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没想到她会突然对自己笑,淡然的朝旁边望去,不再看她。
真冷漠!
司眠心想。
好在她不急于这一时,总有一天会把人追到手的。
司眠回到自己的位置,看娘亲和哥哥都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俩人看着对方,互相点了个头,司亦转过头来对她说:“这块玉佩非同小可,我刚跟娘说了。”
司夫人看着女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娘说给你听。”
又嘱咐司亦:“阿亦在这里看着些,我们去去就来。”
司亦慎重的点头,“好的,娘。”
司夫人看了眼临安郡主,便带着司眠到了一处安静的院中。
先把儿子刚刚告诉自己玉佩的事跟司眠讲了一通。
司眠听完也很惊讶,“娘啊,你说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郡主要送给我,还要认我做干女儿呢?”
“您都不知道我刚在上面有多无措,跟赶鸭子上架似的,虽然我也很喜欢郡主,但这东西女儿拿着也实在是烫手。”
“但是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优待女儿,实在是想不通,难道仅仅是因为她跟您是好友?”
“还有,郡主为什么说她久不出府?”
陈艺绵看女儿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唉——娘知道你不喜欢被人过分关注,既然认了郡主做干娘,以后就不要叫的那么生分了。会伤了她的心的。”
司眠听话道:“是,我知道了娘,我只是一时还不习惯。”
陈艺绵安慰她,“你干娘刚才可是跟我央求了许久,我才同意她这件事的,只是我没想到她连这么重要的玉佩都给你了,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你。”
“女儿也没有招人到这个份上吧。”
“你刚不是问她为什么许久不出府吗?”
“嗯?这其中可是有什么缘由?”
陈艺绵想起从前的事,“阿月她啊,年纪小的时候就一直想要以后当位女将军报效朝廷,那时候大家都觉得她在天方夜谭,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没成想,后来真的就成了。”
“她为此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但是她自己却甘之如饴。”
“那时候她活得比谁都要洒脱,说是一辈子不嫁人都行,她就是要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过。。”
“所以那时候我们心底里也最羡慕她了,能有本事、有勇气,做自己想做的事是多么让人佩服的一件事啊。”
司眠没想到在这古代居然会有这样肆意的女子存在,而自己娘亲的想法也如此开明。
“是啊,娘,没想到干娘是这样一位女子,那后来呢?”
“后来啊,她在一次战役中带回来一名男子,铁了心了就是要跟他在一起。”
“阿月她但凡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的时候,那是谁劝都没用的。”
“那时候我们都劝她不要冲动,至少也要对对方了解清楚后再做决定,但她说什么也不听,就是非要跟那名男子成亲。”
“为此,她还有一段时间不跟我们往来。”
“后来我看她日子过得也算幸福,便也不跟她一般计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然后娘就怀了你,没过多久,阿月也怀孕了。”
“那个时候周世子也已经三岁了,我们开玩笑说要是我们都生了女儿,就看世子喜欢谁就和她定娃娃亲,要是是男孩,就能一起做个伴。”
“你哥哥才2岁多,人小鬼大的,听了还不乐意,其实他哪里听的懂。”
司眠被司亦逗笑了,“没想到哥哥小时候这样有趣。”
“是啊,你哥哥,世子,还有你两个表哥他们从小就就闹在一块儿。”
“只是后来他遭那样大的劫难,我们都心疼他,但是他不想我们帮他,就这样慢慢就不往来了,性子也变了很多。”
司眠不想人谈论他,“那干娘后来呢?”
陈艺绵想到后来的事就很伤感,“后来过了好几个月,她在家中突然流产了,那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可是她一直不肯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我那时候听说她流产了,惊地动了胎,没有足月便生下了你。”
“可你自出生便一直在睡着,其他一点问题都没有,会正常的呼吸,也能喂地进汤药,但就是不醒。”
“阿月知道了后,她来我府中请罪,可是说实话我并未怪她。”
司眠看娘亲讲到这里都快要哭了,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后来我才知道,阿月在那天不仅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还失去了一心喜欢的男子,”
“那个孩子还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孩,她送你的这个金玉蓝宝石搭扣的项链,其实是她为自己孩子准备的。
“阿月一直希望能是个女孩,就专门请人打造了这个,还请大师开了光保佑她的孩子以后平安。”
“可是却...至于那名男子,也是被她亲手处决了。”
陈艺绵叹了口气。
“据说那名男子是被阿月攻破的敌国的人,因怀恨在心,所以居心叵测地接近她,想要毁了阿月,也让她尝尝家破人亡的感觉。”
“你干娘大抵是心灰意冷,所以就主动交了兵权,说想要卸甲归田。”
“皇上没同意,但也体恤她痛失孩子和挚爱,所以赐了临安郡主的名号和府邸,以及那被阿月一手培养起来的‘军队’。”
“从此,她便一直待在这府里养花念佛,十几年来再也没踏出过府门一步。”
“只是让人给她搜罗各种名贵的花送来府上,以及费心你的病。”
司眠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跌宕起伏。
“原来是这样。”
“那...娘,那我更不能接受郡主这样的好意了,您又为何同意她的请求呢?”
“娘看她是真的喜欢你,又苦于她这么多年的生活。”
“可是——”
“我们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走吧眠眠。”
司眠有些闷闷的,“是。”
她觉得任何人都不该成为谁的替代品,临安郡主也不该让她成为她女儿的替代品。
这对两个人都不公平。
陈艺绵看女儿听完就一直兴致不高,仔细想想:罢了,也怪自己没有寻求她的意愿就这样擅作主张。
张口对司眠说:“对不起,是娘想差了,本想着阿月能有个念想,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可以拒绝,回头娘帮你跟郡主说,她不会怪罪的。”
司眠看娘亲有些忐忑的语气,再想到干娘的事,顿了下,“娘,我想想吧。”
“好,我们先回去吧,等下花宴结束了可不好,本想着带你出来玩一玩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