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到了餐桌上,便悄悄地离开了家。此时戴向晚还在医院,这些天她一直没有联系我。
江浙气候温暖怡人,即将要探寻的墓地对我来说也极具吸引力。
学校怕我年龄大生活不便,给我安排了一个研究生,姓张,年纪跟乐阳相仿,性格却很是活泼。
我知道做学生的最讨厌被导师压榨,便总催着他出去玩,别和我这把老骨头呆在一起干活。
他却看着我,真诚地说:“任老师,您知道听您讲几句课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吗?为了竞争这个职位,我和好多人一起面试了四五次才被选中呢!”
我被他逗笑,便也由着他了。后来有时候,研究进行到关键节点,他甚至不回家,在我这里凑活着睡一夜。
我看着小张的时候,常常感慨,当年我当学生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那时我以为,毕业之后我会成为我导师一样的人,四处出差,苦心学术。
戴向晚的出现,让我偏离了人生轨道,我为了照顾好孩子和家,推掉了许多出差的工作,总是早早回家,照顾好戴向晚和孩子,做好家务后再在书房里独自点灯研究。
说实话,那种感觉很孤独。
好在,如今我终于回到了正轨。
花费了四十余年,来为当年的心动买单。
戴向晚出院后,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接通了,她却不说什么,正好有人叫我去研究新出土的文物,我就给匆匆挂断了。
后来她就没再打来。
不久后的一个周末,我正坐在客厅翻阅古迹,小张坐在书房写论文。门突然响了,我听见小张起身的声音,忙叫他坐下接着写。
我缓缓起身,挪步过去打开房门。
戴向晚站在我面前,身后跟着面色难看的乐阳和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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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叔叔,妈妈刚打听到你来这边出差,连忙叫我订这边的机票来找你。”乐好说“你们俩过这么多年了,有什么矛盾说开就好了,何至于闹到要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