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去宋三家问问情况,你去通知其他村民,上山找孩子。”
赵里正吩咐完,急匆匆地朝宋淮安家里赶。
一直等不到几个哥哥回来,宋五郎和宋六郎也担心极了。
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赵里正举着火把过来,兄弟俩跟他打了声招呼。
“赵爷爷。”
“嗯!”赵里正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满是担忧,“四郎是怎么回事?”
家丑不可外扬,宋六郎半真半假道:
“我四哥太懒,我们几个看不下去,说了他几句,他就离家出走了……”
赵里正点点头,“你俩不要乱跑,回家照顾好七郎和菀菀,赵爷爷带人去找他们。”
话落,大牛也领着一帮老少爷们,举着火把走了过来。
众人分成两路,一路继续留在村里找,一路跟着赵里正山上去找。
而此时的宋四郎,正躺在镇上的破庙里,数着天上的星星。
说来也是巧,那会儿他刚走到村口,就碰上邻村的牛车去镇上。
付了两文的车钱,人家就把他拉到了镇上。
卖琉璃瓶的银票,都被自家大哥搜刮走了,他身上就剩下从王寡妇那里忽悠来的六文钱。
这点钱,也不够住客栈。
他只能找了一个破庙,想着将就一晚,等明日天亮了,就去县里找他的亲生爹娘。
直觉告诉他,他的亲生爹娘一定是个富户。
要是县里找不到,他就去府城找。
府城找不到,他就去京城找。
等他找到亲生爹娘,一定要报官,把宋淮安这个人贩子抓到大牢里。
没错!
宋淮安一定是人贩子,要不然为什么要隐姓埋名?
他明明叫宋淮安,却告诉村里人他叫宋三。
这很不正常。
想着想着,宋四郎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他觉得身上凉飕飕的,睁眼一看,他竟然赤条条地躺在地上。
他的衣服、烧鸡、铜板,通通没有了。
宋四郎气哭了,“谁呀!是谁偷了我的东西?”
偷就偷吧,多少给他留条亵裤吧。
现在这副样子,他该如何出门?
“咕咕——”
不争气的肚子,也叫了起来。
苦逼的宋四郎一手捂着下面,一手捂着肚子,泪流满面。
早知道会这么悲惨,他就不应该玩什么离家出走的把戏。
不!
越是这样,他越是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爹娘。
宋三说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他如今也算是吃苦了,接下来的剧情应该就是,找到自己的亲生爹娘,过上富家公子一样的好日子。
宋四郎光着两个屁股蛋子在破庙里翻了一圈,也没有翻到什么可以蔽体的衣服。
只能找了一把破草,编成一个草帘子,围住隐私部位。
虽然街上人不多,但宋四郎这番奇特的造型,还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宋四郎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辈子没丢过的人,都在今天丢完了。
……
另一边。
宋淮安还不知道好大儿宋四郎,竟然干出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此时此刻,他正坐在县衙对面的一家茶馆里,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百姓们闲聊。
来县城两天时间,他一刻也没闲着,一直在打听县里谁家最有钱。
打听来,打听去,最有钱的,还得是平利县县令——田有成。
与其说田有成是平利县县令,倒不如说他是平利县的县霸。
他这人,长得倒是文质彬彬,一介书生模样。
其实背地里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平利县是大梁朝饥荒最严重的几个县城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