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儿,高俅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说他是佼佼者,是因为别看他从小就没念过多少书,却能粗通音律,吟诗作谱,还写的一手好字,作的一手好画,闲常里还经常模仿苏东坡的笔体,是连写带画,再叫下人们拿到了街上去,骗几文铜钱花花。
即便后来他终于抱上了宋徽宗的粗腿,坐到了京营殿帅的高位,可依然改不了帮闲时的一些做派,时常拿了自己伪造的书画,四处骗人。以至于后来,连徽宗皇帝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专门儿在朝堂上点了他的名字,并叫来苏东坡,当面儿对质。
可眼下他却没有再作书画的闲心了。北境辽国又发来了战表,口口声声要大宋朝为去年的秋天攻势割地赔款。
此时高俅的心情,就犹如滚油煎肠一般。要知道,去年的攻势压根儿就是徽宗皇帝异想天开的结果,可现在却要满朝文武,以及全天下的老百姓,集体给他买单。
童贯已经亲往北境,督办城防去了,而高俅却被要求留在了京师,筹措粮草,督办军务,这可比童贯苦多了,累多了。
一者前线的将士可以冒领战功,而后方的人呢?只能是望着功劳兴叹。二者督办城防,也就是加高加厚城墙而已吧,至于打仗的事儿,自然有手下的将佐去办,根本用不着童贯亲自插手。近来听说,他还带了十几名歌姬到了军前,此举直恨得高俅是牙根儿痒痒。而谈到了督办粮草,这可就更是个苦差事了。倘或督办不利,前线一个战报就抹杀了他所有的功劳。后方的百姓呢就更不买账,都会说他只知敲骨吸髓,极尽搜刮民财之能事,是整日里都有人击鼓鸣冤,天天告状。
这个当口,高俅却正在焦头烂额的应付着一件大事。金国使臣完颜杜中,已经到了京师,却因见不着整日里只知琴棋书画的道君皇帝,只好登门儿来找他这个老朋友,京营殿帅了。
完颜杜中是当今大金国皇帝的第四子,自小儿就豪横惯了,向来是颐指气使,目中无人。加之近些时大金国日益强盛,兵锋所指,无有不胜,因而就更加变得狂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