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一封信双手奉上:“公子,这是夫人临终前所写,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沈沛良拿过信匆匆进屋,果儿紧随其后点亮烛台。
*
“夫君,别后月余,殊深驰系......妾时日无多,不愿絮叨,君自可明察秋毫......”
“壬戌年九月初九,庙会当日,妾的确收到君之手信,但信中所述与君那日所言相悖......如君不信,可打开妾衣柜下最里的紫檀木盒,盒里收纳了君写给妾的几十封信......妾并未失约,与二郎更无越矩行为......”
“......若妾对君有二心,为何会在君失足落水时舍命相救?还因此落下寒症的病根......君被三月蒙蔽,妾亦受二郎欺骗......”
“......再回首已是惘然,天可怜见,妾问心无愧,愿君蟾宫折桂,平步青云......”
“......如有来生,有缘再......”
沈沛良的泪洇湿了大片信纸,我的字被他的眼泪晕成了墨花。
最后一页字迹本就潦草,再染上我的血更是难以辨认,但不妨碍他读懂。
沈沛良能想象我留下这封绝笔信时有多虚弱,显而易见的心痛从他猩红的眼眸源源不断地溢出。
他放下我的信,快步走到黄花梨木衣柜前,打开柜门,翻出我信中所指的紫檀木盒,而那封手信就在最面上。
这个木盒只收纳了沈沛良所有信的冰山一角,我还有其他信和其他木盒。
最面上的手信是我以为的沈沛良的最后一封信。
沈沛良紧张地拆开:
“溪儿,今夜丑时月老庙见,共赏日出,良留,壬戌年九月初九。”
他瞠目欲裂,拿着信纸的手止不住颤抖。
这是他的字迹没错,但绝非他的信。
沈沛良醍醐灌顶,五脏六腑如焚烧般剧痛。
15、
他一般不愿意回想那年庙会晚上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