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时点点头。
我说:“那好,现在我们三个通灵。”我对着纸人说了一声,“起!”
纸人立刻跳动起来。
我接着说:“闭上眼睛,你的眼前就会像放电影一样。”
渐渐的,我的眼前变得混沌起来,画面非常不清晰。因为血只有几滴,所带的记忆量不是很多,我从赵冰冰扎手指的那一刻读取记忆,然后快速倒回。这段时间,几乎赵冰冰所有的日常都一一掠过,连上厕所的时候都有。
白天黑夜不断交替。
我放慢速度,直到有天傍晚,赵冰冰和三个男生从学校里出来,他们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家野外装备的门店。我们只能以赵冰冰的视角来看,她看不到的,我们也看不到。
他们买了强光手电和手套。
其中一个男生说:“买这些就够了,晚上我们去的时候用不着多少东西,我把DV带着,我要拍下来。”
他们又去吃饭。
直到晚上九点多,四个人一起上了一辆车,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很长一段时间,记忆是空白的。
血的记忆有限,出现空白也不奇怪,我只期盼关键的地方不要丢失。
当记忆再次出现时,赵冰冰的眼前是一片无尽的黑暗,只有强光手电在一晃一晃。赵冰冰的手电光不断的颤动,看来她非常害怕,直到手电光照在一棵高大的皂荚树上,她突然道:“要不我们回去吧,刚才我们看到的是什么?”
男生道:“那是黑暗中的幻觉,别怕,你比那两个家伙强多了。他们俩个都不如你这个女生胆子大,吓跑了。”
话到这里,男生突然停止了说话,赵冰冰抬起头,看到男生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赵冰冰照向男生的脸,面对强光,男生居然没有丝毫的躲避,也没有眯起眼睛,不由地张大了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知道,他一定看到了什么,大脑的注意力完全在赵冰冰的身上,强光的带来刺激被大脑忽略了。就像我们能够看到自己的鼻子,但大脑会忽略掉鼻子的存在。
赵冰冰的手电晃动起来,哆嗦道:“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她下意识的回过头看自己的身后,可身后一片漆黑。
“啊!”一声恐惧的尖叫响起。
当赵冰冰回过头,男生早已飞快的跑了,赵冰冰边追边喊:“等等我……”
下面的记忆又是空白,当画面再清晰起来的时候,已经在公路边上,买装备时的那两个男生出现,他们抬着已经倒在地上男生上了车,去了医院。
记忆到此结束。
我松开了赵炳文和杜书娟,杜书娟亲身体会了短暂的探险之旅,非常害怕。
她开始埋怨起来,“好好的,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回家不好吗?她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我安慰道:“姐,你别难过,猎奇是人的本性。赵哥,刚才那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赵炳文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了一棵皂荚树。要不我们去问问那三个男生吧,他们一定那是哪里?”
我站了起来,刚一开机,短信就连着来了好几个,还有好几个电话。是蓝水扬。
看来,她没辙了。
我对赵炳文说:“赵哥,我有些事需要处理一下,估计你那瓶酒的钱是凉了。”
赵炳文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老弟真是说笑了,那酒本来就是送你的,看来酒店的那个丫头求你了。”
我笑而不语,赵炳文借来的车也没还回去,我开走了,一边开着一边给风雪打电话,说去学校接她。
在风城大学校门口,风雪看到我开来的敞篷跑车,围着车身看了看,惊讶道:“真想不到,短短几日,跑车都开上了。人和命运就是这样,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看你呀,是三日河东,三日河西。”
“走,我们去风城酒店,上次蓝水扬的妈不是打你了吗?今天我帮你把面子挣回来,上车!”
到了风城酒店,找了那名前台接待,还是上次那个女的。
我直接说明我的来意。
接待说:“付先生,蓝女士还在顶楼的包间里。”
我拉着风雪上了电梯,一下电梯,我就听到有人嚷嚷着:“你们给我放人,再不放人我就报警了,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是梅新的声音。
看来她穷途末路,开始耍赖。
在这种地方耍赖,根本不可能,老赵有的是方法把钱要回来。
我拉着风雪昂首挺胸的走过去,包间的门没有关,我的突然出现让梅新有些惊讶,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没想到我来,蓝水扬见到我有些尴尬。
梅新道:“你怎么来了?”
我确定蓝水扬是偷着给我打的电话,“如果我不来,蓝水扬走不了,时间再长点儿,恐怕这的人会起诉你们。”
梅新与我已经撕破了脸,她鄙夷地看看我道:“你来有什么用,钱你能付……”
“当然能,酒钱那是小意思。”我说的风轻云淡。
“那你付呀。”梅新显然不相信。
“付是可以的,但是我有个条件,就是你要向我的朋友道歉,耳光她不能白挨。”
梅新一听急了,嗓门更大:“道歉?让我跟她道歉!门都没有!”
我看看风雪,又看看蓝水扬,面不改色道:“行,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来得有点儿多余,您有办法您就自己付吧。风雪,我们走。”
蓝水扬从后面叫我:“阴间,你别走。”
我停下脚步,蓝水扬紧走几步追上来,我说:“有事吗?”
蓝水扬看了一眼梅新,“阴间,我道歉,是我不对,风雪,对不起……”说完,她的脸红得像个草莓。
梅新表面装出无所谓,但蓝水扬道歉她也没拦着,肯定在想蓝水扬道歉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但她错了,我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她要是打我,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打了风雪绝对不行,如果没有风雪,我怎么可能来风城酒店。
突然,我想起一句话:要么忍,要么残忍。
如果今天草草过去,以梅新这种人的本性,她不会感激我,反而会更恨我。
我下定决心,道:“蓝水扬,打风雪的人不是你,跟你没有关系,但是梅姨做得太过分,无论如何她都要道歉。”
蓝水扬和梅新没想到我会如此绝情,不讲情面,顿时包间里的空气凝固起来。
服务员和保安也默不作声地看着我们。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梅新肯定不会。
我不明白,蓝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会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会陷入这么大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