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突然静了静,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樊心野突然惊觉自己的冒昧,刚想开口道歉,那边突然传来爽朗的笑声:“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同意了?”
“嗯。”
静姐,是她在狱里认识的狱友,早她半年出狱。
两人虽然年岁差了一大截,但脾性相投,临走前她留给樊心野一个号码。
两人在电话里又絮叨几句,聊好了办签证等细节外便挂了电话,她在手机上设置了一个离开倒计时。
十天。
息屏之前,她深深看了一眼苏亦泽的照片,动手将手机屏保换了。
既然他月底结婚,那就送他和刘书艺一份结婚大礼吧。
这是她为苏亦泽做的最后一件事。
做好这一切,樊心野才抱着破旧的熊娃娃,沉沉入了梦乡。
次日一早,还在吃早饭的苏亦泽一看到樊心野,便随口吩咐:“这段时间你先在公司里打杂,等我月底蜜月回来后,再给你分派具体的工作。”
他嗓音淡淡,几乎不带任何情绪。
轻慢的态度,很像是陌生人之间的对话。
可以前,苏亦泽不是这样的。
十五岁那年,妈妈车祸去世后,家里的亲戚口口声声骂她是个扫把星,嫌弃她是个累赘,任她自生自灭。
后来,还是苏亦泽找到樊心野,将人领回了苏家。
那天,下着大雨,苏亦泽将身上的外套披在樊心野身上,蹲下来轻声哄着。
“以后,我家就是你家,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外套上的温暖,像细流一样蔓延至全身,流进心里。
夜半时分,樊心野被满天惊雷吓得蜷缩成一团,躲在被窝里偷偷哭鼻子。
是苏亦泽陪着樊心野,一边给她说妈妈的趣事一边哄她入睡。
二十岁的苏亦泽暖得像一束阳光,像亲哥哥一样关怀着神经敏锐的樊心野。
这样泼天的细致与体贴像毒药一样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