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城主府待了挺长时间,姜暮时再次回到茶馆之后,看到的就是桃桃略带焦急的脸,“少爷,早知道我就应该陪着您一起过去,免得在这里担惊受怕的!”
桃桃是真的忧心姜暮时,才一时间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知道了。”
姜暮时脸上虽然面无表情,可还是伸出手揉了揉桃桃的脑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先回去吧。”
哪怕已经决定明天离开赵祁言,可是姜暮时还是有些担心今天晚上要是自己回得比较晚……
不不不,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呢?
依着赵祁言那个性子,应该不会管这么多的吧?
姜暮时只觉得自己现在是在白担心。
可是这个时候的赵祁言,却是听到周延带来的消息之后,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在茶楼里面待了挺久,现在还没有出来。”
“因为那个茶楼也算是当地比较大的产业,所以我们暂时不能够进去厢房里面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周延认认真真地同赵祁言报告着自己看到的场景,可是心里也不由得觉得奇怪。
他哪里不知道太子殿下让自己跟着那人是为了保护那人的安全呢?
这可是太子殿下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啊!
哪怕是齐世子,可都是没有这样的待遇啊!
奇怪归奇怪,主子的事情,可不是他们能够多问的。
“知道了,继续去看着吧。”
赵祁言甚至想要自己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可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算了,不就是一个同行了一段时间的人吗?有必要这么上心吗?
想到这里,赵祁言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了姜暮时那脆弱的模样,他抿了抿唇,终究还是起身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而是不自觉地走到了姜暮时的房间。
因为是第一天过来这里,所以姜暮时的房间里面也没有放太多的东西。
赵祁言坐在桌子旁,默不作声。
姜暮时推开自己房间的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一袭黑衣的男子冷着脸坐在桌前,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要不是因为他那张脸实在是太好看,姜暮时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吓了一跳!
她脸上的表情也及时换上了错愕的神色,“乔……乔大哥,我是不是走错房间了啊?”
“没有。”
看到姜暮时出现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赵祁言只觉得自己仿佛是放下了心一般。
“只是觉得你这么晚没有回来,想等等看你什么时候回来而已。”
赵祁言淡淡地丢下这么一句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一不是透露着他在担心姜暮时。
姜暮时愣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这个时候的赵祁言已经起身离开,最后只剩下一句话——
“你既然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姜暮时扭头,看着赵祁言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人……究竟是几个意思啊!
带着疑惑,姜暮时走进了房间。
难道是因为赵祁言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 故意来自己的房间堵人的吗?
不过如果他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应该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姜暮时摇了摇头,赵祁言这么反常的态度,让她有些后悔同楚陌约的明天跑路了,早知道……就应该今天晚上直接跑!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够等着明天再说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赵祁言,同样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对姜暮时这么上心,一开始只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加之对付那些刺客,有人帮忙是最好不过。
同时,姜暮时也的确帮了自己,所以才会跟他一路同行。
后来呢?
后来是因为可怜他吗?可怜他快要死了?
不,不仅仅是因为可怜吧,更多的,还是因为赵祁言知道,这人身上有着很多的东西,是吸引自己的。
让自己不想让他出事,甚至会想着,如果可以的话,能够带着他回京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赵祁言努力让这些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中消失。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迷迷糊糊中,他竟然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他同姜暮时一起经历的那些事情,他似乎能够感受到,在自己坠下山崖之后,是姜暮时拖着病体将自己从河水中捞了出来。
当自己被那些刺客追杀的时候,也是姜暮时……给自己上药,甚至于有种两个人挤在山洞里面那种亲密的感觉。
然后就是在临城,他同自己一路在街上走着……
赵祁言猛然从梦中醒来,额头隐隐有了汗水。
他抿着唇调整了心情,才发现此时已然是破晓时分。
走到窗前,天边才露一线白,虽然这个客栈处于繁华地段,不过现在仍是一片安静。
赵祁言自是没有了睡意,走回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偏偏这个时候,周延突然出现——
“殿下。”
他一早得到了肖素乐那边传来的消息,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本来想等赵祁言醒了再传话的, 谁知道一过来,自家主子就 醒了呢?
“说。”
赵祁言抿了一口茶,示意周延继续。
“素乐那边已经将您吩咐的事情办好了,这是她传来的消息。”
周延恭恭敬敬的将手中的信封双手奉上。
赵祁言接过打开,脸上的神色愈发冰冷。
他虽然猜到了楚夜的身份必然不像是他口中说的那样,可是多少也是带着几分希冀的。
尤其是这些天的相处,他是真的希望楚夜能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身份堂堂正正!
这样的话,自己也不是不可以一直带着他,甚至于,可以尽全力救治他的病!
但是……
赵祁言不怒反笑,只是那冷笑让周延也一时间清楚,大事不妙。
太子殿下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周延的心里很清楚,殿下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是代表有人要遭殃了。
他尽量将头低着,希望自家主子此时可以忽略自己的存在。
“好……真是好极了!”
赵祁言冷冷地将信往桌上一摔,“还真是……”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