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出一道血雾,以保证他不会过早醒来,然后隐去身形离开了张家皮货铺,向刘氏所在的村寨赶去。
一路上我翻阅着刘氏的记忆,奸滑者收敛钱财,无耻者自由自在,施暴者趾高气昂受人敬畏,钱权在手便可胡作非为,无依无靠无权无势之人饱受人间凄苦,反抗之后便要落得牢狱之灾。
这就是我想要去做的人吗?人世当真如此的话确实不如做妖来的自在。
但是隐隐想来我又觉得人世不该是这样。
夜晚的天空阴沉如墨,看不到一颗星星,只有几丝月光勉强穿过厚重的云层。在云层之中,有一股令我胆战心惊的力量正在酝酿着,我知道那就是刀灵口中的雷罚。
我也在思考为了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类解恨了怨,冒这魂飞魄散的风险到底值不值。
不值!
但也许是接受了刘氏记忆的缘故,我又觉得我本就该这样去做。
6.
寻着记忆中的路线,我终于在两个时辰之后站到了挂着白布的刘家门前,鸡犬都已静了下来,在门口还能听到刘家二老断断续续的呜咽哭声。
“老三呐,你两个哥哥早年葬身虎口,娘就你这么一个儿了啊,你怎么也忍心让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呀!”
“你就这么撒手走了,也没给咱老刘家留个后,爹娘以后可指望谁啊!”
我站在刘老三的棺材前,静静地看着眼前哭到半夜已经泣不成声的刘家二老。
又想到不久前身亡的刘氏之女,下葬时只有一张草席裹尸,坟坑也是刘氏独自在后山挖的,连个像样的后事和墓碑都没有。
对于刘氏之女的死,刘家二老自始至终只说过一句话:
“丧气的东西,白养这么大,怎么不等着把你卖了再死,真是晦气,赶紧扔到后山喂野狗好了!”
“你们不用考虑指望谁了,因为你们不会有以后了!”我挥手关上刘家内外所有的门窗,防止堂内的的声音引来无关之人。
“你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