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呼吸一口气,心里清楚,如果龙飞把他们请走,指不定这个节目组,要怎么编排我和龙飞。
我摆了摆手,“没事,我可以应付。”
跟在邱建华身边三十多年,耳目熏染之下,我也大概了解在紧急突发的情况下,想要快速夺回主动权,那就必须让对方率先暴露缺点,对方的缺点暴露的越多,我能获取的利益就更多。
我借着放毛衣的动作,把手机的录音打开,后不疾不徐的看着那个老年人。
“你是谁?你儿子又是谁?他今年多大了?他上过学吗?现在在哪个单位工作?从事什么职业?他和邱建华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会被邱建华逼迫来刺杀我?”
她被我这一连串的问题给问晕了。
她皱眉,有些紧张和无措的看向了她身边的“民生调解”栏目组的工作人员。
其中一个带着记者证的男子,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托。
“邱太太,她求的是愿意一命抵一命,求你签下原谅她儿子的谅解书,你又为什么文不对题,反问一些与她所求之事毫不相关的问题?”
我也毫不客气的说着。
“你又是谁?你今年多大了?你上过学吗?现在在哪个单位工作?从事什么职业?你和她以及犯罪嫌疑人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会帮他们来道德绑架我,逼我签下谅解书?”
年轻的男记者,先是愣了一下,眼中闪过恼怒。
像是在说我一个老太太事情真多!
很快他又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唇角露出了捕猎者看到猎物的兴奋笑容。
他故意装作一副委屈却要保持平静的模样,做了一个手势,举起手中的话筒,问着我。
“所以,邱太太你刚刚的意思是,你并不打算签下谅解书是吗?”
我看了他一眼。
“你们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会回答你们的问题。”
说完我便闭上眼,心里嘀咕着:反正我又没有在乎的人。把我逼急了,我就仗着自己年纪大讹人。
龙飞适时开口。
“李阿姨累了,请你们离开。”
一听要赶人。
那年轻的记者连忙说着:“邱太太,我们回答问题,你别赶走我们!”
听到这话,我才缓缓睁开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们。
“哦,那你们回答吧。”
率先回答的是年轻记者,他语气里满是自豪。
“我叫陈嘉瑞,今年28岁,毕业我们国家最高学府,清北大学新闻系……”
一听到“清北大学”四个字,我内心烦躁不已。
得益于邱建华的缘故,导致我对这所学校的人,条件反射的厌恶。
所以他后面说自己在什么单位工作这些,我没有听。
只是双手环臂,依靠在枕头上,眉头微皱,心中不耐烦的听着他嘴里说的那些空大话。
“我和刘阿姨并不相熟,我只是身为新闻工作者,每当有弱者求助的时候,我有义务有职责要帮助他们,仅此而已。”
我再次询问。
“陈嘉瑞,既然你上是清北毕业的,那就表明你上有上过九年义务教育和高中。根据我国对教育的重视,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有《道德与法治》这本书在进行简单的普法,初中学习宪法,高中学习法律法规,要求每周最少两次课,是必学科目。大学更是会要你们这些大学生,了解法律原则、法律制度及民事、刑事、行政法律,并教你们利用法律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我说那么多,也不想多问你什么,我只问你一句话,杀人以及杀人未遂,是不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