,你别带他走……”

方圆圆哭哭啼啼地看着汪兴珍,她希望用这种方式来感化母亲,好让她能放过方立农。

可汪兴珍却只是冷笑了一声。

她阴阴地说道:“方圆圆,我就是搞不明白了,照理说,你也是我生的啊,怎么从来不向这我呢,我生你的时候,可没少受罪,我疼了三天,没想到却生下你这么个白眼狼!”

汪兴珍伸手,在方圆圆的脸上抚摸了一下。

她尖利的指甲,漆黑无比。

我明显能够感觉都,方圆圆非常的害怕,她不停的哆嗦着,眼中充满了泪水。

只听她颤抖地祈求汪兴珍:“妈,你不在了,我就只有爸爸了,他要是走了,我就是孤儿了……”

“孤儿?”

汪兴珍咯咯地笑着:“一个人生活不好嘛,没人会管着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就不喜欢被人管着,我爸妈死的时候,我不知道多开心。”

听着汪兴珍的笑声,我觉得非常难受。

方圆圆盯着汪兴珍,突然愤愤地说着:“妈,你从小都不管我,只有我爸关心我,你现在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

汪兴珍听后,脸色突然扭曲起来:“你不让我带她走,那你来陪吧!”

说着,她的十指突然掐住了方圆圆的脖子:“我是被你爸害死的,你不恨他,反而要来救她,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我,你跟你那穷鬼老爸,哪里有这么好的日子过,你们这种人,就是白眼狼!”

方圆圆的脖子被掐着,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看着方圆圆此刻的样子,又想着汪兴珍刚才说的那些诋毁方立农父女的话,一股怒火从我心头升起。

看来这方立农父女,平时在家里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这汪兴珍应该是从来就不会在意丈夫和女儿的感受,否者也不会说出那么尖酸的话。那种话,是个人都受不了。

此刻,方圆圆被汪兴珍掐得说不出话来。

她满脸涨红地朝我看过来,希望能得到我的帮助。

我正在气头上,对于汪兴珍的恶性,非常愤怒。

看到她这么欺负自己的女儿,想到她之前对方圆圆的种种恶行为,于是伸手一把拽起汪兴珍那一头短而卷的毛发。

并从她大吼道:“够了!你这个蛇蝎女人!圆圆是你亲生女儿,你竟然让她去血祭你家祖坟上的恶鬼!”

因为过于用力,汪兴珍的的头发被我扯下来一小缕。

汪兴珍疼得大叫一声。

她松开了掐住方圆圆脖子的手,双手摸着头,当看到掉下来的那些头发时,她喉咙里嗯嗯了几声,像是在哭,又像在呻吟。

这一边,方圆圆的脖子终于被汪兴珍松开后,她往后退了几步,弓着身子不停地咳嗽着,好像非常的难受。

我见状,正要拉着方圆圆逃走。

不想汪兴珍却突然抬起头来,狠狠地看着我。

与她对视的时候,我的心里产生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只见她再次举着双手,冲我们飞奔而来。

下意识地往后一退,我的脚膈到了一块石头上,随后我身子朝后一倾,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见方圆圆站在原地不动,我冲他大叫了一声:“快跑!”

方圆圆反映过来后,想来拉我。

可还没等她转身,汪兴珍已经跳到了她跟前。

我一见这情景,立刻想要起身去保护方圆圆,可我的脚大概是磕在石头上伤到了骨头,想要爬起来,却是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

汪兴珍冷眼看着女儿:“”

方圆圆身体哆嗦着。

她呜呜哭了一会儿后,突然抬头看着汪兴珍:“是不是你一定要带走一个人?”


我给康哥的保温杯里,蓄了点儿水,又添了两颗枸杞。

只听康哥慢慢给我讲诉道:

在六十年前,这白莲山里有个红旗齿轮厂。

当时正是你特殊的年代,人们思想特别单纯,都齐心协力干四化,劲儿也都向着一处使,这里虽然是山里,却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突然有一天,在这深山老林里,发生了一场非常严重的生产事故。

那次事故,有大概四十几个工人丧命。

据当时出现在现场的人描述,那些人横死的场面非常可怕,很多亲眼见到这一惨状的人,都不愿意回想,更不再跟身边的人提起那起事故。

没过多久,红旗齿轮厂就因为这事儿停产了。

后来的几十年里,经常有人在山下见到半山腰有鬼火飘来飘去。

还会听到鬼呼狼嚎的声音。

于是坊间开始传言,这白莲山闹鬼。

他们说,是红旗齿轮厂的冤魂在嚎叫,因为他们死得太惨了,不甘心所以变成了鬼还在那山上晃荡不走。

渐渐地,这原本就人迹罕至的白莲山,变得更加荒凉了。

到了八十年代后期,集体合营大都改成了私有制,白莲山上这个废弃的工厂,倒是吸引了不少民企老板,但他们大多数都是来考察了一次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其中一个民企的老板,据说回去就发作了失心疯。

后来他竟然从精神病院顶层跳了下去。

那死相据说相当凄惨,落在水泥地上,脑浆子都爆裂了。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再去打白莲山上厂房的这个主意。

那厂房也就一直空着,没人再进去过。

又过了很多年,不知道什么原因,殡葬行业突然就发达了起来。

特别是全面废除土葬后,公墓的价格水涨船高。

稍微好一点儿的公墓,动不动就得上万的价格。以前人去世了,随便到山上挖个土坑就埋了,可日子开始富裕起来后,人们开始注重门面,有些事儿得做给活人看。

于是一个本地的木材老板看中这个机遇,把整个白莲山都给承包了下来。

要说那老板还真有商业头脑。

这白莲山曾经是菩萨显灵的地方,把先人埋在这里,人们便相信这是块风水宝地,会福泽子孙后代。

于是这个之前无人问津的地方,突然变得很值钱了。

当那木材老板到底到底还是有些顾忌。

红旗齿轮厂闹鬼的事儿,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于是他刚开始的时候,开发的是跟厂房相隔很远的另一边山头。

可时间长了,公墓的销售越来越好,墓地不够卖了。

于是老板终于打起了红旗齿轮厂的主意。

这么多年以来,厂房还是一直空着。大家都知道这厂房很邪乎,就连公墓的工作人员,也没人肯踏进去一步。

但利益当前,老板管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他找来了爆破工人,打算用炸药直接把那东西给轰没了。

可怪事儿出现了,爆破工人每次打算启动炸药,那些安放好的炸药包总会莫名其妙地失去功效。

如此往返了好几次,工人心里发毛了。

他们都说太邪乎了,这事儿不干了。

老板还是不死心,他托关系,找了个有名的道士过来驱邪,那道士进去之后,没多久就披头散发地跑出来,大喊大叫的样子十分狼狈。

又找了几个别的道士,结果都是一样。

后来公墓老板咬咬牙,把红旗齿轮厂给关闭了,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听康哥说到这里,我想到刚才在厂房里遇到的那个女鬼,心想着会不会是进去的那些道士,都跟我一样,看到了那个女鬼?

刚才要不是老范及时出现,估计我也会被那女鬼弄得狼狈不堪。

想到老范,我又问康哥:

“那老范为敢什么一个人呆在厂房里?他难道不怕?”

康哥抿了一口枸杞水,说:“老范啊,他算是我们这里的奇人了……”

十年前,公墓新增了刻碑的业务。

可那是个手艺活,不仅得懂书法,还得手艺好。

可要找这么个人,是挺不容易的事儿。

好的手艺人,大都不愿意来这种地方上班,愿意来这里工作的呢,那刻碑的手艺,也实在是太拙劣了。

公墓老板托人到处去寻找,也找不到合适的。

于是人事主管老陆建议在网上公开招聘,这样说不定会快一些。

果然,挂上去几天,白莲公墓的来了个刻碑的手艺人。

那人之前是干什么的大家都一无所知,看着他当面刻碑的技术后,大家都被折服了。这人的手艺是真的好,什么字体都能驾驭,而且刻上的字迹还清晰明了。

这年头找个这样的手艺人不容易,老板觉得非常满意,就让他留了下来。

来的这个人就是老范。

老范原本是在财务室旁边的的一个小屋子工作的,一段时间后,他突然提出,要把工作的地方,搬到那红旗齿轮厂的厂房里去。

当听说他要这么做的时候,所有人都劝他。

大家告诉老范那地方不干净,还略微提起了一下厂房之前发生的事儿,希望老范再考虑考虑。

可老范没听那么多,当天晚上,他就趁着夜色走进了厂房里。

那天晚上,白莲山半山腰处,在那个巨大的黄果树下面,在那红旗齿轮厂的旧址里,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一时间,山雨大作,雷声震天。

值班的保安吓得躲在办公室里不敢出门。

当时大家都以为这老范肯定是死定了,那么大的动静,再加上这风雨交加的,说不定会死得比那四十几个亡魂还难看。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第二天一早,老范竟然安然无恙地下山了。

旁人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

只是花了大概一个星期的时间,把工作的家伙和好几十块墓碑原材料,都搬到了厂房里。

之后,老范就正式在那里面工作了。

除了工作,老范的衣食住行,都呆在红旗齿轮厂里,没有必要,他一步也不离开那厂房,真正做到了以工作为家。

说来也怪,自从老范来了之后,那红旗齿轮厂似乎变得安静起来。

刚开始员工们出于顾及,还是不敢踏进去一步。

后来渐渐地,有几个胆子大的年轻人相约进去,最后都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大家发现一切正常后,便陆续有人进去找过老范。

情况似乎很好,都再没有过过什么异常。

听完康哥的讲诉,我心有余悸。

老范敢只身进入闹鬼的厂房里,说明他真不是一般人。

可康哥明明说别人进去都安然无恙吗?

为什么我进去,却看到了女鬼。

刚才跟女鬼对持的时候,幸亏老范突然出现,喝退了女鬼,要不然我现在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

同时我也在想,当年红旗齿轮厂死了四十几个人。

我只看到了一只鬼而已。

就快被吓尿了,如果那几十只鬼一起出来了,那场面又该何其壮观呢?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在里面经历的事儿告诉康哥,就听见康哥自言自语道:“其实,能给死人刻碑的,本来就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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