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十八分,我送完最后一个乘客到郊区,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亲爱的,我做了青椒鲫鱼汤,快回来吃哦。我微微一笑,决定交班回家。
却有个年轻的女孩儿拦住了我,她怀里抱着一个样式少见的银色手提箱,慌忙地跑过来敲我的车窗,说:“师傅,请你把我送到最近的警察局可以吗?”
“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交班了。”我歉意地说——从这里到最近的警察局大约需要半个小时车程,一来一回就是一个小时,送她去的话,我一定会错过最爱的青椒鲫鱼汤。
她沮丧地“哦”了一声就走开了。我发动车子缓慢离开,从后视镜看到她站在路边左顾右盼想要拦到一辆车,但这个地方平时人很少,晚上几乎很难遇到出租车,看着她焦急无助的样子,我只好又把车退了回来。
“上车吧,”我降下车窗对她说,“我送你去警察局。”
女孩儿自从上了车,就一直沉默不语。我从反光镜里看到她嘴唇紧闭,眼圈泛红,长时间望着车窗外,神情紧张而忧伤。她把手提箱放到腿上,双手紧紧攥着手机,似乎在等着某个人的电话。
我试图和她搭讪:“你去警察局是有急事吗?”
女孩把头转向我,用几乎要啜泣出来的声音敷衍说:“没什么事。”说完就立刻又把目光转向了车窗,仿佛再多说一个字眼泪就会流下来一般,很显然她不愿意把自己的麻烦说给我听。
我正想打开电台来排解尴尬气氛,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我看到她条件反射一般迅速拿起手机,然而电话似乎并不是她期待的那个人打来的,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惶恐,迟迟没有接电话,任凭那铃声一遍遍响着,直到超时被挂断。但对方很有耐心,一次又一次打来,往复几次之后,她终于接了电话。
车里很安静,我能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有个男人的声音:“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们看到了那封邮件,现在请你把箱子送回来给我,如果二十分钟内我没有收到东西,那你和木林大概要永别了。”
女孩儿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