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陷入了噩梦之中,梦见敌人如同潮水一般汹涌地冲了上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和杀戮的欲望。我的心跳加速,汗水湿透了睡衣。
有一只手落在我的肩膀,由于梦境中的恐惧和紧张,我本能地反手一抓,将那只手紧紧地抓住,一只手掐住了敌人脖子,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使劲。
“松手,松手,是我,天奇!舅舅~~”李天奇拍打着紧固在他脖子上的手,目露恐惧看着他的舅舅。
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竟然紧紧掐住自己十五岁侄子的脖子。
我松开手,满含愧疚。“对不起,天奇,对不起!”
闻讯赶来的嫂子目露惊恐,将天奇拉到身后。
“对不起,我做噩梦了。”我只能不停道歉。
嫂子没说话,拉着天奇下楼了。
我摇摇自己头,头痛欲裂。我吞了几粒镇定片。回来三个月,药量已经从三片被我吃到六片。可是药效越来越小,我几乎夜夜失眠,即便睡着也是噩梦不断。
我洗漱下楼。路过哥嫂门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就不怕天奇受伤,我看着他眼睛猩红的模样就害怕。你快跟爸妈说让你弟弟搬出去住,好不好?算我求你,他明明病…”。“住口!他是我弟弟,我要照顾他。”嫂子的抽泣声传出。
我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冲出门。
野地上我嚎叫。我害怕,我会失控伤害家人。我爱我的家人。
我明白我这是病了,得了战争创伤后遗症。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游荡到深夜。我疲倦的回到家。
客厅里,我的老母亲不安地等待着我。
我一进门她就握住我冰凉的手。在她眼中我看到痛苦却充满包容。我心中充满了歉意和感激。她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温柔地安慰我,让我重新感受到了现实世界的温暖和安宁。
回房我反锁了房门,关了灯,整个人陷入黑暗。
我叫桑直,曾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雇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