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说:“待学业完成后,我会重新回国,像我的姐姐那样参加革命,到时候我会用我的笔,一次又一次地揭露敌人的罪行,鼓舞青年的斗志。”
良久后,她翻看着我的小说,继而开口。
“你要和我一起吗?”
“好。”
我毅然答应。
夜晚,许久不见的人却来了我梦里。
先生熟悉的声音传来,“阿黎,不要去,太危险了,我们家有我一个牺牲的就够了。”
托梦是真的,我摇了摇头。
“祖国需要我。”
同样的说辞,先生对他的父亲说过,对他的同僚说过,对我说过。
而如今,我也对他说出此话。
我看着先生欲言又止的嘴,主动揶揄。
“好啦好啦,我一定会没事的,就算有事,我们不也就能团聚了吗,再者你就不能多在天上保佑着我不出事吗?”
“倪夏黎,我不要什么团聚,我要你好好活着,我要你有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我要你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要你忘了我。”
话止,他的身影渐远。
6
醒来后,我满身大汗,思索着梦里的话语。
四月后,我随着楼下华人女子回国。
我不敢告诉父母,只回了江苏应家。
家里的陈设和上次一样,但众人见到我时却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讶神情。
“嫂嫂,你来啦!”
堂妹甜甜地叫着我。
我大方地拥抱了她,抬头看着应奶奶泛红的眼圈,走过去。
我的语气温和,“奶奶,怎么啦?”
“没事没事,奶奶只是没想到,你还会来看我们。”
说着,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秋舟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话止,我的眼泪也像掉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饭桌上,大家都默契地没有提先生。
倒是我,不合时宜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