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棠改为趴在小桌上,闭着双目。
殷天缘那时候不知道自己推翻惠帝之后是否还活着,所以才说了那番狠毒的话吧?就是怕文海棠和他一起死去,希望她活着,哪怕是恨他也好。
文海棠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殷天缘之前一句话不敢说,却一直悄悄关注着文海棠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又想到什么事,伤心落泪。后来文海棠呼吸均匀,似是睡熟,殷天缘才悄悄下床,将锦被盖在她身上。
他也听说了文海棠夜里睡的不安生的事,文海棠身旁的婢女,每日都会向自己说文海棠一天都干了什么,不高兴的次数以及高兴的次数。
此刻文海棠虽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但是殷天缘一点都不想打扰她。
夜色落下,殷天缘小心翼翼地捂着胸口,眉头微蹙,凑近再凑近,他想伸手摸摸文海棠的头,可终是不忍心,怕打扰她,于是低下头,在她的头顶处落下一吻,轻轻浅浅。
但只要这样,就够了。
文海棠是半夜被饿醒的,下午想着想着便睡熟,她微微动了一下,立即感觉身子沉重,锦被在滑落的瞬间被她抓着,屋子里很黑,殷天缘想必也是睡熟,她不想打搅到他,却听到床那边有细小的摩擦声。
殷天缘没睡着?
她拿了盏小灯,拉开殷天缘的帘帐,男人正跪趴在床上,似乎隐忍着什么。
“殷天缘?”
男人听到声音赶紧抬头,满脸的汗。
“你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文海棠伸手去探,摸到的是一手冷汗,“你这样多久了?!哪里不舒服,怎么不叫太医?我现在赶紧给你叫太医,你这怎么行?!”
她的手被男人抓着,立即一个激灵,男人的手上也都是冷汗。
“没、没什么事,小事而已,吵到你睡觉了?”
文海棠才恍然想起,太医白天给殷天缘看手的时候,还说了一些别的,自己没仔细听,还有下属和自己说的时候,也说他三年来又伤又病,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便立即抓着殷天缘的手,“殷天缘,你还有什么隐疾?你还有什么你的心腹也不知道的事,没告诉我?!”
“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你这是冷汗,你哪里不舒服,又为何一直忍着?莫不是、莫不是太医的药已经没效果了?!”
这么说着,文海棠更是着急的想哭。
她扒开殷天缘的手,直接奔出去,让婢女快些找太医,外面又是一阵动静,殷天缘叹了口气。
结果太医来了,说了缘由,殷天缘也说出了原因,皮外伤都是小事,手掌的伤虽然很深,却也避开了筋,唯有内伤和毒素残留在身体里,是他痛苦的来源,中毒后毒素也没有清干净,导致殷天缘内伤会在夜间发作,胸口钝痛,他每晚必须喝下止疼药才能安睡。
“今天我没喝......而已。”
“我、我以为没事。”
文海棠想也知道,他怕是不想打搅自己休息,睡之前,茶杯摆放的位置到现在都没变,可见中间没有人进来,更加不会有人给他送止疼安神的汤药了。
一定是他吩咐过的。
殷天缘有些不好意思,“魏太医,这么晚了还把你叫过来,又是我自己的问题,真是过意不去。”
“国师大人这是哪里的话,今天本来就是老臣当值,您什么时候叫我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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