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乾川傅安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大佬,豪门大佬诱我沉沦朱乾川傅安安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沧小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另外,据说日本国有种忍术功夫,能把一个人,惟妙惟肖假扮成另外一个人。被谍报局抓走的阿春,很可能是日本间谍假扮的,真正的阿春早已下落不明。搞出这么大的手笔,不可能为了搞小小的陈老板。那么,就是为了搞死她。只是事情最后的走向,让傅安安知道了,原来还有第三种。汽车内,陈老板大吃一惊,“傅小姐,不管谍报局审讯室里的阿春是真是假,只要她一口咬定跟你有接头,污蔑你是汉奸,可能你也要进去了。”如今战火纷飞,沾上日本人汉奸的罪名,只有死路一条。用出这招毒计的人,真够歹毒。能调用到谍报局的人手,幕后之人的来头估计不小。“傅小姐,现在怎么办?”陈老板有些退缩,他是生意人,有着生意人特有的精明。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赔钱可以,舍命不行。可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
《改嫁大佬,豪门大佬诱我沉沦朱乾川傅安安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另外,据说日本国有种忍术功夫,能把一个人,惟妙惟肖假扮成另外一个人。
被谍报局抓走的阿春,很可能是日本间谍假扮的,真正的阿春早已下落不明。
搞出这么大的手笔,不可能为了搞小小的陈老板。
那么,就是为了搞死她。
只是事情最后的走向,让傅安安知道了,原来还有第三种。
汽车内,陈老板大吃一惊,“傅小姐,不管谍报局审讯室里的阿春是真是假,只要她一口咬定跟你有接头,污蔑你是汉奸,可能你也要进去了。”
如今战火纷飞,沾上日本人汉奸的罪名,只有死路一条。
用出这招毒计的人,真够歹毒。
能调用到谍报局的人手,幕后之人的来头估计不小。
“傅小姐,现在怎么办?”
陈老板有些退缩,他是生意人,有着生意人特有的精明。
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赔钱可以,舍命不行。
可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现在退缩了,他在傅小姐这里,就永远是个外人,成不了自己人。
而傅小姐今日的表现,冷静沉着,不怒不躁,堪称最完美的世家名媛。
如果退缩了,小小的旗袍店掌柜,将是他这辈子达到的最高高度。
如果不退缩……
陈老板攥紧拳头,决定赌一把。
傅安安不知道陈老板心里的九曲十八弯,她看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淡淡说了四个字。
“守株待兔。”
傅安安吩咐阿祥找到他的几个兄弟,给了丰厚报酬,要求他们在“阿娥浆洗店”日夜蹲守。
只要阿娥有异动,不必惊动她,暗中偷偷跟踪即可。
回到傅公馆,她取出钢笔和白纸,在上面列出所有已知的线索,认真思索破局之法。
越是这种逼上绝路的时候,她就越冷静。
春雀去厨房给她做了碗鸡汤面,细长软白的面条上卧了两个圆润的鸡蛋,撒了翠绿的葱花。
“小姐,今天是你的生辰。”
香气扑鼻的鸡汤面,让傅安安紧绷的心,变柔软了。
“谢谢雀儿。”
傅安安微微一笑,扬声吩咐外面的丫环给春雀也送来一碗鸡汤面,拉着她坐在餐桌上面对面吃。
阿爸姆妈和哥哥都不在了,只有春雀还记得她的生辰。
少帅府为人媳妇劳心劳力的三年,也只有春雀为她张罗生辰。
傅安安无声地勾起嘴角,幸好和离了。
吃完后,春雀把碗筷收走了。
傅安安对着写满线索的白纸,继续思量破局之策。
下午跟阿娥短暂接触,她就知道,这是个贪婪又谨慎的女人,但又不够谨慎。
为了不节外生枝,短时间内,应该会龟缩在店里,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手里头缺钱了,阿娥才会有所行动。
所以,守着树根等待撞树的兔子,需要时间。
但谍报局那边,明显针对自己。
最迟明天,就会利用审讯室那个阿春的虚假口供,把自己逮捕进去。
到那时,生死半点不由己,只能任由旁人摆布。
想到这里,傅安安眸底划过狠意。
“雀儿,清点库房,留下这个月的开销,所有的大洋都带走。”
钱财乃身外之物,该舍得就要舍得。
春雀道了声好,带上管家和司机阿祥,迅速清点完库房,所有大洋装满了整整二十箱,将近十万块,全部搬上了汽车。
“小姐,要送去哪里?”春雀坐在车上轻声问。
傅安安紧了紧手包里的枪,说道,“捐赠给军政府。”
上个月在大世界歌舞厅里,她得到一条军政府关于捐资褒奖的消息。
以前会煎牛排做面包醒红酒,很懂得什么食物搭配什么餐具。
现在土里土气乡巴佬,西餐不会弄,餐具一碰就碎,笑死人喔。
但是呢,很懂得给副司长的太太搭配衣裳,尤其旗袍方面,非常懂行啊。
傅安安你说,她这是不是回家后,串魂了?”
“不是串魂,是串人了。”
傅安安漂亮的眸子里,闪过幽幽的锋芒。
顾雨菲的八卦,让傅安安敏锐感觉到,人事部副司长家里的女佣,是真正的阿春。
至于阿春的模样,和那个日本间谍非常相似,可能两人有亲戚关系,也可能日本间谍利用忍术装扮成阿春的模样。
并且,两人互换了身份。
真正的间谍,估计早就被谍报局盯上了。
谍报局意外发现龙凤旗袍店的阿春与日本间谍容貌相似,便使出了一招“李代桃僵”之计。
威逼利诱阿春,把阿春送进了人事部副司长的后院。
又让日本间谍假扮阿春,严刑逼供后,攀咬到傅安安头上,让傅安安背负汉奸罪名,死无葬身之地。
难道阿爸和大哥也是……
傅安安眸光寒凛,很快否认了。
广福战役中,军中大批的元老级师长都参与了,各种势力庞杂,官大一级压死人。
小小的谍报局身在其中翻不了多大风浪,更插手不到军队的战略部署。
对阿爸和大哥下毒手的,只怕另有其人。
想到这里,傅安安嘴角勾出一道冷冽的弧度。
夜半三更,正厅灯火长明。
傅安安坐在主位上,叫春雀把阿祥喊进来,吩咐道,“时间紧迫,从小六身上找突破口,今晚就逼着阿娥不得不去找阿春要钱。”
她有预感,最迟明天谍报局就会冲进傅公馆。
乔曼的心太急了。
当初还未进门,就怀孕了快三个月,不管名声烂臭。
是个心狠手辣又不择手段的女人。
阿祥应声立即去办。
然后,傅安安又跟春雀仔细叮嘱了一番。
春雀认真地记在心里。
鼓动人心,挑动情绪,都是她擅长的。
“雀儿,记住了,闹得越轰动对我们越有利。”
傅安安眼睑微垂,把眼底的霜气全部收敛,再抬眼时,只剩下古潭般的沉静。
阿祥那边,对于凶狠好斗的小六,顺水推舟推了一把。
小六就因为抢两块拿破仑蛋糕,手拿石块,砸烂一个七八岁小孩的脑袋,血流不止。
小孩的家人怒火腾腾,三四个男人冲进“阿娥浆洗店”,要钱要赔偿。
小六被小孩的阿爸捏着脖子,对方来势汹汹,“阿娥,小六差点砸死我家牛蛋,不想小六被我捏死,就拿两百块大洋换他的命。”
“别,别捏死我的小六,他不是故意砸牛蛋的,两百块太多了,我这……哪里拿得出来。”
阿娥又气又急,泪流满面地去扯小六的手臂,却被他一巴掌甩开。
小六疼得直哭,凶狠地瞪着阿娥,“别啰嗦,快点去拿钱给他,你是不是想要我死。”
家里六个孩子,只有小六是男娃。
阿娥平素最溺爱小六,做什么都依顺他。
养成了小六小小年纪就骄横跋扈,惹是生非。
这笔钱不给出来,等小六缓过劲,他就会用他的拳头打残甚至打死阿娥。
阿娥怕了,更怕小六被牛蛋的阿爸打死。
搜了家里的钱,手腕戴的玉镯也褪了,还差五十块大洋。
“牛蛋阿爸,你先放了小六,剩下的钱,我这两天,不……明天就交给你。”
“行,明天我过来拿,拿不到,就要小六的命。”
“难道傅小姐真的是汉奸?”
“怎么可能?傅师长父子为国为民战死,傅小姐却被谍报局冤枉致死,谍报局站长草菅人命,还有没有王法?”
“有枪有炮就是王法,没有靠山的漂亮女郎,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惨啊。”
热血市民纷纷为傅安安鸣不平。
义愤填膺的小记者,拿起白朗宁照相机,咔嚓咔嚓,拍下了很多死去女郎的照片。
打算回到报社后,奋发疾书用枪杆子讨伐谍报局,为傅安安讨一个公道。
黄妈竖起耳朵,听明白了七七八八。
傅安安确实死了。
那个拖进后备箱的年轻女郎,就是她的尸体。
早上在傅公馆门口,她看得很清楚。
傅安安身上,就是穿了那件幽蓝色旗袍,金线缠枝牡丹花,金光闪闪。
跟少帅和离之后,傅安安日子越过越好,穿的衣裳,不是金线,就是银线,真有钱啊。
难怪乔曼妒红了眼。
天气越来越冷,寒风夹杂雪花刮得老脸生疼。
“嘶。”
黄妈打了个寒颤,跺了跺脚,裹紧袍子一路小跑着,跑回了少帅府。
乔曼挺着大肚子,在大厅等候。
“少夫人,傅小姐死了,老奴看得很清楚,一枪打在心脏位置,死透了。”黄妈小心翼翼的陪着笑。
以前傅安安管辖少帅府的时候,世家名媛的做派,赏罚分明,管理有方。
事情办砸出了纰漏,惩罚起来,下手毫不留情。
轻则打板子,重则拖出去发卖。
但该给好处的时候,大方地给,有油水的地方,也大方地给管事们捞。
只要差事办得好,赏钱拿到手软。
到了乔曼管家,没有好处,更没有油水,辛辛苦苦一个月,除了月例,半块钱都捞不着。
管事们个个叫苦连天。
但乔曼太狠了,连老夫人头上都敢动枪。
有门路的管事们,早就离开了。
只有像黄妈这种跟了老夫人几十年的老仆,无处可去。
心里咒骂乔曼小门小户小家子气,却又害怕乔曼的心狠手辣。
拿不到更多的利益,还要担心什么时候丢了命,每日做事都胆战心惊的。
“黄妈,辛苦了。”
乔曼难得的和颜悦色,给了四块大洋打赏。
“谢谢少夫人。”黄妈接在手里,心惊肉跳地走了。
乔曼抬头,遥望傅公馆的位置,含笑的嘴角,闪过几分狠戾。
再等等,等到傅安安确定死亡的消息。
五年她都等过来了,不差一时。
这些年,除了出身没办法选择,脾性手段和能力,她哪样都强过傅安安。
傅安安能坐上少帅府的少夫人位置,她也能,甚至坐的更稳。
如今傅安安人都死了,还怎么跟她斗?
少帅府是她的,马上傅公馆的所有钱财,也是她的囊中之物。
至于未来的督军夫人……
向来都听说督军禁欲久了,不行了。
男人那个地方不中用,根本就没有要娶夫人的心思。
如此一来,整个海城,再没有比她更尊贵更有权势的女人。
乔曼志得意满地笑了,“傅安安,五年前我就开始布局了,你死的不冤。”
……
白茫茫的大雪,越下越大,银装素裹。
朱乾川挟着满身风雪,走进少帅府。
听到傅安安的死讯,一整天的工作都心神不宁。
开车回来时,雨雪路滑,半路上差点翻车。
三年广福战役中,因为乔曼的干净和出众能力,他放任自己爱上乔曼,并许给乔曼少夫人之位,这其中,存有报复傅安安的心思。
捐资达到一万块以上者,奖予牌匾和金质一等褒章。
有了牌匾和褒章,就等于在军政府挂上了名,还博了好名声。
谍报局对她痛下杀手时,不得不掂量几分。
“阿祥,开快点。”
傅安安催促,时间不等人,军政府对接捐赠事务的军需部快要下班了。
阿祥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说了句,“傅小姐,坐稳了。”
随即双手用力握紧方向盘,猛踩油门。
汽车如离膛的子弹,飞速向前。
军需部由沈逸风统管。
得知傅安安大手笔捐赠了十万块大洋,惊愕得合不拢嘴。
不愧是厉哥喜欢的女郎。
这会儿沈逸风在督军办事处坐镇,一边吩咐军需部司长马上给傅安安奖励金丝楠木牌匾和金质褒章,敲锣打鼓送到傅公馆,并安排记者大肆宣扬。
一边给正在中央政府参加会议的厉枭摇电话。
“厉哥,傅小姐刚刚捐了军需部十万块大洋,不愧是我未来的大嫂,就是霸气。”
那头的厉枭,刚刚结束会议,正打算赶回海城时,接到了沈逸风的口信,敏锐察觉到不对劲。
“她有麻烦,你马上安排副官长去傅公馆走一趟。”
会议室的大厅,清一色红木桌椅,尊贵又古典。
灯纹繁复的水晶灯,把清柔橘光铺满室内每个角落。
厉枭军装笔挺,湛亮的黄铜纽扣一丝不苟扣到脖颈处,站在门口,点燃了香烟。
烟雾升腾中,他想起了傅安安。
十九岁那年,傅师长担任他的座师,教导他行军打仗兵法文韬武略。
初识她时,她是她哥哥傅子卿嘴里惊才绝艳的妹妹,年方十二,不到豆蔻年华。
可她明面上表现出来的,却是平平无奇旧式女子的端庄无趣,一举一动,都活成了大家闺秀的楷范。
反差之大,引起他的兴趣。
稍微调查一番,才知道,她喜欢青梅竹马的朱乾川。
但朱乾川当时深受朱母的影响,厌恶新式女郎的做派,喜欢旧式女子的守旧端庄。
朱乾川一句话,让傅安安彻底改变自己。
那么小小的女郎,因为喜欢一个人,生生拔光身上所有的光芒。
傅师长教学他两年,他去过傅公馆两次。
不过,傅安安眼里只有朱乾川,对他视而不见。
后来她如愿嫁给喜欢的人,又坚决和离。
她从来就是个外柔内韧、威武不屈的女郎。
突然大手笔捐赠巨款,必定是遇到麻烦。
“副官长,马上赶往南关车站,回海城。”厉枭掐灭烟头,大步流星走出会议大楼。
傅公馆,一派热闹沸腾。
华灯初上,檐廊依次亮起了电灯。
阿祥带了几个精干的小厮,把“碧血丹心”的长条形牌匾,小心翼翼挂在了缠枝铁门的左边。
这个时代,还是以左为尊。
顾雨菲循热闹而来,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唠嗑。
“傅安安,我是真没想到啊,十万块大洋,你说捐赠就捐赠,随手一挥金山银山没了,可惜我只喜欢财多气少的人。”
“你这么傻,散财童子似的,跟我一根筋的哥哥,还真是般配。”
傅安安,“……”
散财不为别的,只为搏条命。
不过,内情就没必要跟顾雨菲说了,引得她担心。
顾雨菲说完,话题一转,说起了八卦。
“你听没听说,最近权贵圈出了件怪事。
人事部副司长的太太,有个女佣,去了趟龙凤旗袍店给她拿旗袍,送回旗袍后不久,就突然犯重病回家治疗,好了以后回来帮佣,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傅安安听后,只觉得好笑又讽刺。
“那是因为你曾经对我说过,最厌恶新式女子留过洋喝了点洋墨水,就把老祖宗的三从四德丢了,穿洋装跳洋舞,搂搂抱抱丢人现眼,骑马开车打枪,更是粗鲁不堪,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你还说,以后我做了你的妻子,要听从你顺你,要孝顺姆妈伺候姆妈,家和才能万事兴。进门三年,你说的,我都做到了。”
傅安安眨了下眼睛,眸里似有水光,“三年后,你却跟我说,你爱上了会骑马打枪的乔曼,要休妻另娶,逼我让出少夫人之位。”
真是讽刺。
她偏不如他们的愿,宁愿和离名声差了,也不苟且。
只要离开这里,反正不管做什么,都比受辱强。
傅安安不再理会神情复杂的男人,转过身站在朱老夫人面前,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姆妈,假孕这件事,真正的内情,你知我知,徐老那里,我也获有他的一纸供词。
进门三年,我花费重金为你治愈陈年旧疴,白天我处理府内大小事务,晚上伴在你身边端茶倒水喂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既然少帅找到相守一生的女郎,那就好聚好散,嫁妆我带走,三年开销一并算给我,我马上登报和离。”
她走后,少帅府不仅穷得哐当响,还有难伺候的朱母,养不熟的刁奴。
以后这些,都该是乔曼承受的了。
还怪不得谁。
是她自己选的。
屋内沉寂片刻。
朱母阴着脸,“我不同意。”
她拿捏了傅安安三年,以为还能拿捏住人,盛气凌人道,“别忘了,你父兄背负汉奸骂名,出了少帅府,无人庇佑你,别说嫁妆,你的命都保不住。”
“生死有命,就不劳姆妈费心。”
傅安安淡淡说完,看了眼春雀。
春雀懂了,立即把账本单子递过去,“老夫人,我家小姐的嫁妆卖的卖当的当,还送了很多给乔小姐作为聘礼,一共是两万五千一百零二块大洋,少一块都不行。”
“这么多,你们抢钱吗?”
朱母气急了,喉咙里堵着痰,捂住胸口拼命咳嗽起来。
按照往日,傅安安早就过去给她轻轻拍背了。
这会儿她却冷眼旁观。
白皙的小脸神色不变,和平常一样娇美可人。
但气势却强硬。
朱母气恼傅安安没有往日的乖巧听话,但对上她那双淬冰的眸,又忍不住吸了口凉气,颓然地往后倒坐在金丝楠木椅上。
事情似乎在逐渐脱离她的掌控。
这么多年来,她心里还是头一次生出了无力感。
只娶个乔曼进门,手里没有大把钱财,少帅府迟早没落,乾川在军政府也将寸步难行。
朱母迅速权衡完利弊,咬牙道,“账目一笔勾销,你的嫁妆再留七成下来,我做主,你和乾川明天就登报和离。”
“姆妈,你贪得无厌的样子,真难看。”傅安安眸色微冷。
朱母半辈子的脸面都没了,索性撕破脸,气急败坏道,“不同意?也行,你傅家满门汉奸,马上传遍整个海城,我要你,背负不孝女的骂名,永远耻辱。”
“大不了,鱼死网破。”傅安安扬了扬眉,丝毫不惧,“我一个人,拉整个朱府陪葬,我也狠狠赚了。”
这就是谈不拢了。
朱母没想到傅安安完全变了个人似的,骨头比石头还硬。
一条贱命,傅安安舍得豁出去,她却不能,也不敢。
偌大的朱府,煊赫了上百年,不能断送在她手里,成为千古罪人。
“安安啊,这三年你为我们少帅府付出许多,姆妈都记得,我这心里,也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眼下,傅家只剩下你了,和离之事,你再考虑考虑,以免日后后悔。”
朱母脸色几番变来变去,最后换了张笑脸,缓了口气。
从前,做小伏低的是儿媳。
如今却是她。
她气红了眼,却不敢发作。
想起傅安安那些丰厚的嫁妆,以及要归还给她的两万多块大洋,心痛到滴血。
没有钱的日子,比黄莲还苦。
哪怕是盛名累累的少帅府,活得也跟拉黄包车的穷酸伙夫没什么两样。
“不和离,我才会后悔。”
“就这样,话尽于此。”
傅安安决然离开。
朱乾川神色复杂,回过神时,却见傅安安已经走远。
他即刻出门,在院子外追上,一把拽住她馨软的手臂,英俊脸廓笼在树枝的暗影中,影影绰绰。
傅安安目光微闪,就想起结婚前,那个在傅家后花园里陪伴她的少年朱乾川。
几乎一模一样的姿势。
只是当初的少年,长衫单薄,眼神温柔。
傅安安僵了僵,站着没动。
朱乾川盯着她,冷脸质问,“就算是姆妈不对,让你吃了假孕的药,那天晚上睡了你的野男人呢?他是谁?”
他还有脸提野男人?!
傅安安气笑了,“刚才你不是看了场好戏吗?还有什么可问的?自然也是你姆妈干的好事,让我吃了致幻药,再把这块玉佩放在床头,让我以为你回来了,还留了信物给我。”
说完,示意春雀把那块翡绿色方形玉佩递给他看。
朱乾川看了眼,有点眼熟,好像在军政府的高官办公室里见过类似的玉佩。
玉质难得,绝非凡品。
他矢口否认,“府里缺钱,姆妈没有这么贵重的玉佩,也不会把它送给你。”
“那就是从我嫁妆里拿的。”傅安安不置可否。
春雀犹疑了几秒,“小姐,你的嫁妆没登记到这块玉佩。”
“可能漏登了。”
傅安安淡淡说,转而看着朱乾川,手指用力,把他拽着她胳膊的大手拨开,“少帅请自重,我明天一大早就去报社登报跟你和离。”
她就这般急着跟他一刀两断?
朱乾川的脸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脸皮剧烈颤抖了起来。
如今少帅府权势滔天,这城里,谁家女郎不是抢破了脑袋也要嫁给他?
她却想走?
她有没有想过,是她配不上他。
是他委屈了三年。
傅安安眉眼冷淡,看得他心头生出了说不出的烦躁。
扫视过她旗袍下的曼妙身段,白皙腻嫩的小脸,嫣然脂丽的红唇,眼神一点点阴郁。
三年过去,她变得更貌美了,夺人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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