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殿内有陌生男人的声音,云落羽将自己于那被子中又藏了藏。
本是女子私事,虽是难受的,但也不至于让太医看诊。
凌玄烨见她动作,眉头紧蹙。
自他问了那句话,这人就是将自己闷在那被子中不出来。
他转身问向江无恒:“葵水是什么?”
此话一出。
江无恒如见鬼一般的看了凌玄烨半晌。
不确定的问了句:“你派人去寻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见凌玄烨颔首,江无恒第一次有了想揍他的冲动。
想他堂堂影阁阁主,外加太医院院首。
被人拎着领子一路狂奔,就是为了问这女子之事?
女子?
想到这,江无恒转头看向那床上被中的凸起。
眸光于凌玄烨和那凸起间来回辗转。
待到想明白原因。
江无恒笑了。
凌玄烨见他在那傻笑,却不说话,忍无可忍,抬手给了他一拳。
江无恒吃痛,才正色道:“她可是难受了?”
凌玄烨闻言,想她刚刚神色,回道:“面色苍白,表情痛苦,不知原因。”
江无恒见他神色。
心中一惊。
这莫不是铁树要开花?
不禁感叹。
云姑娘厉害啊!
但听她这状态,应是体寒之症。
也就未再开上玩笑。
只是云姑娘将自己藏的深,此事不好诊脉,便转身欲回太医院,与她开些调理温补的药。
顺便再帮凌玄烨寻些房中之术的书籍。
可别哪日情动,他没经验,再伤了人家姑娘。
临出门前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与凌玄烨道:“你最好帮她寻位嬷嬷过来。”
他为医者,自是知道女子私事。
云姑娘被夺到这浮生殿。
想来也没有可用之物。
这宫中的嬷嬷最是懂得此事,唤过来总是好的。
凌玄烨想到刚刚她是说过要唤位嬷嬷,便于殿外说道:“将孙嬷嬷带过来。”
此时尚宫局内。
孙嬷嬷刚由床上爬起。
于桌旁又喝了一碗安神的汤药。
想她昨日竟是被摄政王要求,在他面前梳上各种女子发饰。
险些吓破了胆子。
此时可算是回过魂来。
她站起身,要去外面瞧瞧,毕竟摄政王定制的衣裙和饰品还都在赶制中。
总不能掉以轻心了去。
可这门刚打开。
孙嬷嬷就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再反应时自己竟像是会飞一般,在宫殿间跃来跃去。
许是昨日被吓的狠了,如此她竟是没有放声大叫。
而是在想,是不是刚刚喝的汤药让她产生了幻觉。
待孙嬷嬷再看到摄政王身影。
她便闭上眼睛,自我安慰道:“幻觉,都是幻觉。”
凌玄烨见这孙嬷嬷像是中了邪一般,他挑了挑眉,正想着要不要再换位嬷嬷时。
就觉得自己身子被一双小手推了推。
他垂首看到云落羽那苍白的脸色,便也就顺着这力道向门外走去。
前脚刚出来。
就听这门嘭的一声就关上了。
当孙嬷嬷再次睁开眼,果然未再见到摄政王的身影,只见一位姑娘站在她的面前与她笑了笑。
这姑娘生的好看,就是此时面色不佳,一副病弱之美。
待知道这姑娘因何找她,孙嬷嬷苦笑。
原来她竟是未出现幻觉。
而是被摄政王寻来,帮着这姑娘处理女子私事。
再看这姑娘头上的发饰。
孙嬷嬷瞬间了然。
她能在宫中升到尚宫局首席的位置,自是有原因的。
便与这姑娘交代了些常用的法子。
转身就回尚宫局为她准备所用之物。
待那装着用品和换洗衣物的锦盒送到浮生殿后。
凌玄烨才进到殿中。
此时云落羽已换好了衣服,将屋内处理干净,才放松了下来。
本不是什么大事,却弄出这般阵仗。
也着实是够丢人的。
如今事情都已解决。
除了这身子不舒服了些,忍忍也便就过去了。
可她抬头看清凌玄烨手中端着的药。
整个人便又不好了。
她从前最讨厌的就是看上中医,就是受不得那汤药的味道。
与喝药比,她倒是愿意每个月都难受上这么几天。
见凌玄烨靠近。
她便向后退了几步。
凌玄烨微眯了眼眸,但想到刚刚江无恒与他传话。
说是七日之内,他不得动她,不能吓她,不能气她,更不能让她受寒。
便又缓了神色与她道:“过来喝药。”
云落羽摇头,答的干脆:“不喝。”
见凌玄烨那脸已有了炭色。
她又加了一句:“我怕苦。”
凌玄烨闻言,看了眼手中之物,想他今日吃糕点时,缓解那甜腻之感的法子。
便直接将这药喝入口中,阔步向着云落羽走去,在她还未反应时,抬手揽住她的腰肢,扣住她的后脑。
垂首封住她那欲开口的红唇。
待到人已经瘫软在怀中。
凌玄烨将她拦腰抱起,放到床上,问了句:“还苦吗?”
云落羽整个人都是懵的。
有些呆呆的摇了摇头。
刚刚她是喝了药的吧?
好像是喝了的。
见凌玄烨宽了上衣,云落羽抖了抖,心道他不会是想浴血奋战吧。
不自觉的往床内躲了躲。
谁知凌玄烨只是躺在那看着她,眼中清明,又似是带着心疼。
心疼吗?
云落羽不太确定,但也是慢慢躺了下来。
感觉这人又向她靠近了几分。
单手将她揽入怀中。
修长的手掌覆在她的腹间轻轻按抚着。
不知是那药的作用,还是他掌心传来的温热。
她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随着他手的动作。
云落羽缓缓的闭上眼睛。
一夜无梦。
……
就这般过了七日。
不过除了第一日外,其余的日子,云落羽都是自己乖乖的喝药。
每日那药碗旁都放有蜜饯。
倒也未觉的太苦。
凌玄烨于这殿中待了七日,好在他只是坐在书案前处理公事。
也算平静度日。
今日他难得出了浮生殿。
此时也没了那恼人的不适,云落羽感觉她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她先是来到院中。
深深的吸了口这自由的空气,于这院中看了一圈,却被那侧殿一角引了注意。
抬步走了过去,站于那花田边上疑惑道:“这花都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