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唇角抽搐:“那关你何事?你为何要帮他?”
“第二个疯的是我,因为我爱的是他啊!”任三月终于道出真心话,悲戚道,“他拉着我一起沉沦,让所有人都求不得,这样就公平了。”
“呵、呵呵。”
沈沛良哭着笑了。
他蹲下身扼住了任三月的咽喉:“你不怕死吗?”
任三月竟释然地笑道:“五年来,我没有一日不在想,你何时会发现?你其实身在骗局,一直在伤害你最爱的人,但现在贺柠溪死了,都结束了,悔之已晚。”
沈沛良收紧右手的力气,手背筋脉毕现,指节突兀分明。
任三月被他掐得脸颊胀红,即将背过气时,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了三个字:“花盒灯......”
16、
任三月死了,被沈沛良亲手掐死。
夫君杀妾不会被追究罪责,只是可怜了两个孩子。
沈沛良一夜之间白了头,吓得沈家和贺家无人敢妄言。
他一意孤行,命人将我前些日子下葬的棺椁挖了出来,改葬在他十一岁那年送我的那片名叫“桃溪”的桃花林。
沈沛良在桃花林旁亲手盖了一座小木屋。
悲莫大于无声,他不说话也不理人,时常坐在我的坟前发呆,替我洒扫、擦拭墓碑。
极致悲痛的压抑,让人不敢接近。
殿试前夜,他被沈家人带走,翌日,陛下钦点他为金科状元,按例骑马游街,他却在本应春风得意的日子心不在焉。
晚上,沈沛良一身红衣喜服,白发及腰伫立在我的墓前。
“柠溪,我还真中状元了,这是我之前给你做的花盒灯,过去太久了,我重新修缮了一番,现在放给你看。”
他命人把花盒灯高高地支在桃花树上,然后点燃......
很多很多年前,我向沈沛良提起过,希望他送我一个花盒灯,里面藏着我们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大婚花灯。
依次从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