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仁义的主君,慈爱的父亲,贴心的丈夫。
硬生生,我将眼泪咽了回去,还不是哭的时候。
我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哭,还不是哭的时候。
承福宫内,父皇和阿娘正坐在院里的树荫下用膳。
清风徐徐,晚霞将半边天染的鲜红,就像鲜血一般。
“怎地来的这样晚?大姑娘了,可不敢再贪玩。”
父皇放下手中的玉箸,接过我手中的东西。
我自然坐在桌前,娇声应是:“知道了,父皇。女儿看着街上的小吃卖的很好,想带给你们尝尝,就耽误了。看,我还捎来了阿娘最爱的樱桃煎,可把我忙坏了。”
饭毕,我躺在父皇的腿上,任由发丝垂落地面。
“父皇,你说人活一辈子,是清醒的痛苦好,还是糊涂的快乐好?”
我向来奇思怪想不断,如此没头没脑一问倒也不突兀。
父皇微微怔了怔:“如果是孤,会选择清醒的痛苦,如果是孤的慧儿,孤想让你糊涂的快乐。”
我挤出一个甜甜的微笑,乖乖的应是。
父皇啊,皇爷爷说过,我和你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和你,本就是一样的人啊。
那我们一起,痛苦的清醒着吧。
去争,去抢,去当棋子,也去当下棋的人。
12
西北角的冷宫,是皇宫内最偏僻的地方。
乌鸦成群结队,在一颗粗大的梧桐树下筑了巢。
井悟彻夜下霜风,凤巢吹堕月明中。
相传,前朝打入冷宫的后妃,在被皇帝彻底忘记时,就会莫名吊死在这颗梧桐树下的。
我穿着桃粉色的素绒绣花袄,提着一袋樱桃煎,在梧桐树下百无聊赖地踱步。
“奴才叩见嘉昌公主。”来人是勤政殿洒扫的从八品的小黄门——怀兴。
“你我何必多礼?”
我屈膝将跪在地上的他扶起,打开了手中的油纸包。
“喏,尝